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森然不像他们俩这么没脑子,他低声喊了一句,“主子,要去看看吗?”
程禾在黑暗中应了一声,“去吧。”
一得到批准,他们几个迅速翻下床,偷摸的往其他侧门走。
陈烬叹了口气,这几个可真不让人省心。
“怎么说?一起进?还是兵分两路?”
“我们才三个人!兵分两路就有一个人要落单了,那不安全,还是一起吧。”
“行,那进这个?”
“走走走!”
结果进去没十分钟就出来了。
偷摸的又打开了第二扇门,又是十分钟,又回来了。
陈烬掀起眼皮看着他们仨,“这么快?”
“真就家徒四壁啊!就这个厅里还有点玻璃窗和雕塑能看,里面那些房间,空得跟刚被洗劫过似的。”
“对啊,太空了,陈烬你是不是今天探路的时候顺便把人家物资都摸空了?”
陈烬:“……人在厅中坐,锅从天上来。”
陆统打断他们,“行了,没找到东西就算了,快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好的,陆哥。”
今天是个平安夜。
第二天一早,陈烬就起了床,备好早餐,又出去探路,司为命站在大门口值守。
等陈烬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起来了。
祁森然正在问赵安生后续的路线,“你知不知道他们会把你们那批货放哪里啊?”
言下之意是你知不知道腐国基地的资源库在哪里啊?
“我知道!我早就来打探过了!”
“那你们干嘛不去拿?”
“我们进不去,而且我们基地的人还不够人家零头多呢!”
“腐国基地这么强?”
“末世前那也是世界排名前几的大国家啊。他们人多,异能者也多,尤其对资源库严加看管,那一片全都是守卫军,我们要想进去,恐怕没那么简单。”
陆统让陈烬拿出三辆车,“先过去看看,确定一下是什么情况,再来制定方案。”
库里斯兴奋的凑过来,“陈烬!你的空间好大啊!好像百宝箱!”
“我就这一个异能能看,再不努努力,也没脸跟着几位大佬出来混了。”
“啊?那我岂不是更难……我这么弱,程小姐会不会看不上我?”
“会。”
“……你好伤人。”
“成年人说话就是这样的。”
司为天看着库里斯委屈巴巴的样子,试图安慰:“……你很好。”
“真的吗?可是你昨天教给我的方法我到现在都没学会。”他捏小人,不是少只胳膊就是断条腿的,压根不能看。
司为天沉默了。
程禾看着他捏的那一堆残肢断腿也有点糟心,“今天学催生花木吧,让祁森然教你。”
库里斯顿时高兴了,蹦蹦跳跳跟着祁森然上了同一辆车。
小古榕拒绝:“呔!你别过来啊!”
程禾一个眼神过去,拒绝无效。
赵安生开路,他开车带着司为天和徐盛。
中间是陆统开车,寄禅坐在副驾,程禾躺在后面补觉。
最后陈烬收尾,带着祁森然和库里斯两个在车里斗嘴的冤家。
他们走后,一直紧闭的教堂侧门又打开了,有人站在窗边,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三辆车一路往中心城区走,为了掩人耳目,稍微绕了一点路,走了大半天才到。
而后在偏远郊区收起了车,又改为步行,刚走没多远,就遇上了一波小型丧尸潮。
陆统和寄禅站在程禾旁边,三人都没动,光靠其他几人就够用了。
赵安生是个五级的风系异能者,武器是一把短刀,偷袭技巧简直练得出神入化,经过丧尸身边,一手一个人头。
祁森然:“真不愧是海盗出身的人啊,你这异能,偷东西也挺快的吧?”
赵安生:“不是,弟弟,什么叫偷?我们海盗拿东西那能叫偷吗?”
“那叫什么?”
“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你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库里斯也握着小刀,虽然还不能很好的运用异能作战,但是杀几个丧尸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心!!”
“库里斯!”
突然从草丛里钻出一只速度极快的变异狗,一口咬在库里斯腿上。
“啊!!”他下意识往下捅刀,情绪波动之间用上了异能,甩出一块巨大的坚硬石头砸在变异狗的脑袋上。
“嗷……汪汪汪!”狗子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汪汪叫。
库里斯气急,“你咬我,你还敢骂我?”他又追上去,不停的朝他砸石块,他的土系异能愈发得心应手,许多越来越沉重的土块砸在变异狗身上,砸得它跑不动,库里斯飞奔上去抓着它就猛猛锤。
“让你咬我!让你咬我!”
赵安生和司为天着急的跟在后面跑过来,“库里斯!你的腿……”
猝不及防被变异狗咬了一口,留下个深刻的牙印,现在还在滴血,看着血肉模糊的,特别吓人。
库里斯解决掉那只变异狗,站起身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我被它咬了……我也会变成变异狗吗?”
刚赶过来的祁森然噗嗤一笑,“不会,它又不是丧尸,你只是受了点伤,赵安生不是带了急救包吗?包扎一下就行。”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库里斯的肩膀,手心中闪过一抹绿色,钻进了库里斯的身体。
程禾远远的看着,也没制止。
倒是寄禅皱了皱眉,“他是在给那小子治疗?一个普通的凡人,管他做什么。”
“森然本质上是一棵具有强大治愈力和生命力的千年古榕,他们世世代代都是为了救助他人而存在,但因为是跟在我身边养大的,现在能有这样的性格很不错了,那点微小的善意,保留着也挺好。”
跟在魔尊身边长大,没有变成铁血无情的杀戮机器已经很难得了,那点善意,就随他去吧。
她又回头打量了一下寄禅,“倒是你,师兄,你不觉得你的道心出了点问题吗?”
寄禅一愣。
“你没发现,你最近愈发容易焦躁吗?”
他抿了抿唇。
其实他发现了。
自从师父去世,他的道心就开始有点问题,师妹出事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最后在苍玄的那段时间,他的修炼总是容易走火入魔。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出来追踪血蛭的下落的原因,因为他的修炼,出了岔子。
他本想着,集大成修炼成仙之后,就能去找师妹,离师父的死亡真相能更进一步,但现在,他跟所有苍玄的老祖宗们一样,感受到了成仙的那股阻碍,他们……成不了真仙了,所以那些人越来越焦躁,把程禾认定为罪魁祸首追着她杀,而他,也感受到了那股挥之不去的燥意。
他不说话,程禾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就站在他旁边,坚定的,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