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利用夹蒸饺的时候,余光扫向许母,许母渐渐激动的表情,她知道,许母上钩了。
许母吃着饺子,眼睛不停的转:“许暖要不明天咱们去县里看看陈玉贵去?”
许暖貌似不解的问:“去干啥?万一是想讹咱们家呢?”
许母在心里想:“也没准时要涨彩礼钱呢,老陈家的儿子废了,以后肯定需要人照顾,陈玉贵已经不能再相亲了,哪家姑娘也不可能给他家了,现在只剩下许暖这一棵稻草了,只要抓住许暖,陈玉贵的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陈母没准真是要涨彩礼钱,把许暖娶过去呢。”
当然她面上不能这么说:“我想了想,老陈家条件不错,看着也正派,不像讹人的样儿,咱们今天怎么说也见了一面,于情于理都应该买点东西去看看,要不村里人不得说咱们薄情吗?”
许暖配合的点点头:“那带着许弋一起去吧,万一他们家要讹咱们,许弋打架厉害,咱俩至少不会落到老陈家手里。”
许母可不想让许弋去,万一谈成了她就不打算带许暖回来了。
如果许弋去了,肯定不能同意这件事,还会闹翻全场。
许母给许弋夹了一块酱牛肉。
“如果真是讹咱们,咱们可以报公安呢,你老弟去再把人打坏了,咱们现在哪有钱赔给人家是不是?你这么在乎你老弟,总不能眼睁睁看他进巴篱子蹲几年吧。”
许弋听许暖让他陪着,放下筷子。
“我大姐说让我去,我就去保护你俩,我不打架就拦住他们,护着你俩就行。”
许母白了许弋一眼:“有你什么事,老陈家真想把咱家人扣下,你去也就是个凑数的,你一个人能拦住几个人?”
许弋不服气的继续吃蒸饺,大姐蒸的蒸饺太香了,他以前只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吃,他要多吃点。
“妈,我不想去,老陈家人心眼太多,我怕吃亏。”
许母着急了,许暖必须去,她不去怎么谈价格。
“暖暖啊,咱俩去县城也不单单是为了陈玉贵,你看你和许弋,我和你爸,这么多年了都没件像样的衣裳,明天没啥活儿,咱俩去县里,给咱家人一人选套衣服。”
许暖冷笑,为了卖她,许母还真是舍得出血啊。
许暖状似惊喜的看着许母:“妈真给我买衣服吗?除了衣服我还想再买双皮鞋,买个背着的皮包。”
许母心里咒骂许暖贪心,面上温和。
“行啊,你都这么大了,好不容易去趟县城,想买啥就买啥吧。”
本以为她答应了,许暖肯定会同意了,没想到许暖说:“不去。”
许母惊的,筷子再次掉落。
许父见许母总掉筷子,在她身上拍了三下,我们这的习俗,只要掉筷子就要拍三下挡祸,要不掉筷子的人会挨揍。
许母:“许向东你有病啊,你拍死我得了。”
许父尴尬的笑了笑:“我已经控制手劲儿了,你都掉两次筷子了,再不拍你,要是被别人揍了咋办?”
许母现在没空搭理许父:“暖暖啊,为啥不去?新衣服都不想要了?就算你不要,你老弟眼看着要去上学了,你也得给你老弟挑一身衣服啊。”
许暖真诚的看着许母:“妈,您答应我的事从来都做不到,万一您把我骗到县里去看陈玉贵,看完之后啥也不给我买,我啥招没有啊。”
说完双手一摊:“不去,除非你给我二百块钱,万一你反悔了,我可以用二百块钱给我老弟买衣服。”
许母心气的抽疼,许暖昨天刚要走一百块钱,全花了,今天又要钱。
“二百块钱?你咋这么敢要?你知道咱家一年才赚多少钱?昨天刚花了一百,今天又要二百,你把我剁吧剁吧称斤卖了吧。”
许母说完气哄哄的吃饭。
许暖吃完了,擦擦嘴:“反正您不给我二百块钱,我肯定不去。”
许母啪的一下把筷子扔桌子上了。
“许暖,反了你了呢,这几天惯着你了是吧,给你几天脸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给你说,明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捆去。”
许暖还没回话呢,许弋直接站起来了。
“我姐说她不去就不去,你敢捆我姐,我就敢松绑。”
许暖。。。。。。还以为许弋敢做啥大事呢,想多了。
“你个小兔崽子,我天天供你吃供你喝,你整天跟你姐穿一条裤子,你看我不打死你?”
许弋把头抬的高高的:“我姐的裤子我穿不了,饭都是我姐做的,我是我姐养大的。”
许母更气了:“我不花钱买肉,买米你姐用空气给你做饭?”
许弋依然不服气:“我不管我吃的饭就是我姐做的,我就是我姐养大的。”
许父。。。这个家难道没人为我发声吗?家里赚的钱不是也有他一份吗?
看看硝烟弥漫的三个人,许父继续吃蒸饺,反正也没人在意他的感受。
“妈,你不用指桑骂槐的,给钱我就去,不给钱我就不去,说别的没用。”
许母苕帚都举起来了,看到许暖硬气的样子又放下了。
“好好好,我就欠你们的,给你二百就去是吧,答应去了可不能去了之后黑着脸?”
许暖笑盈盈的看着许母。
“当然了,在外人面前,我一定会给刘同志面子的。”
许母。。。。得,钱谈妥了又不叫妈了。
许暖。。。。戏演完了,钱马上要到手了,叫什么妈。
“那行,吃完饭我再给你钱。”
许暖笑容灿烂:“那就谢谢刘同志了。”
说完先回屋了,许弋见许暖高兴了,他坐下继续吃。
许母看着饭桌上剩下的两个男的,越看越来气。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天就知道吃,跟两头猪一样,没一个心疼我的。”
晚饭吃得稀碎,许暖和许弋收拾完卫生。
许母把两百块钱给了许暖,许暖接过来小心收好。
烧水洗衣服,临走之前她想把许弋的衣服都洗干净。
“大姐这么晚了,别洗了,我有穿的。”
许弋嘴上这么说,手上老老实实的端了一大盆水等着投衣服,再晾出去。
“你这两天攒了太多脏衣服,再不洗要臭啦。”
许弋挠挠头:“谢谢大姐,大姐你对我可真好。”
许暖眼泪流了出来,她过两天一走,就不知道多久能再见许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