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的脸色僵了僵。
江瑶继续道“而且你感觉到你本体离开宗门，可曾感受到垚鲦已经苏醒？你的种种布置似乎并未起作用啊！”
“什么？”
青蛇整个蛇身都在抖动，似乎尤其震惊“你说垚鲦已经醒了？它全身三十六处大穴皆被封住，它的洞府还有我特意布下的禁制，怎么可能？”
江瑶摊手。
“这就不是我这个小修士能知道的了，你徒弟麟火兽暴动我差点死在当场，垚鲦直接出现救了我，对外宣称修炼出关，对了，你的本体还说它吸收什么血渊精魄，所以现在是人身蛇尾的状态”
青蛇的眼眸闪现愤怒“我怎么可能拿血渊精魄给他炼化，这东西对妖兽是大补，我早就收好了”
江瑶反问“那你为啥不直接毁了？”
青蛇青色的脸似乎被气得涨红“那是因为…因为这东西太难得了，产自魔域森林，我作为一种掌门也只有几块，况且我已经封印了他，想来不会出问题。”
江瑶冷笑“现在就出问题了，他拿到了你的血渊精魄，还解除了你所谓的封印。”
青蛇如受打击一般。
“它到底如何得到的这东西？”
江瑶看向他“有没有可能是你给他的呢？”
青蛇陷入沉默。
“我不知道，但它必然是炼化了血渊精魄，才有能力冲开的穴位封印，只是单凭它自己是无法未完全冲开的，所以才会连人身都恢复不了。”
江瑶又问道“你当初封印它的时候时候是秘密的吧？”
青蛇抬头“你如何知晓？”
江瑶摊手。
“因为他以这样子大摇大摆出现宗门内逛，也无人指摘，他还在驼狮峰和唐淞打了一架，两败俱伤。”
青蛇眼睛一亮“唐淞，他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江瑶扎心道“你想多了，它是去阻挠唐淞查麟火兽暴乱的事两人才打起来的。”
青蛇的眼中透着凝重“麟火兽暴动，是擎儿出了什么事吗？”
江瑶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掌门，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你关着的人不仅醒了，还在宗门作乱吗？你那半缕分魂这般放任，还带着他去剑云门吃酒，看上去并不像你说得这般敌对，你那半缕分神失忆了？”
青蛇大惊“你说什么，我带着垚鲦去了剑云门。”
“去剑云门怎么了吗？”
“剑云门位于魔族边境，血渊精魄便是产自魔族，他去剑云门必是寻这东西，你亲眼看见他和我去的吗？”
江瑶点头“是啊，你本体亲口说要带他出去历练，而且我亲眼所见你对他的维护之情甚深，不像你说的发现他残暴，欲除之而后快的模样。你失去半缕神魂，记忆也会随之失去？还是智力会退化啊？”
青蛇坚定摇头。
“不可能，半缕神魂并不会影响本体的记忆，我绝不可能把垚鲦带出宗门，他身负神兽血脉心思有异样，若是在外被人发觉异样，云霄宗必然要受到牵连，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才会如此。”
江瑶揉了揉眉心“你连别人动了什么手脚都不知道吗？你这对自己对呆了几百年的宗门的似乎没有一点掌控力啊，你当初怎么当上掌门的啊？”
江瑶就这么问了出来，青蛇顿时语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蛇头都萎靡下去。
过了许久才听它道“说来惭愧，因为当年我的师兄师姐们要么一心修炼要么对这些俗事不感兴趣，掌门便落到了我头上，我几百年来兢兢业业，却没想道最终毁于一旦。”
听在江瑶耳里便是，因为资质一般又对管理感兴趣，所以接了掌门的摊子。
江瑶吐槽，修仙的大宗门掌门竞选，竟然如此随意，都不考察下能力就仅凭意愿就上岗，难怪管理混乱。
掌门这般坦诚，她只能问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垚鲦若是你说的恶妖，如今也已经去剑云门几月，想来要得手的已经得手，你要不要昭告天下，给修仙者们提个醒之类的。”
青蛇摇摇头“如今我修为尽失，我本体若是被控制，昭告天下也没有用，没有人会相信一条毫无修为的蛇所言。”
“若是被背后之人抓住，那就更是再无生机”
青蛇懊恼地用头撞地“我怎么当初就存了那一丝不忍，没有下手杀了他，如今要给宗门酿成一场浩劫。”
江瑶嘴角抽了抽。
“话说有没有可能是给修仙界酿成的浩劫呢，你说他冷心冷情，连你这个父亲加师傅都痛下杀手，若是直接从剑云门跑到魔门地界，帮助魔门和修士重创剑云门怎么办，毕竟他很了解人修，又与人修不是一条心。”
青蛇眼中泪水滚滚。
“这种情况我自然想过，他没有这么多时间，妖兽进阶与人修不同，人修是吸纳天地灵气，强壮己身壮大神魂进阶，妖兽则更趋于兽类本能，靠的是同类之间相食提升实力。”
“他若在魔域，没有这么食物供给，他就受不住，从前在宗内，他每次捕猎的妖兽都数以亿计，若非他是我的弟子，早就饿肚子了”
江瑶难以想象，那是怎样的屠杀，这掌门竟然这般重口味养这般凶残的妖兽，难怪被反噬！
江瑶看他的眼神一言难尽。
青蛇没有发现。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留在在修仙界便会去妖族，我们三人联手打入的三十六根封印钉，不是那么好破解的，他光是炼化血渊精魄解除封印就要炼化许多年。”
江瑶明白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事了，他既然炼化血渊精魄都要这么多年，想来最近几十年都是风调雨顺的吧。”
江瑶试探道。
“我就先走了？掌门你现在能说话了，慢慢找机会告知你熟悉的人早做准备就好。”
江瑶感觉这个掌门有点水，呆在他身边估计惹一堆麻烦事了。
青蛇连忙拦住她。
“你别走，出了这般大的事，你如何能直接一走了之？将来若是出了大事，你如何面对自己的本心？”
江瑶笑到“本心这东西，要看是什么人的本心，自私的人本心是为自己，凶残的人本心是杀人，而我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自己，什么道门大义都不如我自己小命重要，这般大的事不是我一个小练气能抗的，掌门你找下一位吧。”
眼见江瑶真的要走，他急忙喊道“等等，你等下，你不需要师傅吗？我可以教你术法秘书，修炼诀窍，卜卦算术，炼丹制药，制符制器……。”
江瑶转头看去“你都会？你不是掌门吗？”
青蛇点点头“我都有涉猎，我年少时对许多事物都感兴趣，所以都学了些，虽然算不上精通，带你入门还是没问题的。”
江瑶忽然明白他为啥能当掌门了，门门通门门松，这不是天生领导之才，都会一点但不多，能说上一句话，却不能说太多，毕竟不精通。
江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