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赶忙在迦尔纳背后轻拍一下:“熊孩子想什么呢!再不快点持斧罗摩就要离开了!”
再让迦尔纳多思考几秒钟,哈桑拙劣的忽悠技巧说不定就暴露了。
“呜呜呜呜呜呜!”贞德被捂着嘴一直发不出声响。
更换了华贵衣物的迦尔纳脚步轻快,之前压在他身上的莫须有罪名全部消散了。
城内的路人甲乙丙丁见到身着华贵衣物的迦尔纳不再出言侮辱,而是纷纷赞叹,多么美丽强壮的一个少年啊,他肯定会被持斧罗摩收为弟子吧!
只是更换一个身份,哪怕是伪造的,待遇便有天地之差别。
哈桑和贞德静默尾随迦尔纳,再次来到持斧罗摩的住处。
持斧罗摩身中一种诅咒,双手无法离开那把神赐的斧子,故被称为持斧罗摩。
在罗摩迎娶悉多的道路上,持斧罗摩曾经阻拦过他并要与之一决高下,最终在罗摩拉开毗湿奴的一张弓箭后,持斧罗摩承认了罗摩的力量,对其展示了自我的敬意。
哈桑给迦尔纳打造的身份没有任何疑点,再加上迦尔纳那谦虚求教的态度,持斧罗摩答应了收他为弟子的请求。
“呼——!”哈桑惴惴不安的内心终于平静,“都说人是衣马是鞍,一看长相二看穿,这话不假啊!”
贞德破口大骂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压根没把握让他成功求学吧!你就是纯属忽悠他的!”
她对哈桑的认知正在改观,好好的一个单纯少年,不知不觉成长为了大忽悠,真是,悲哀!
在持斧罗摩的教导下,迦尔纳不断成长,获得了“无冠的武艺”等一系列才能,持斧罗摩也对迦尔纳的天赋赞不绝口,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不愧是我们婆罗门的后代,你的将来必会成为震古烁今的大英雄。
纸是包不住火的,再牛X的伪装,也有暴露的一天。
迦尔纳一日复一日的练习着他的技艺,却不知道决定他最终命运的一日,悄然降临了。
持斧罗摩疲于教学,在晌午时止不住的打起了瞌睡,迦尔纳不忍心吵醒他的老师,静静的在竹林外等待了数个小时,无数蚊虫围绕着这具鲜活的肉体啃噬着,吮吸着。
终于,持斧罗摩从睡梦中醒来,看见了还守卫在竹林外的迦尔纳,赶紧将他引进了房间。
“我亲爱的弟子,你为何一直在竹林中等待?”
“我看见老师还在午休,不便打扰,就......”
哈桑在一旁称赞道:“Lancer还真是个好人啊!我看好他!同样对老师敬爱有加。”
他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毁了他的三观。
持斧罗摩暴怒了,他并非为学生的遭遇感到愤怒,而是察觉到自己被迦尔纳骗了。
一个真正的婆罗门是不可能忍受蚊虫叮咬这么久的。
他收下的弟子,绝非婆罗门,甚至不是来自于高种姓。
“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面对持斧罗摩没来由的怒火,以及质问,迦尔纳双目的泪水涌出不停,他还是淡然地说了实话。
他不是什么高贵的族裔,他的真实身份只不过是某个车夫的孩子罢了。
其实按迦尔纳的真实身份,应该是算作刹帝利的,但持斧罗摩也不收刹帝利,总之迦尔纳就不该找持斧罗摩作为他的老师。
持斧罗摩高举他那永不离手的斧钺,无名的怒火冲昏了他的头脑。
这把斧钺上沾满了他母亲的鲜血,所以他才会遭到诅咒,终身无法松开斧钺。
“你!你!”
握着斧钺的手微微颤抖。
“轰!”
如同裂山之劲击打在了迦尔纳的身旁,持斧罗摩最终没能对迦尔纳下手。
迦尔纳表现得太过优异,简直不像是低种姓的人该有的天赋。
对持斧罗摩也是各种谦虚请教,比其他弟子的态度要好上太多了。
但他并非婆罗门,这便是原罪。
“呜呜呜呜呜(我特么要砍了他!)!”哈桑被贞德按倒在地,无法动弹。
迦尔纳再一次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即便他欺骗再前,但那也不是他的本意,他是被哈桑忽悠的。
哈桑真的看不下去了,骷髅面具下的双目燃烧着猩红闪耀的灵火。
“冷静点!Assasin,你这么上去会毁掉这个世界的!”贞德对于迦尔纳的遭遇也感受到了愤怒,但她很早就看出来了,这一切都是莫良展示给迦尔纳的,只要迦尔纳的心智有任何动摇,都会迷失在记忆的空间中。
这才是区区第二幕而已。
持斧罗摩背过身去,不再看向迦尔纳:“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迦尔纳犹豫再三,对持斧罗摩立下了一个誓约:“学生知道欺骗老师的罪名,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我在此发誓,永远绝不会拒绝婆罗门的任何要求。”
得到迦尔纳誓约的持斧罗摩,回以他的,却是一个诅咒。
“你以为这样就能平息我的怒火吗!我诅咒你!诅咒你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刻,遗忘我授予你的一切武艺与大能!带着你的愚蠢与欺骗,堕入轮回吧!”
第二幕的空间,悄然崩塌,贞德扛着不断挣扎的哈桑,逃离了。
哈桑奋力地想要冲进去痛殴那个虚构的持斧罗摩,他哪里配作为一个老师而存在!
哈桑所受的教育来自于莫良,所以他的教育观都是“有教无类”,至于教导之后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辱没了师门,那是两回事。
不知不觉中,贞德便带着哈桑来到了莫良给迦尔纳设计的第三幕好戏,象城的比武招亲。
壮丽的城市人声鼎沸,无数人簇拥着来自般度家的五位英雄之子。
其中位于第三,手持巨幅弓箭的,正是迦尔纳命中的宿敌,阿周那。
他才是《摩柯婆罗多》真正的男猪脚。
般度家的五位神子神采奕奕,因为他们即将见到传说中的黑公主。
而《摩柯婆罗多》中的反派,难敌,也悄然登场了。
哈桑和贞德在人群的角落中,看到了落寞不堪的迦尔纳。
他的五位兄弟在擂台之上金光璀璨,而他本人却只能混在人海之中,作为路人存在。
迦尔纳的目光聚焦在看台的一位秀丽女子的身上。
那是他的母亲,贡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