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宋清麦说出来这些,惊讶的就是汪上砚了,因为在来之前,她并没有跟汪上砚提起过这些。
看着两人的比反应,段榆景大概就能猜出来,所以就顺着宋清麦的话,道:“宋小姐既然有门路,那不妨你这边先给用用力,至于其他的,我再想办法。”
事情大概就是说到了这个地步才散场的,但是散场的时候大家却是各怀心思。
从茶馆里出来,一上车汪上砚就忍不住问道宋清麦:“麦麦,你是什么时候和闻野联系上的?”
宋清麦愣了一下,如实回答道:“我并没有和闻野联系,只是刚才在雅间里,你说的那些话很容易让陆莹误会段榆景。他们之间的感情本来就非常坎坷以及微妙,如果我们没有办法给人解忧,最起码也是不给人添麻烦吧?”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很少用这样的态度和汪上砚说话,就因为刚刚的陆莹和段榆景,这可以说是第一次。
汪上砚也是有些愣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甚至已经改名换姓的宋清麦,其实骨子里还是曾经的那个南枝。
只是有些心思被深藏起来,大概只是不想让陆怀山发现什么。
如果她知道陆怀山和沈梨初的婚姻只不过是虚无缥缈,从头到尾都是假的,那她还会像现在这样乖乖留在他身边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的。
所以汪上砚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为了宋清麦他什么都可以不要,甚至连他的小姨他都可以不管不顾,唯独她,绝对不能离开。
“好的,麦麦,我承认,刚刚在里面我确实是针对了段榆景,但你也看见了,他一开始就对我有敌意,我刚才之所以那么说,也是为了让他适可而止。”
汪上砚及时回头的本事还是一绝的。
宋清麦见他态度诚恳,刚才的事确实各有错处,也就没有打算怎么计较。
“哥,我知道,在你心里你也很恨陆振廷,连带着一起恨陆家人,但你要清楚,眼下这个事情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期,你对付陆家我可以视而不见,就当是让你为死去的伯母出这口气了。可如果真的要捎带上这么多人的前途和命,那你做的这件事就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它就是一件丧尽天良的事。”
汪上砚点头,“嗯,我知道了,麦麦,我打算再去见见小姨,你也去找找闻野,看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见汪上砚吐了口话,宋清麦的心里也算是轻松了一些。
只不过,刚到m国,就又要回A国那边,对她来说也算是两全其美吧,毕竟小柚子在A国接受着陆怀山的治疗,她又好几天没有看到孩子了。
还有小宝,总是闹腾着要找她,她也丢下小宝好多天了。
“麦麦,这次我自己去见小姨,我感觉可能会比之前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效果好一点。你到了A国之后也不必急着回来,最好是让闻野给一个准确的话。”
宋清麦微微抿唇:“嗯,我知道了,正好顺便看看两个孩子。”
“对了,自从小柚子被陆怀山治病之后,我就没敢给孩子打过视频,柚子还好吗?有没有怪我?”
宋清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孩子们的眼里,汪上砚就是他们的父亲,可此时此刻他们的亲生父亲就在他们面前,他们却不能相认,这时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我也正好想跟你说这件事。”宋清麦的语气有些惆怅:“这次陆怀山给小柚子治完病之后,我们就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海岛,好好的度过余生吧!”
她异常诚恳的看向汪上砚:“如果我让你为我放弃这一切,你愿意吗?”
汪上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直都在等你这句话。”
是的,宋清麦决定妥协了。
她没有办法再横在陆怀山和沈梨初之间,尤其上次看到沈梨初去产检,她才知道,原来她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再见陆怀山的时候,她还幻想了那么多。
可最后站在陆怀山身边儿还是沈梨初,甚至沈梨初还怀了陆怀山的孩子。
只要陆怀山给小柚子治好病,只要陆振廷这边的事能有一个还算不错的转机,至于其他的,她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宋家在宋京姝的手里彻底完了,她原本还想着重振宋家,但当她独自一人去了那个银行,打开宋学文生前留下的那些东西时,就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从始至终人们争的都是一个字,钱。
可归根结底,钱都是身外之物。
比如宋学文,至死没能带走一分。
比如宋京姝,丢失自我,丧尽天良,却也带不走一分。
甚至他们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把宋清麦送上了飞机之后,汪上砚立马给沈梨初打过去电话。
“你在哪?”
沈梨初接到汪上砚的电话很兴奋:“当然是在陆家的公司里,否则怎么帮你办事?”
汪上砚:“最近这段时间陆怀山都不会回公司,我会想办法把他的特助调走,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当然。”沈梨初回道:“就是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了?不是说一个月之后再动手吗?陆振廷那边都已经解决完了?”
汪上砚轻笑一声:“你在陆家住这么多年,对陆家还真是有点感情都没有啊?”
“怎么?你希望我有感情?是希望我给陆怀山求情,还是希望我给陆振廷求情啊?”
“谁都不希望。”汪上砚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冷:“陆家这次必须要彻底消失,到时候我会带着你和孩子,过上你们想要的生活。”
这就是沈梨初最想听到的。
“对了,你怎么知道陆怀山最近都没有来公司?”沈梨初在电话那头捂着嘴一直笑。
汪上砚的眼神则是变得有些阴狠:“因为他现在正在为他的亲生女儿做治疗,又拾起来了他的老本行。”
沈梨初是非常震惊的:“什么?你是说,南枝当年真的是带球跑的?”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汪上砚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和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你别看我现在对别人怎么样,只需要记住一点,我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只要陆氏集团一倒,我的计划就算是彻底完成,这也是对我们未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