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喉间溢出轻轻一声冷哼：“皇后，太子昨日在相国寺和林书棋苟且，当场被抓。朕已经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终身待在皇陵不得外出。而你父亲和大哥昨日跟外人勾结，刺杀五皇子和六皇子，证据确凿，满门抄斩。”
“什么？这，这不可能......”
皇后端庄的脸上一片惊慌之色，眸光闪烁，额角溢出了冷汗，背部发寒深渗透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不可能？”皇上蓦地欺身上前，右掌扣住皇后的脖子，“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你把太子教导成好色荒淫之辈，把公主教导成嚣张跋扈之流，甚至还在相国寺充当起皮条客，给太子介绍女人。”
皇后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额间的冷汗瞬时冒出，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神情痛苦扭曲。
随着皇上手掌越扣越紧，皇后的胸中一阵钝痛，双手拍打着皇上的手腕和手背。
眼见着皇后莹白的脸庞涨成了猪肝色，皇上才大发善心松开手。
“咳咳咳”声不断，皇后大口地吸着气，身子一下子瘫软到地上。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抱住皇上的小腿：“皇上，您听臣妾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那个林书棋身份尊贵，她可是......”
“四大隐世家族之一，宁氏少主流落在外的孩子？”
皇上突如其来打断了皇后的话语，嘴角挂着轻慢的笑意，长眸微眯，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地狱到人间。
“太子愚钝，耳根子软，外面的女人随便一说，他就相信。之前瑶郡主如此，如今林书棋又是如此。而你----”
皇上一把捏住皇后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仰视他：“你作为一国之母，居然也如此之蠢！林书棋只不过是太妃身边的丫鬟和侍卫偷情，生下来的产物，你居然还真当相信了她的鬼话。你们母子二人当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不，这，这怎么可能？林书棋身上可是有宁少主的信物......”
皇后满脸的不可置信，望向皇上的眼神里充满希冀。
皇上一把甩开皇后，“啊”的一声，皇后扑倒在地上，神情狼狈。
“太子被废已成定局！慕容馨作为一国公主，居然在相国寺如此庄严神圣的地方做皮条客，已被贬为庶人，送到殷国公府度过余生。”
一下子听到两个要人命的坏消息，皇后脑袋嗡的一声，全身血液涌上头顶，脑袋中一片浆糊。
脑袋乱晃，嘴里不停低喃：“不，这不可能？皇上，您不可以这样对待太子和馨儿......”
皇上走回龙椅，长眸微眯，声音冰冷而无情：“皇后，朕今日叫你过来，是给你两个选择。其一，废后之后，关在冷宫，终此一生。其二，废后被贬成庶人，到宫外找一处院子，跟慕容馨一道了此残生。”
皇后若是选择了第二条，殷府的稚子还能留下小命，由她抚养，终身被圈禁在一个院子里。
皇后若是选了第一条，殷国公府满门抄斩的旨意，立即下发。
对上皇上冰冷如霜的眼神，皇后像是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手软趴趴的垂了下去。
皇后跪在地上，面色扭曲地呢喃，眼底满是疯狂，“不，臣妾哪条都不想选，皇上，您不可以废了臣妾......”
皇上冷哼了一声，冷冽地看着皇后：“皇后，朕不是在跟你讲条件，而是在给你做选择。殷府的几名幼子是死是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你给朕想清楚了再回答。”
皇后蓦地爬到皇上的身旁，抱住他的大腿涕泗横流：“皇上，看在臣妾陪你多年的份上，还请收回成命。”
皇上“啪”地一掌拍在龙案上，震开了皇后放在他大腿上的手。
“皇后，朕最后再问你一遍，是打算留在冷宫一辈子，还是和慕容馨一道，在宫外颐养天年？”
皇后的一双眼睛猩红，双腮颤动着，愤怒像一团驱散不开的火苗在胸腔中燃烧。
她算是看出来了，皇上这是打定主意要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不，皇上昨日就已经废了太子之位，还把之前最为疼爱的馨儿贬为庶人，逐出皇宫。
今日若不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说不定本宫等下就会意外死亡。
皇后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苍白的脸上一片颓然，委屈的眼泪直流：“皇上，是不是臣妾只要选择了第二条，您就能留下殷府所有后人的小命？”
皇上凝眉沉思片刻，眼底却一片黝黑，“殷府嫡系的最小一辈，朕可以把他们记在你名下，今后就让他们和你度过余生吧。”
“什，什么意思？”皇后的眼底满是疯狂之色：“皇上，你要软禁臣妾一辈子？”
“殷氏，自古哪有妃子出宫的惯例？朕已经网开一面，让你跟馨儿和殷氏子孙平安富贵度过余生，你还想怎么样？”
按照律例，被废的妃子要么三尺白绫或是毒酒一杯，要么就是被关在冷宫一辈子，没有多余的选择。
皇上顾念旧情，念在皇后自他少年时期就陪在他身边，这才网开一面，让她在宫外安度余生。
皇后的泪珠像是珍珠般不停地坠落，一滴接着一滴滚落到地上，溅起一滴滴的水花。
“好了，废后的圣旨随后就会送到坤宁宫，朕允许你带走三件你喜欢的物件，跟着达公公到殷府去接孩子。”
皇上抬头看了眼天色，给皇后下了最后的通牒，“记住，只能是嫡系稚子。”
临出门前，皇上淡淡凉薄的无情声音传入皇后的耳中，让她再也没了以往雍容华贵的皇后气度。
殷国公一家被抄家灭族的消息在早朝的时候，满朝文武皆知。
昨晚在楼外楼用餐的官员，皆来回打着眉眼，暗中交流。
殷国公派系的官员皆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多喘几下。
昨日在城门口跟皇上投诚的王大人，此刻神灵活现，朝陈大人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嘿嘿，本官可是在皇上面前过明路的，殷国公的事情，今后跟本官都没有丁点的关系。
今日慕容熠没有准时来上早朝，他在殷府等皇上的圣旨。
林七七跟慕容宸随意说了个事情的大概，就在公孙太傅感激涕零的目光中，骑上追风，带着哮天回王府去了。
慕容翎作为林七七的代言人，留了下来，眉飞色舞地把一路上的经过讲解一遍。
听着险相频出的事情经过，公孙大人的一颗心像是过山车似得，忽上忽下，跳的飞快。
心里头不由地再次感慨：还好，还好，之前老夫有先见之明，让宸儿拜了熠王妃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