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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我像流浪汉吗?”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挺干净利落的。

江潇云一边踱步一边说“你这在外面晃了一年,一身本事却不用,你到底明白自己想做什么吗?”

想做什么?

我好像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自从放弃了追查单凌尘的真相,我就一直漫无目的的走,在每个地方也停留不了太久。

没有目标,没有留念。

最后我只是说“我不知道……”

“我看你一路追查琉球岛上的真相,现在怎么又放弃了。”

“你监视我?”我又紧张起来。

“我监视你有什么好处?”江潇云像是被气笑了“你自己每到一个地方就去打探天问消息,你早就上可疑人员名单了。”

好吧,我还以为自己隐蔽的挺好,我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

“加入天问,随便你打探。”江潇云继续邀请。

“不去,已经没有打探的必要了。”我扭头去牵马,准备离开。

“一个外人的真相你都愿意追查,为什么爹娘的真相你却可以不在乎。”江潇云语气质问。

“人都没了,知道真相有什么用。”我眼睛看着地面。

“报仇!我要将痛苦千倍万倍的偿还!”江潇云的眼神像怨灵。

“杀光他们所有人,然后呢?你还准备干嘛?”我盯着江潇云的眼睛。

江潇云没有回答。

我继续说“你报仇了是爽快了,可是杀人并不能让我解开心中郁结。你一直说回天问,无非是想让我用这一身武功,去帮你杀人,你眼中只有仇恨!”

“对,我只有仇恨,如果不恨,我怎么活得下去,真羡慕你没有见过真正的黑暗。”江潇云像一个周身都散发怨恨的冤魂。

连空气都冷了几分。

“你爬到这位置是一路鲜血,我明白……”我还没说完,江潇云突然怒吼打断我。

“你不明白!你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做不好,也就在杀人上有点成绩了。”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继续蹉跎光阴吧,你这智商进了天问也只有被算计的份儿。”江潇云说完就飞身离开,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我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成功过。也就杀人的时候顺利一点。

我不是白痴,我也不是一事无成的人,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是迷茫,对,就是这样。

真的是这样吗?

单凌尘闻名天下,我曾经期待着像他那样厉害,可是栖神山甩锅给我,这是我的错吗。

我想追查单凌尘之死的真相,可是他不愿提及,这是我的错吗。

我只是想学剑法,却被越豪李伢他们诬陷,这是我的错吗。

我想守护莞师姐他们,可是有人下毒,这是我的错吗。

我尽力做好每一件事,可是事事不如意,这难道是我的错吗?我一旦心中出现目标,就必定不能实现。

难道我只有杀人如麻一条路吗?

我很少做梦,但每一个梦总是反复出现,仿佛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恢复记忆之前,那血流成河遍地残肢的梦反复出现,然后在石门内变成了现实。

记忆恢复之后,那个梦不再出现。而另一个梦开始了。

梦里没有阿湘,没有无双,我一个人在天问艰难挣扎,晋升无门,始终在最底层当炮灰。

直到江潇云出现,他帮我处理掉曾经欺凌过我的人。然后培养我的武功,我成为他最锋利的刀,杀掉所有阻碍我们兄妹的人。

梦里在一个雨夜,我杀了单凌尘,只为证明我的武功已经超过他。梦里无数次我试图反抗这样的结局,可总是在我反应过来后,单凌尘已经死在我的刀下。

梦境到了这里戛然而止,我总会在这里惊醒。

那只是梦,不会变成真的。我始终拒绝回天问,我绝不会让那个梦变成现实,哪怕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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