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人到底是谁？”
莫良使用不灭之握将怨灵牢牢掌握在手中，如果它敢说半个假字，等待它的只有无尽的痛楚。
“我......我没有主人，我的主人已经死了。”
怨灵被不灭之握卡住了咽喉，半天才呛出了一句话。
也就是一个死灵术士死后，没有妥善处理自己的使魔和怨灵，才闹得他们四处觅食生命力的吗？
莫良有点失望。
他本来以外已经抓住通向敌人的线索了。
没有价值的东西，在死灵术士眼里连坟土都不如。
这是之前那个主人教给怨灵的第一课。
不向眼前这个死灵术士展示自我的价值，还是会被他消灭的......
怨灵鼓起勇气，给出了交换条件。
“我知道这家医院地底的秘密，如果你觉得可以，能放我离开吗？”
不灭之握抓紧了一分。
“你是不搞错了什么？到现在还想和我谈条件？”
“你消灭了我，也别想知道这座医院地底的秘密！”
如果斯卡哈不在身边，莫良可能随手就把这个怨灵处理了。
莫良再次确认一下斯卡哈的表情，果然不是很好。
她知道莫良接下来的意图，连契约使魔都能抛弃的魔术师，捏死个怨灵还嫌费力气。
“带路，如果有任何隐瞒，你知道后果。”
出乎斯卡哈的意料，莫良没下死手。
“哼！”带着点小傲娇，斯卡哈知道莫良是因为自己在他的面前，才没有这么做。
不少医院都有地下停尸间的怪谈。
消失的尸身，不存在的楼层，电梯内的第三人。
怨灵为莫良指向的方向，正是通往停尸间的电梯。
封锁线什么的不存在，对于魔术师来说，只要他们想去的地方，凡人世界是拦不住的。
在电梯内，莫良便感受到了极强的魔力反应。
但并非是魔术师的魔力反应，而是魔法阵。
医院的地下有两层，而电梯下落到达的层次为-3。
地下三层。
尽管有心理准备，莫良还是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超过地下层数的位置，是地狱么？
只是将现实异化后的异界罢了。
“你个死灵术士还怕鬼啊？”
怨灵忍不住吐槽道。
emmmmm。
被怨灵这么吐槽一下，莫良突然就不怕了。
也对啊，他是个死灵术士，还怕鬼？
鬼见到他应该溜了溜了才对。
电梯门缓缓开启，猩红的光耀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
猩红的魔法阵残破不堪，但光亮依旧明显。
保险起见，莫良还是扫视了一下地下三层，没有其他怨灵的存在。
怨灵都被魔法阵的残余力量震慑，不敢靠近这里。
猩红的魔法阵之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莫良上前探索，一股熟悉的香气透进了他的鼻息。
是小月身上的味道。
“......”
想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使用降灵魔术还原现场。
莫良必须以自己充为通灵体，万一出现降灵体死亡的事件，他有可能会因为不堪痛苦，一样死去。
“不管这些了！”
莫良沾上了一点干涸的血迹，咏唱起降灵的咒文。
一段朦胧的景象进入了他的脑海中。
地下三层的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的人，是克里斯。
而她肩上扛着一位身材巨社保的女人。
是小月，但又不像小月。
小月身上那种倾国倾城的气质，是那个女人所没有的。
克里斯服从小月的命令，证明了二者的关系绝不可能是绑架者和即将被撕票的人质。
克里斯在那个女人的手腕上轻轻割了一刀，莫良也有了轻微的疼痛，以及血液顺着手流下的感觉。
他所降灵的灵体，正是那个被绑架的女子。
血液顺着原本就画好的魔法阵，自动生成了猩红的血图。
克里斯嘴中喃喃念叨着咒文，魔法阵的光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一股无名的意识在侵蚀莫良的思维。
“好痛苦！好痛苦！”
“他还在等我，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你们这群卑贱的人类！妄图就这样杀了我吗！”
破碎的画面传达到了莫良的脑海中。
他......在入侵的意志中，竟然看到了自己！
应该是说，前身？
温馨柔软的情愫随着前身的身影疯狂涌现出来，那是一股连莫良都为之叹服的爱恋之情。
降灵仪式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那个身材社保的女人没能抵抗无名意志的入侵，短短几秒钟便被其他生物给取代了身体控制权。
用华朝的话来说，就是“夺舍”。
“......”莫良的思维有些混乱，也不知道是不是降灵仪式带来的副作用。
远在阵地的小月，得知了莫良取得真相的消息。
“回忆起过去的话，应该会很快来到我的身边了吧？”
小月所在的层次妆点得颇为浪漫，带着点古典风，大厅内分列着长桌，仿佛要宴请无数宾客前来。
长桌的尽头，有一袭纯白的婚纱，在微风下轻轻摇曳着。
楼层之上，传来了刺耳的尖啸。
莫良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这不是正常生物所能发出的声音！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对那种声音产生天然的抵触和厌恶。
“哈哈哈，沙耶还真是挑食啊。”
愉悦的男子声音。
微量的魔力反应，看样子是一个不怎么在行的魔术师。
楼上可是真正的停尸间，午夜时间，这个魔术师和未知生物到底在那里做什么？
莫良向斯卡哈示意，两人各自遮蔽自我的魔力反应，乘坐电梯，向上升起。
刺耳的声音和愉悦的男声越来越近。
恶臭血腥、福尔马林的气味从电梯门缝弥漫出来。
停尸间的灯光几乎没有照明作用，莫良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个身形欣长的男子，他竟然在.......
他的食物是浸泡在福尔马林内的物体。
莫良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无声向那个男子靠近。
黑暗之中，他好像被绳子给绊倒了，但那并不是真正的绳子，更类似于章鱼的触手，带着黏腻的液体，诡异的触感，将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有新鲜食物送上门了吗？沙耶？”
身形欣长的男子踏着一地不可描述向莫良走来。
“你根本不配称之为人！”斯卡哈对眼前的暴行怒不可遏，冻决暴风雪席卷了整个停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