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行。”
这五个大字迅速在宋锦莹脑子里炸开,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顾怀轩如果不行,她们的这个孩子怎么来的?
苏棠卿一定在说谎。
但很快,宋锦莹想到这段时间顾怀轩的冷漠,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她就有些不确定起来。
看上苏棠卿目光就带上几分惊慌。
“苏棠卿,你难道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就因为我和怀轩哥哥两相情悦,你就要这么诬陷他?我告诉你,你别想诬陷怀轩哥哥,怀轩哥哥行不行我很清楚。”
“反倒是你不知羞耻,竟然张嘴就议论别人的房事,真是该送去浸猪笼!”
苏棠卿脸色才微微变了一下,旁边苏回升就迅速挡在宋锦莹面前,不让她再靠近半分。
“莹儿现在怀着身孕,你想要干什么?”
苏棠卿被逗笑,“父亲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反倒是你,跟自己的外甥女距离这么近,会传出闲话?”
苏回升咬牙,宋锦莹是他的亲生女儿,传出去什么闲话?
然而外面的人不知道是他的女儿,以为宋锦莹只是远方亲戚,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
他后退两步跟宋锦莹扯开距离,宋锦莹却目光阴狠的盯着苏棠卿,忽然拼命挣脱,然后朝着苏棠卿冲了上去。
黑甲卫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竟真被她挣脱开,她狠狠拉了苏棠卿一把,就将自己当成肉垫跌倒在地上。
“啊!舅舅我的肚子好疼,棠卿表姐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宋锦莹脸色变得惨白痛苦,躺在地上蜷缩起来。
苏棠卿被黑甲卫从她身上扶起来,面上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她是想要让宋锦莹痛苦,但从没想过伤害孩子,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
宋锦莹身下迅速流出鲜血,周围乱作一团,苏回升急忙上去抱住宋锦莹。
“还不快去请大夫!苏棠卿,莹儿的孩子要是有什么闪失,你绝对不得好死!”
被拉走的顾怀轩也迅速赶来,抄起桌上滚烫的茶壶朝着苏棠卿扔来。
“你这个贱人!你是一定要弄得我们平南侯府不得安宁?都已经被休出府,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滚烫的茶壶溅出热水,仿佛散发着灼人的温度,直直朝着苏棠卿脸上飞去,茶壶若是砸在脸上,不死也要毁容。
“姑娘,快躲开!”
然而苏棠卿却已经躲不开了,眼见滚烫的茶壶就要砸在苏棠卿身上,一道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用后背承受住茶壶的冲击。
苏棠卿瞬间眼前漆黑,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了,她只闻到鼻翼间好闻的雪松香,听见男人忍痛的闷哼声。
苏棠卿的后脑勺被男子钳制,按在他胸膛上,纤细的腰肢也被紧紧搂着,睫羽轻颤,声音发抖。
“你怎么来了?”
她不怕自己毁容,却没料到萧崇宁竟会忽然上来帮她,此时心中那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再次冒出。
萧崇宁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仿佛还是曾经那个对她最好的萧哥哥。
“本督若是不来,受伤的人不就是你了?”
萧崇宁声音温柔,动作也带着强大的保护和占有欲。
他拍着苏棠卿的背安抚,“别怕,本督给你报仇。”
这话让苏棠卿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萧崇宁放开苏棠卿,他转过身,脸上已经是一片阴戾,“还不将宋姨娘带下去,既然动了胎气,就该好好的在屋里休息。”
顾怀轩硬着头皮说:“督主,莹儿现在不是姨娘,而是我的夫人。”
萧崇宁目光冰冷落在顾怀轩身上,“恐怕她没机会成为你的侯夫人了。”
顾怀轩听见这话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萧崇宁拿出圣旨,由旁边的宦官宣读。
平南侯顾怀轩,贪污受贿,导致工部三名工人丧命,房屋倒塌,限制时间内没能挽救错误,立下大错,罚俸三年,削官一品,禁足三年。
萧崇宁俯瞰着他,“平南侯,平南侯府向来以规矩理孝出名,你如今仍在孝期,这三年就在府上好好地给老夫人抄写孝经守孝,想必你会非常满意。”
顾怀轩听完圣旨,已经脸色惨白跌跪在地上,他忽然上前抱住萧崇宁的大腿。
“督主,我知道错了,我当年不该抢你的女人,但当初是他,三年前是苏回升一定要将女儿嫁给我,还背地里陷害,用她母亲和萧家的性命威胁,才走到了如今这一步,我从始至终没有碰过苏棠卿一下,求求你帮帮我,如果我真的守孝三年,在朝堂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守孝三年,且三年并无俸禄,还被惩罚过,三年后他将被刻在京城的耻辱柱上,再也不可能更进一步。
这并不是顾怀轩最害怕的,顾怀轩最怕的是这三年世家会容不下他,世家想要让一个人从世间消失,尤其是他这种,简直太简单了,无声无息。
顾怀轩抱住萧崇宁的大腿,“我到底是督主的表弟,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我们是同一个祖父,求你帮帮我!”
顾怀轩再无尊严。
萧崇宁冷笑,他蹲下身跟顾怀轩平视,萧崇宁周身都是阴鸷的狠辣,目光冰冷且带着毒刀子,让顾怀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浑身发抖地看着萧崇宁,只听男子声音冰冷。
“来人,拿滚烫的水来。”
顾怀轩浑身一抖,不敢置信的看着萧崇宁。
“萧崇宁,你不能这么对我,就算你要报仇,你的仇人也不是我……啊!”
滚烫的热水浇在顾怀轩脸上,顾怀轩惨叫连连,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他的脸迅速升腾起水泡,热水浇在身上发出滚烫的声音。
旁边众人看的都浑身一抖,不忍再看。
苏棠卿将头瞥向一旁,再也看不下去,反正嫁妆也都取走了,她便转身走了。
苏府的马车是苏回升的人,苏棠卿叫不动,索性闭眼假寐等着苏回升出来,没等到苏回升却等到了另一个人。
男人上了马车,步伐缓慢且从容,他进入的一瞬间,马车里仿佛都变得有些冷。
苏棠卿睁开眸子,就正对上一双如同深渊的眸子,萧崇宁正望着她,神色一瞬间变得就有些委屈。
“本督刚为你受了伤,现在背上还在疼,你不帮本督上药吗?”
萧崇宁这不要脸的话直接将苏棠卿气笑了,“督主难道还缺上药的人?外面的不全是你的人?”
萧墨听见里面动静轻咳两声,“苏姑娘,我家督主从来不注意自己的身子,这次伤得严重,不好好上药可能会留疤。这可是为了姑娘您受伤的,只有您能劝住督主,相信姑娘一定不会扔下督主不管。”
苏棠卿:“……”这是将她的话全都堵住,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棠卿只能认命将人带回苏府,让绘春去取药。
很快,绘春将上好的金疮药取回来,萧崇宁后背的烫伤已经结了水泡。
苏棠卿一个个将水泡挑开,动作极其认真,又上好药亲自给她包扎。
萧崇宁衣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露出一半结实的胸膛和锁骨,看得人脸红心跳。
她不自觉将头侧向一旁,耳根微红。
“督主可以走了?”
萧崇宁神色淡淡,似是心情不错,“急什么?”
他招招手,萧墨便神秘地跑出去很快又回来,端着一个被红布盖上的礼物。
苏棠卿目光不自觉放在上面,“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