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只见一群汉军士卒气势汹汹地押着一名清军将领快步走来。那将领身上的甲胄已经残破不堪,头发也显得凌乱无比。
“你便是屯齐?”赵成武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之人,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人面容憔悴,神色间满是颓丧与不甘。
屯齐默不作声,只是低垂着头,似乎并不愿意回应赵成武的问话。
赵成武见状,不禁嗤笑出声:“哼,你如今这副模样,不但不愿英勇战死沙场,反而被我的将士生擒活捉带回来,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装作一副英雄好汉的样子?别做梦了,你以为朕会好心劝降于你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听到这话,屯齐脸色瞬间变得羞愤欲绝,强自嘴硬说道:“少看不起人!我才不怕死呢!如果不是济尔哈朗那个胆小鬼未战先怯,说不定我们大军能够安然撤退,而我又怎么可能会落入你们这群汉人的手中!”
赵成武摇了摇头,冷笑着反驳道:“你也不必再为自己找借口了。济尔哈朗的确有一些行军作战的经验,但他最多也就只能统率十万人马长途跋涉罢了。可要让他指挥区区三万士兵上阵杀敌,他根本就没有那份能耐,不过是个平庸无奇之辈而已!”
屯齐听完这番话后,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虽然仍旧不服气,但嘴上却不再辩驳。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两腿打着哆嗦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打算怎样处置我?”
“呵,无它,朕此次北伐之心愿,一是一统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二便是将大清八旗里头的王公大臣,凑够十八座铁像,放置南京,供天下人观赏!”赵成武毫无在意的说道。
“不……我……能不能换个死法……”
屯齐双腿不自觉的发软,想到那种活生生被塞进铁像里的滋味,原本视死如归的内心,顿时被一股恐惧代替。
“你说呢?”赵成武冷笑一声,便挥手让人将屯齐押解下去。
这一场战役,连带围城,加起来不足三天,汉军便用爆破之法,攻破了开封,剿灭八旗两千余人,俘虏绿营两万余人,济尔哈朗仅仅带着两千残兵落荒而逃。
堪称又一场大捷!这让赵成武有些疑惑。
清军的战力并没有赵成武想象中那么高,不是说不能打,而是根本没有后世那种网络上吹嘘的这么强,在汉军的万铳齐射的场面下,他们照样会狼狈崩溃,顶多比绿营能撑多两轮排射。
当天入得城中,赵成武命人将城中府库打开,原本是清军所用的粮草辎重,被赵成武下令分发给城中百姓。
此举自然不是因为他善心大发,而是一种表态,亦可理解为一场政秀。
表达的意思就是:汉军是王者之师,别问以前的黑历史,就问你现在发的这粮食他香不香吧。
开封老百姓大字不识,自然没有兴趣打听汉军的发家史,也没有兴趣区分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为了馒头,他们可以跟满清干,如今馒头变成汉军手里的了,自然是跟着大汉干。(卫道士且听一言,十四年时期,听说因为鬼子发馒头,不少人也自愿给鬼子干活,不是咱故意贬低,事实就是如此,无关道德,只是人性)
“发馒头啦,大馒头啦!”冯三重操旧业,一边端着蒸笼,一边大声嚷嚷起来。
那些前两日曾在城头协助清军守城的百姓们,此刻犹如脱胎换骨一般。众多人当即便将那象征着屈辱与压迫的辫子剪掉,街头巷尾瞬间排起了长龙般的队伍。
剪掉辫子这一行为,在当下已无需任何命令的驱使。开封的百姓们果断而决然地拿起剪刀,毫不迟疑地剪下了那束缚他们已久的辫子。
没有任何人会紧握着那条辫子,痛哭流涕,更不会有人为大清王朝的覆灭而痛心疾首、悲叹不已。
要知道,这种根深蒂固的奴性、陈规陋习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形成。
它往往需要历经数代乃至十几代人的时间沉淀,才能深深扎根于人们的思想之中,并逐渐演变成一种习以为常的习惯和不可逾越的规矩。
“真香啊……种了这么多年的地,可从来都不敢这样放开肚皮吃呀……”只见两名开封百姓,各自领到了热气腾腾的馒头后,兴冲冲地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他们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手中的馒头,尽情享受着馒头带来的美味以及对辘辘饥肠的慰藉。与此同时,两人还饶有兴趣地盯着不远处的汉军士兵们瞧个不停。
“瞧瞧这些当兵的,个个身材魁梧高大,竟然还能穿着如此厚重的甲胄行动自如,想必力气一定小不了。说不定他们平日里都是顿顿干饭呢!”其中一人咂巴着嘴说道。
“嗯,我看也是。要不然他们哪来这么多粮食拿出来分给咱们开封的老百姓哟!”另一个老汉一边埋头猛吃,一边头也不抬的回应道。
“唉,要不是之前绿营的名额已经满了,说不定我也能吃上干饭。”
“中!”
赵成武带着一群将领从旁边路过,沈迓在给百姓发放馒头,何必胜跟百姓打成一片,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哄着她笑,赵忠信一边把玩着从屯齐手上得来的玉佩,沾沾自喜,唯有李忠义在他身后聆听旨意。
赵成武听完开封百姓之话语,心中叹了口气,扭头问李忠义道:“吴双听说刚才回来了?”
“回来了!”李忠义点头道:“吴双回来倒头就睡,能睡得这么香,事情应该办妥了,这次济尔哈朗插翅难飞!”
“那就好,从北伐前就安排他潜入北方,没想到他能干成这么大的事,河南的义军(顺军余部)被他威逼利诱,大多数已经归顺大汉,他这次功不可没!”
“马家口是临近开封最近的渡口,济尔哈朗要北返,必定逃往此处,想必他会得到一个巨大的惊喜!”何必胜将百姓家的六岁娃娃还了回去,回头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