“太医。”知画声音微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您说便是。”
太医面露难色,一脸为难地看着五阿哥。
永琪见状连忙说道:“桂嬷嬷,你先陪着福晋好好休息。”随后永琪便径直走了出去。
太医紧跟其后。
桂嬷嬷瞧五阿哥和太医出去了,立刻将门关了起来。
“福晋,您不要担心。”桂嬷嬷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福晋,小声安慰着:“太医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五阿哥交代。”
知画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她轻轻抚摸着肚子默默祈祷着这个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门外。
永琪神情凝重地看着太医,他叹了口气后问道:“太医,此事当真?”
“五阿哥,此事可大可小,微臣岂敢瞒着您呀。”太医回答,“五福晋腹中的这胎是保不住了,刚才微臣把脉的时候发觉脉象已经完全没有了,即便到了生产之日顺利产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也是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
永琪皱了皱眉头随后缓缓开口道:“我明白了。”
“五阿哥,所以这孩子不能一直待在腹中,不然只会是害了福晋的身子。”太医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福晋的身体本就不好,而且月份越大福晋就会怀得越幸苦,而且怀孕初期微臣就已经提醒过福晋了万万不要动胎气,否则……否则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济于事啊。”
永琪愣愣地看着太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切知画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
自己也没有问过知画。
太医察觉到永琪的情绪有些低落,于是继续说道:“五阿哥,您和福晋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太医,那这一次该怎么办?”永琪问道。
“微臣现在就去为福晋开一副引产药来,喝下后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将腹中孩子引出来,只不过过程会非常的痛苦……另外引产之后福晋一定要好好休养,这一个月里千万不要吹风着凉。”太医一字一句地说着。
“去吧。”
永琪摆了摆手,等太医离开以后他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没有进房。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
原本他只是想让知画禁足在景阳宫的,他没有想过要知画小产。
可是……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他坐在位置上开始自责起来。
不知不觉中竟然红了眼眶。
许久。
太医端着刚煮好的引产药走了进来。
“五阿哥,药好了。”
太医恭敬地说道。
“好,你在这里候着。”永琪起身接过药随后走进房间,然后朝着桂嬷嬷说道:“桂嬷嬷,你出去吧,我喂福晋喝药。”
桂嬷嬷看着五阿哥说道:“这事儿就交给奴才做吧。”说完之后她看向自家福晋,“福晋,我就说没事儿吧,您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桂嬷嬷,你出去。”
永琪突然严肃地说道。
桂嬷嬷微微愣了一下后不再多说什么,便乖乖地退了出去,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正好看到太医还在大厅里,心中突然忐忑不安起来。
“知画。”永琪走到床边坐下,一脸内疚地看着知画,“这药是太医亲自煎制好的,你赶紧喝了吧。”
知画心里觉得有些不妥,“永琪,太医刚才在外面怎么跟你说的?为什么他非要出去才跟你说?莫非……莫非这一胎有什么问题?”
“知画,你别管这么多了,先把药喝了吧,药冷了就不好了。”
永琪此时此刻不敢跟知画说实话,只想着让知画赶紧先把药喝下去。
“永琪,你先告诉我太医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知画的视线突然停留在了碗上,顿了顿后继续说道:“这到底是什么药?是保胎药还是其他什么药?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的话我是不会喝的。”
“知画,你听话,我怎么会害你呢?”
永琪将药递到知画面前,随后舀起一勺送到知画嘴边。
“我不喝,你不说我是不会喝的。”
知画将脸侧过去后坚决地回答着永琪。
永琪看到知画如此坚决于是心一横,将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了知画。
“知画,喝药吧。”永琪再次说道,“太医说了,以后……以后咱们还会有孩子的,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
知画在听完永琪的话后,整个人仿佛已经被抽空了一样瘫在床上。
整整六个月了。
这个孩子在自己腹中整整六个月了。
她已经和孩子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
她怎么舍得啊。
永琪看着知画心里内疚得不行。
“知画,你听话。”永琪端着药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知画,“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去见小燕子了,我只对你好,你乖乖的把药喝下去。”
知画看着永琪,看着他手里药,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永琪。
可是如今不喝的话她也没办法让时间倒流了,她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口接着一口喝下永琪喂给自己的药。
果然不出片刻她的肚子如同刀绞一样开始疼痛起来。
知画疼得在床上来回打滚,甚至大声叫喊着,身上的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和被子。
桂嬷嬷、珍儿还有翠儿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以后忍不住冲了进来。
待她们进来以后直接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桂嬷嬷握住自家福晋的手,问道:“五阿哥,福晋……福晋到底是怎么了?您刚才给福晋喝得是什么药呀?太医,你快进来看看我家福晋。”
太医快步走了进来随后解释道:“刚才给福晋喝得是引产药。”
“什么?什么引产药?不是安胎药吗?”
桂嬷嬷惊呼道。
“珍儿翠儿。”永琪平静地说道,“你们赶紧去准备热水来,给福晋换身干净的衣服。”
太医一边给桂嬷嬷说着话一边给五福晋把脉,并且重新配了一副调理身子的药。
桂嬷嬷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医,嘴里不停地说着:“怎么会这样?这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