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的话我额外准许你注视这张脸直到生命的末端。”小月愉悦的心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嘴角的弧度勾勒得越来越摄人心魄。
莫良厌恶地将视线偏向车窗外。
“难得我心情愉悦来邀请你，你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
莫良心里骂着你拿到了塔雅克的尸体心情能不好吗，指不定就能通过降灵盘问出大圣杯的所在地，Servant又是黄金三靶之一的枪哥，圣杯大战什么的A过去就赢了，飞龙骑脸怎么输嘛，我可是专业的死灵术士......
小月当然清楚怎么去勾起莫良的话匣子，但她太喜欢莫良那副“厌恶却又不得不和敌人待一块”气场，好比是浅酌一杯好茶，甜味与苦味交织在口腔，偏偏不落在舌尖上，让你恨不得伸出舌头去触碰那一份甜美，能触碰到的却是滚烫的水分，所有的甜味与苦味早就流入了胃中。
小月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反身伸手胡乱地触摸，她重新感受到了那种感觉，渴望一个人肉体的感觉。
莫良眼见魔爪要触碰到自己，抱起斯卡哈作为肉盾阻挡小月的偷袭。
斯卡哈冷哼一声，化为灵体化消失不见。
白玉般的手指穿过了重重阻碍，触碰到了莫良的脸颊。
小月的脸颊上也跟着燃起了绯红霞光，越发动人。
手指忍不住贪婪地再向前延伸了几指距离。
厌恶的情绪在莫良的胸口燃烧，他隔开了小月的手：“我说了离开我五米以上。”
整辆车的舱室都不知道有没有五米。
“好了，不逗你了，你既然答应陪我一天，肯定想弄到一些情报的吧？”小月努力掩饰她愉悦的笑容，但笑肌总能不自觉地把她的嘴角往上提，她的心脏已经很多年没有跳得这么快了。
如果她有心脏的话。
莫良有种心跳骤停的感觉，把这档事摆明了讲，和牌桌上明牌打一样，超级加倍，死的更惨。
“你是想知道大圣杯的情况吧？”
“......”莫良在脑海中回想着，小月的话语中，暴露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从常识上来判断，大多数魔术师都不可能知道圣杯战争的真相，小月是如何获得自己在追寻大圣杯的情报？
莫良只与哈桑说过大圣杯与小圣杯的事情，对张灵祈都未曾提及。
小月为什么会知道？
莫良感觉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透心头。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某人的监视下而不自知。
小月娇媚的笑靥在他的眼中只会越来越恐怖。
仿佛是知道莫良心中所想一样，小月开口了。
“我的监察使魔是任意的鸟类，有一天全城的乌鸦都汇聚到了某人的阵地上，我不想发现都难啊。”
“为什么会是任意鸟类？”
莫良终于主动开口了。
小月的内心欢欣雀跃，他总算是上套了！
之前为了做好普通人的恋爱功课，她曾派遣迦尔纳伪装成凡人去询问一个普通女生的爱恋到底是怎样的。
迦尔纳问的大多数女生都亮着星星眼回答：“只要是和你的话怎么样都没有问题。”
这件事情困扰了迦尔纳很久，他问的人回答的全部文不对题。
最后，他到底是得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答案。
那个女生回答道：“谈恋爱谈恋爱，讲究的就是一个先谈再恋最后爱，连聊天沟通都进行不下去，那还怎么开始一段恋情。”
迦尔纳从后视镜上观察着莫良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坠入爱河的人，反而更像兵临城下的守城方在做殊死一搏的准备。
“恋爱啊，就是狂风暴雨！请问能加下你的微信号码吗？”
多日前的另一个答案浮现在他脑海中。
还真是狂风暴雨的说。
小月对莫良侃侃而谈她对鸟类的喜爱，刚才在广场上逗鸽子也不是为了吸引莫良的目光刻意而为，而是出于内心的喜爱才玩得忘了神。
莫良冷哼着：杀人如麻的死灵术士还会在乎几只鸽子的性命么？
小月在莫良面前第一次露出不悦的神情：“第一，我是占星术士，第二，我还真的会在乎那几只鸽子的性命。”
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
仿佛是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迦尔纳猛地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小月本就心情不悦，车辆的颠簸更使她心火骤起，如果有凡人敢挡路的话，干脆当场处理掉作为发泄好了。
迦尔纳面无表情，只是用眼神示意小月看看道路状况。
整条去路被交通司的路障给拦截了，两队交通司的成员正在来回巡逻。
“黑方的Assasin和Ruler在里面，可能是在处理幻想种之类的生物吧。”迦尔纳凭借着魔力感知，得出了封锁线之后的战况。
听到哈桑在前方，莫良心里难得燃起希望之火，随后的“和Ruler”几个字让他整个人和浇灭的火堆一样无力。
他都懒得吐槽这个学生为什么会这么不靠谱了。
贞德和哈桑也感知到了迦尔纳。
“怎么了？Ruler？”哈桑见贞德的脸色有些惨白，主动上前搀扶。
“是红方的Lancer。”贞德回答得很简短。
她并未将迦尔纳是击毁自己灵核元凶的事情说出来，以哈桑的性格肯定会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两人本就是对立阵营，加上自己的关系，只会让情况更复杂。
但是，迦尔纳和哈桑的恩怨可不止这一点。
之前救援呆毛王的时候，莫良还挨了他一枪，差点嗝屁。
哈桑脚步飞快，冲出了封锁圈，贞德怎么喊都喊不回来。
不到几秒，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他的眼前。
和想象中不一样，怎么看红方的Lancer也不可能去使用现代的代步工具，他的脚程要比机械构造的玩意快得多。
车窗缓缓摇下，哈桑看到的不是迦尔纳的盛世美颜。
而是莫良一脸“达康书记被亮平拦截在机场高速”的表情。
“......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哈桑支支吾吾连话都讲不清楚。
平时他去帮贞德，莫良眼不见为净也就认了。
这次等于被抓了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