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吩咐张嬷嬷给庄子挑了最角落的一间屋子,庄子毕竟是男子,她们还是要注意一些男女大防的,那间屋子是独间,比较适合他住。
安顿好庄子后,洛水瑶就把春杏、杜鹃、春桃三人叫到跟前,仔细叮嘱她们要跟庄子学习锻炼身体的事,然后就安排几人各自回去了。
夜深,众人皆已休息。
洛水瑶举着烛火,终于绘制好了几张拐杖的图纸以及轮椅的图纸。
她拿起图纸吹了吹,等墨迹干了之后,才将这些图纸放在一起,叠好装在盒子里。
简单洗漱了一下,她就上床休息了,明天是洗尘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可得好好休息才行。
翌日清晨,梳妆完毕之后,洛水瑶把小庄叫到跟前,将昨天画好的图纸盒子交给他,“你把这个交到叶一手上,你知道他的住所吗?”
庄子点点头回答:“小姐放心,我知道的。”
“行,那你快去吧。”洛水瑶满意的点点头。
“春桃”洛水瑶招手让她过来。
“你去取几两碎银交给小庄,”洛水瑶朝她吩咐道。
“小姐不用这么多的。”庄子推拒道。
“这些银子可不是一次给你的,你留着傍身,用完了再告诉春桃一声,快去吧,别耽搁了。”洛水瑶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庄子拱手行了一礼,“是,小姐。”随后便戴着帷帽出了春华院。
…………
膳堂这厢,陆昭昭照例已早早到场,今日早膳叶云行也在,昨日侯夫人特意派人去书院请了一日假,昨日夜间他便回来了,只是回来较晚并没有惊动春华院这边,陆昭昭也是今日清晨才见到他。
洛水瑶到时就看到叶云行坐在桌边,手中把玩着一个木雕小马,那小马被他盘的油润有光泽,陆昭昭正在他身边试图与他搭话。
“二哥这个小马是哪里来的,看起来做工好似很不错。”
说着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叶云行,“这个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经过这些时日,她已经打听清楚了侯府众人的喜好,自然也知道叶云行喜欢木雕,今日叶云行难得在,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洛水瑶之前笼络住叶云行的心。
叶云行瞥了她一眼,想要开口反驳却担心会伤及她颜面,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如此行事,只能抿唇强拉一丝笑容。
“不是哦!这个木雕是我做的,昭姐姐你有没有感觉失望呢?”
陆昭昭转身朝门口望去,眼中冷意一闪而过,“原来是瑶妹妹啊!你还是如此晚到,作为女子,也太过懈怠了吧!”
洛水瑶毫不在意她的话语,面色平静地走了进来。
叶云行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将旁边的靠椅拉开,洛水瑶便十分自然地坐了下去。
叶云行又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递向她,轻声说道:“瑶妹妹,喝茶。”
洛水瑶伸手接过,抿了一口,“谢谢二哥。”
陆昭昭坐在一旁,“二哥,怎……你怎么……”她后面的话仿佛哽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眼神中的神色满是不理解。
她不明白,叶云行为何对这个村姑如此殷勤,这个村姑她凭什么!
洛水瑶轻轻挑起眉眼,又抿了一口茶,悠悠说道:“他乐意,不信你问他。”
叶云行连连点头,“是啊,我乐意。”他心中暗暗想道,那可是我的师父啊,我给她倒个茶又算得了什么?要不是因为男女有别,我还想给她捏肩捶背呢。
洛水瑶向他投去一个赞许有加的眼神,叶云心则昂首挺胸,眼神里尽是得意洋洋之色。
陆昭昭面上带笑,实际却贝齿紧咬,手中用力攥着丝帕,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听到侯夫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们这几个孩子,大早上就这般多的话要讲吗?”
陆昭昭见此情形,赶忙收起异样的神色,绽出一抹温柔的笑颜。“是呀,今日二哥前来,我们兄妹之间有许多趣事要分享呢。”
说着,她走上前去,搀扶着侯夫人,“姨母,您快坐,今日这碟果糕是我亲手所制,您尝尝看,是否合您口味?”
侯夫人满意地朝她点了点头,随后安然坐在桌边,道:“好,辛苦你了,姨母这就尝尝。”
接着又招呼洛水瑶与叶云行,“快坐下,用完膳后,你们先回去歇息一番,等到晚间再过来。今日我只邀请了各家相熟的夫人,她们应当会带着自家的公子小姐前来。正巧你大哥与二哥都尚未定亲,可为他们寻觅一门亲事。”
“你们二人也是,若是有瞧得上的,便告知姨母一声,姨母替你们好生张罗。”
“多谢姨母,”洛水瑶乖巧应和。
“姨母我不嫁人,昭昭还想留在家里陪着你一辈子呢!”陆昭昭坐在侯夫人身侧,拉着她的手臂轻轻撒娇道。
侯夫人嗔怪地轻点她的额头,道:“你这孩子尽是胡言乱语。你娘亲把你送到这儿来,不就是盼着给你许个好人家吗?你且放心,有姨母替你把关,必然会给你寻得一位丰神俊朗的如意郎君。”
说罢,她抬眸看了洛水瑶一眼,补充道:“瑶瑶也是,姨母定会为你觅得合适之人。”
洛水瑶低眉,并未回答她,只是状似羞涩的垂下眉眼浅笑。
对于侯夫人这般偏心之言,她毫无怨言,自己与侯府本就非亲非故,人家能管她的吃喝用度已是莫大的恩赐了,她又有何资格去指责人家?看来要加快节奏,早日搬出去了
倒是叶云行,眉头微锁,神色中带着些许不满,“娘,瑶妹妹性格好,有我侯府作后盾,想找个如意郎君也容易,既然如此,您也得对她多用些心才好。”
叶云行自幼体弱,是侯夫人生下叶云舟多年后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
如今虽看着与常人无异,但不能习武打仗,忠勇侯和侯夫人商仪后,送他去了书院,他也是这个武将世家近几代唯一的读书人。
而侯夫人生他时伤了身子,此后都不能有孕,这孩子得来不易,侯夫人自然对他千般宠爱、万般呵护,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被娇惯得品性不良,反而极为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