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的匕首从领域外入侵。
漆黑的乌鸦从空中迫降。
两个方向的夹击。
华维看着逐渐接近的乌鸦和匕首，苦涩地笑了。
别说两个方向的同时攻击，他连那几柄匕首都躲不了。
华维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没能为你赢得圣杯。”
“......”
“如果有来生......希望能再次遇见你......”
冰寒的匕首命中了！
那只急降的乌鸦。
哈桑回头望去，他的老师并不在附近。
莫良和柯妮三个眼见能到达战圈，最后一刻被哈桑给坑出数十里开外，所以说啊，跑毒被毒死在安全区外面三五米远是最气人的。
乌鸦中了几把匕首后，并没有影响到它的行动机能。
那可是莫良从魔术阵地里招了魂上身的乌鸦啊，只要躯体没有被完全破坏掉，那只乌鸦便可以继续自由行动。
哈桑要说心里没有埋怨那是假的。
这到底算什么嘛？
......
他现在只想收回曾经说过的话。
比起一个冰冷残酷的魔术师，他更喜欢看到普通高中生状态的老师。
华维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只乌鸦。
它为什么会帮自己？
......
乌鸦猩红的眼眸冲华维眨了两下，被哈桑几匕首给击得粉碎。
华维笑了，笑得越来越夸张。
对啊，他的挚友也是死灵术士，使用乌鸦当做监视使魔很正常。
他原来一直在看着......
他还没有放弃我啊......
莫名的力量盈满了华维的全身，他恢复了逃脱的魔力。
华维的黑细犬收到命令，身躯猛然变得庞大，几近人形，负起华维飞速离开了战圈。
暂停时间的领域也消失了，冰面崩化溶解，浮浮沉沉。
哈桑收回了他的巨剑，稍微推了推张灵祈。
她从时间暂停中清醒过来，在她的观感中，华维明明前一秒还在眼前施展领域，一眨眼消失不见了。
“华维呢？”敌人退散，张灵祈终于放松身心，一下子倒了下来，哈桑单肩扛住了她，才没有一头扎进冰寒的洪水涡流中。
哈桑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把莫良替华维挡刀的事情说出来：“魔力耗尽，离开了。”
莫良也乘着船舟重新到达了战圈，他的监察使魔被哈桑给击毁后，就失去了战圈内的情报，好不容易才赶了过来，柯妮被颠得有点晕，没法下船。
“华维......灵祈你没事吧？”莫良生生把主语给改掉了。
面对精疲力尽的队友问敌人有没有受伤，那是脑子抽了。
张灵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捶打着哈桑的肩：“我明明喝了必定能获得胜利的福灵药剂，为什么就打不过他！我明明好几次把他脊髓都打穿了，为什么他都不死......呜呜呜呜......”
哈桑很淡定地把她往船上一扔：“我的黑袍是地摊货，你再趴上面哭容易掉色的哈，黏在脸上洗都洗不干净。”
柯妮稍微恢复了一些，从船舱内出来，安抚张灵祈。
敢在张灵祈魔耗严重的时候跑过来，和母鸡给黄鼠狼拜年有什么区别？
张灵祈见到柯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摁住她的脸就吻了上去。
这是最原始的魔力补给。
“呜呜呜呜......”柯妮挣扎了几下，居然无法反抗，俏脸被憋得通红，眼角闪过了一丝泪光，无助地看着莫良。
阿尔托莉雅看见御主被张灵祈强吻，有点不知所措：“Lancer的御主......克里斯蒂森......”
很显然呆毛王也没能逃过张灵祈的魔爪，也被推倒了。
莫良赶紧将柯妮接了过来。
一时间船头春色不断。
亲吻、衣料摩擦、肉体击打在船板上的声音、呢喃软语......
这次换成呆毛王无助地看着柯妮了。
柯妮无力地推了推莫良，莫良将目光投到天边，假装无事发生。
作为放过华维的补偿，让张灵祈好好补一会魔好了。
他的目光最终和哈桑交汇了。
两人无语对视。
明明心意相通的师徒两人，产生了第二道隔阂。
哈桑不想杀掉贞德，莫良偏偏要她死。
同理，哈桑也想干掉莫良要保护的那个男人。
“你......有没有受伤，需要治疗吗？”莫良最终还是先开口了
哈桑眼神躲闪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击毁了老师的监察使魔，心里有愧。
“过来我检查一下，乌鸦我还有很多，但学生我只有一个。”莫良顿了一下，“我可不想唯一一个学生还没出师就去世了。”
“......”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掉贞德？”
与从者之间的隔阂必须尽快处理掉，免得产生“因没给某Saber喂饱饭而被打断腿”的结局。
“嗯，我觉得她人不错，就是性子直了些。”
莫良一五一十地把《FA》的黑哨部分给他讲了个明明白白。
什么护国圣女与某页游玩家操盘圣杯大战，送令咒那都算轻的了，到最后居然亲自上阵怼拿到圣杯的御主，知道那位御主已经许愿，为了破坏他经营六十年的夙愿，竟把圣杯给炸了！给炸了！你说过分不过分？
“......”哈桑嘴巴张得能吞下恐龙蛋。
“等等等等！我现在有点乱，让我捋一捋......”哈桑伸出一只手制止莫良再说下去。
莫良没必要往故事里添油加醋，这都是《FA》的原版剧情，在双方大墓穴遭遇的时候，就已经验证过的。哪怕贞德和他当面对质，也不敢说个“不”字。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
“你是说Ruler她居然抛弃了伴随她度过了百年战争、拯救了她的生命、为她抛弃了四位绝色后宫、即使是在她死后也用尽方法帮她复活的蒙弗朗西？”
哈桑后半句“跟着一个认识不到两星期的人造人跑了”被气的说不出口。
“对！没错！就是她！带恶人一个。”莫良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没看过《尤利西斯贞德与炼金骑士》，当然不知道哈桑所说，元帅的四位后宫到底是谁，不过，他现在只有一句话。
心疼我元帅，干特么的神奇某出。
“啊啊啊啊啊啊！她……她她她还是人吗！”哈桑双手抱头，在风中凌乱，黑袍凌厉作响，爆发的魔力震起喧天巨浪，把沉迷补魔的张灵祈都给吓得停下操作。
“淡定，骚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现在提剑去把他们两个砍了都没用......”莫良偷偷瞟了哈桑一眼，心里偷笑：反应比他想象中激烈多了，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嫩了点，真是好搞定。
“烧！”哈桑喷出一个字。
“？？？”
“烧！烧！烧！烧！烧死他们！”哈桑面具下的双眸燃起了幽兰的火光，远处的水面爆出一发又一发冲天的幽焰。
莫良的脸僵住了：我勒个去，贞德还是有点用的啊，把哈桑气得使出了王哈的红卡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