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内,苏牧面色古怪。
虽然知道这是学生会的学长学姐们鼓捣出来的,但听到“包龙图”(空耳)三个字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魔改改到了包青天身上,只能说学长学姐们真会玩。
但同时,他心里再添三分兴趣,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等那边穆大侠一伙人酒足饭饱,苏牧便也紧随其后跟着离去,至于那些所谓的“包裹”,不要也罢。
行至一处山路,走在最前面的穆大侠突然停下了脚步,朗声道:“朋友,跟了一路了,不如上前一叙?”
苏牧确认自己已经十分小心,等了片刻,发现没有其他人出现后,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便以为这是“剧情需要”,索性直接从树后现身:“穆大侠,果然名不虚传。”
不管怎么说,先拍一记马屁再谈其他。
果不其然,见苏牧态度“亲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几名捕快便将兵刃收回。
穆大侠摇头笑道:“都是同道抬爱罢了,虚名而已,倒是兄台年纪轻轻武艺不凡,要不是穆某虚长几岁,恐怕都难以发现阁下行踪,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苏牧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半白半文的说话方式,“适才在客栈中听闻包大人那边有难,苏某不才,对包大人十分仰慕,便想着尽些绵薄之力,不请自来,还望穆大侠海涵。”
正常来说,像他这种来路不明之辈,穆大侠一行肯定会对其抱有戒心,但毕竟只是个迎新活动,旨在了解而非故意刁难,穆大侠那边立刻就同意了他同行的请求。
然后,他就了解到了穆大侠之前所说的有要事在身,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地以西七里外,有个名叫王家坳的村子,穆大侠有位故交拜托他将一件遗物转交给其妻,穆大侠听闻王家坳附近有邪祟出现,便急着去查探故友家人是否安全。
大概就是这么个事。
七里路,对他们这些“练家子”来说,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众人赶到王家坳时,村子里张灯结彩,一问之下,才知道村中有喜事。
几人一开始都没放到心上,但随着逐渐靠近穆大侠故友家,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有喜事的,竟然就是那位“故友”家。
要知道穆大侠此行可是来报丧的,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从未听说过那故友之子有婚约在身。
更何况那孩子才仅仅八岁而已。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所谓的“喜事”都太过异常。
等几人见到“故友”家人时,这种异常便得到了证实。
无论是那“故友”之妻,还是那八岁孩童,脸上都不见丝毫喜色,特别是那位妇人,愁云惨淡,听到家中顶梁柱过世的消息,仿佛天塌了一般。
“弟妹莫急,到底发生了何事,可与我说!”
盏茶之后,穆大侠一掌拍在茶几上,吓得那孩童赶忙缩到了娘亲身后。
所谓的“喜事”,竟是要将这年仅八岁的娃娃送到附近狮驼岭上给那邪祟当新郎。
穆大侠自然是对此地村民愚昧而愤恨不已,但也知道罪魁祸首还是那邪祟,将故友遗物交给其妻,又拜托几位捕快留在此地保护这对孤儿寡母,自己则拿起宝剑夺门而出。
苏牧赶忙跟上,不等穆大侠出声,便抢先道:“小弟有些对付邪祟的本事,穆大哥不必担心。”
一路无话,两人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狮驼岭。
狮驼岭的地势险峻,怪石嶙峋,仿佛一头沉睡的巨狮卧在大地之上。四周的树木高大而茂密,枝叶遮天蔽日,使得整个山岭笼罩在一片阴沉的阴影之中。偶尔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伴随着几声不知名的鸟鸣,更添几分阴森气氛。
苏牧和穆大侠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穆大侠手握宝剑,面色凝重,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有力。苏牧则紧随其后,双目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邪祟。
随着两人逐渐深入狮驼岭,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诡异,一些奇形怪状的岩石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狰狞可怖,仿佛随时会化作恶鬼扑来,山路两旁不时出现一些零星的白骨,不知是何物所留,但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忽然,一阵低沉而诡异的吼声在林间回荡,让人无法辨认其来源,两人立刻停下脚步,背靠背站立,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穆大侠低声道:“小心,那邪祟可能就在附近。”
就在这时,一阵腥风扑面而来,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两人立刻紧握武器,准备迎战。
只见从不远处的树丛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它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一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醒目,身上满是腐肉,不少伤口深可见骨,竟是一只不知到底是死是活的猞猁。
猞猁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向着两人扑了上来。
穆大侠一马当先,手中宝剑挥出,剑光如匹练般斩向猞猁,猞猁的反应十分迟钝,任由宝剑在身上斩下一大块腐肉,泛着黑光的爪子不管不顾地抓向穆大侠。。
一旁,苏牧见状立刻支援,宽剑自上而下斩向猞猁的脖子。
黑色的血液喷洒,猞猁在半空中直接被砸到地上。
还不等两人松口气,猞猁那无头的尸身竟然翻身而起,几乎没有任何停歇,又一次向着两人扑来。
尽管早就有所预料,这猞猁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被杀死,但那扑鼻的恶臭还是让苏牧眉头紧皱。
穆大侠见状,也知道这头猞猁不是普通野兽:“苏兄,帮我抵挡一阵!”
苏牧也不废话,持剑与那无头猞猁战作一团。
被斩下脑袋后,猞猁的反应反倒是变快了许多,苏牧几次想将其四肢斩断,却都被对方及时躲过。
那边,穆大侠口中念念有词,月白色的光芒从其手中宝剑上出现,趁着苏牧和猞猁分开的功夫,一道弧形剑气飞掠而出。
下一刻,猞猁的整个身躯被一分为二,倒在地上抽搐挣扎了好一会才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