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损色肯定特别多,咱们得赶紧找找有水的地方,没水也行,看着就不一样的地方咱们就去看看。”
我们现在刚进来还没走多远,也就是在城边缘,重要的东西肯定没有放在门口的道理。
这时候那只渡鸦又拍着翅膀飞回来了,它边飞边大声叫着:“他们在这边,哈哈哈哈哈哈!”
我翻了个白眼儿,真贱啊,它不会是范良的伴生吧。
在它的指引下,一帮乱七八糟奇形怪状的东西跑了过来,什么长腿蜥蜴四脚蜘蛛的,看得我们汗毛直立。
“往这边跑!”
我们的绳子还没解开,稍微打了个招呼我带着他们就往反方向跑。
后面一群妖魔鬼怪乌泱泱地就追了过来。
光头跟在我后头跑得面红耳赤,扯着嗓子喊:“他们为啥追咱呢嘛?”
“反正不是为了急支糖浆,快跑吧你!”
我不敢跑得太快,这地方也不是沙地,真把他们拽倒了肯定得脱一层皮。
“左边儿!”
“右边儿!”
这里头的路那叫一个复杂,我们是左边钻完右边钻,刚拐过一个弯迎面就碰上一个人。
人!
这地方竟然有人,而且看起来面色红润有光泽,没有一丁点儿迷失者的样子。
“诶!等一下,这个兄弟,你咋进来的?知道咋出去吗?”
这是个年轻男人,他被我这么一拦整个人都愣了,下意识地远离了我,他朝我背后看了一眼,更愣了。
我回头一看,王鹏和张小浩也愣在了原地,王鹏指着我眼前的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我去了!张小浩!你,他,你俩……”
我心里一惊,看了看这年轻人,又看看张小浩,还真是越看越像。
光头惊叫一声:“他在这儿还有个儿子?”
我扭头就骂:“你傻逼吧,这肯定是他的伴生。”
没想到他的伴生竟然这么有人样,这年轻人沉默了一下,喃喃道:“你们想出去……”
张小浩下意识回答:“对,我们要出去,你知道路吗?”
他的伴生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突然张嘴大喊:“人在这里!他们在这里!”
我被他喊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下意识抬手就扇了他一个嘴巴子:“有没有素质啊你!”
后边的牛鬼蛇神又乌泱泱追了过来,我们赶紧接着逃命,都怪张小浩的伴生长得太人模人样,搞得我都忘了贺姐说的话,伴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跑了没多远头顶上就掩盖过来几片阴影,我抬头一看,顶上除了那只渡鸦还有几只怪模怪样的鸟,看着都不是省油的灯,长得跟恐龙似的。
除此之外,两侧的石笋也陆续有东西攀了上来,有蛇,有蜥蜴,甚至还有一些巨大的甲虫,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而那些石笋上的山洞里偶尔也会有几个人类模样的人在看热闹,目之所及之处都是獠牙般的石笋,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一个个都目露凶光,我们几个真正的人类逐渐被包围了。
那只渡鸦盘旋在天上:“你们想出去?那可不能出去,你们出去了,没准儿我的食物就少了,让我数数,我有可能会少了十顿大餐呢。”
我抬眼一看,包围我们的这些一看就是凶兽,至于那些人类模样和看起来温顺的,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
我环视一周:“真是感谢你们,我现在算是确定了,这儿确实能出去,你们要是不说,我说不定就掉头回去了。”
“解开绳子。”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其他人七手八脚地解开腰上的绳子,紧紧靠在一起。
渡鸦降落在一只红面猿猴的身上:“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你现在反悔都来不及。”
我闭眼深吸一口气,再一睁眼已经变了模样。
“咱们看看到底是谁后悔。”
几次接触下来我也基本能确定这些伴生倒也没什么过人的地方,大家都是肉体凡胎而已,区别不过是他们借人类的脱胎于罗布泊这片土地并且只能长久生存在这里。
这事儿挺离奇,听起来像是大自然的援泊计划。
想法还没落地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头踹飞两个鬣狗的动物。
它们嚎叫着落了地,而我迅速伸手用拐杖将其余几人圈靠在一处石笋上。
我的动作瞬间引爆了战场,四周的怪物争相涌了过来,我大声喊道:“往上爬!找个山洞钻进去躲着。”
我大致看过了,这里头能攀爬的怪物还是少数,能飞的最少,他们躲上去起码能甩掉一半。
生死关头大家伙也不敢做呆头鹅,一个个拼命咬牙往上爬。
一只大头怪鸟见状直接俯冲了下来,发出一阵破锣般的叫声。
我一脚踏在墙上借力跃起,猛得甩出一棍子将那怪鸟打了出去。
“快爬。”
陈志和光头准备陪我就在地面上,我回头冲着光头低声说道:“兄弟,别管我,你去守着他们。”
光头也不磨叽,将刀背咬在嘴里扭头就往上爬,一见着袭下来的鸟挥刀就砍。
陈志的刀还是从山洞里拿的,刀把都快掉了,但他现在胆量相当不错,竟然没有一点慌张。
“乌眼儿哥,这些是啥子东西呦,根本看球不清楚。”
“……”我忘了他看不清了,他到底近视多少度啊,人畜不分啊!
“你别砍我和陈小花就行。”
那只长毛红脸的猿猴最先向我袭来,我反握着拐棍挡开这一下,我本来还有机会反击,却被一个想法生生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这里头会不会有我们的伴生?如果我失手打死其中一个,那他们会不会变成迷失者……
那长毛猿见我不动赶紧就要扑上去,却被我伸手扯住了爪子。
“那就打个半死吧,对大家都好。”
我抡起手里的长毛猿就往怪物堆里砸,这玩意儿胳膊长,甩起来跟流星锤似的,那是相当好使。
这猿猴被我甩得喳喳叫,瞅准机会就用另一只手还掏我。
“行,咱换个胳膊。”
这回没两下它就不怎么挣扎了,我赶紧把它扔一边去,生怕把它嚯嚯死了。
这时头顶突然砸下来几块石头,我回头一看,是有什么东西在顶上往下扔石头,砸得是光头他们。
那东西扔完石头就躲,根本看不见是谁,光头的头顶多了两道血淋淋的口子,这货已经爬到一个山洞口了,正好被丢下来的石头吓了一跳。
“哪个卖钩子的扔的呢?等我上去头给你敲成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