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成婆子的反而都是抢手货,或多或少都是有点技能傍身,一般也没有人家发卖她们,她们也不愿意被发卖,到了新地方要从头开始不说,以前的人脉关系全没了。
所以这仨人都是手艺不行熬坏了的那种。
仨人的年纪也就四十多岁,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老人了,据说是笨手笨脚的经常做错事,才被忍无可忍的主家发卖。
但按李有福的标准,什么手艺也没有身板结实来的实在,至于伢行介绍什么懂规矩有眼色的那种,他抬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干活得料,总结一下这仨都太不机灵,是光知道闷头干活得那种。
李兴旺也没没兴趣搞什么解放思想,闲的没事撕卖身契之类,上辈子一直属于被特权的他,这回好不容易混到特权阶级,享受享受怎么了。
反正丫鬟佣人和他的任务也没有直接冲突,提高他们的地位那也是以后的事。
新婶婶是个讲究人,虽然自己没来,倒是叫人送来了四十几头黄牛和一百多只羊,叫的人是脸色不太好的讲究人。
秦琼这会确实脸色不太好,一会黄一会黑的,他最近过得就不是正常国公过得日子。
以为派一个大唐战神去登州打劫已经是皇帝的极限了,一路上搞得他比打仗还累,到了以后更是身心疲惫。
那会还想不如带人送货呢,回来才知道,派他打劫是皇帝的极限,加上皇后的话,也可以让他打劫完再送货,毕竟他今天吓跑的不是商人,而是不明所以的衙役…
陛下自从发现异人后越来越不靠谱,之前叫自己去登州就是,说好的去用钱买盐田,可陛下却放着自己不用,竟然让程老痞子带头,简直太儿戏了,还不如让一根筋的老牛带队,起码老牛这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说赶路那是真赶路。
自己的兄弟自己心里有数,属于给脸不要脸的那种,果然一路上给程老痞子得瑟坏了,要不是自己拦着,就老牛他们那个暴脾气,怕是早就半路减员了。
就就这样,大伙也是一个不服一个,都是战场出来的老杀才,除了最近喜好上装儒将的张亮外,剩下的气性一个比一个大,都是能动手就绝不吵吵的主。
这回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大军出征,大伙带的又都是自家的曲部,所以在秦琼拼命的调和下,到地方的几人只受了些皮肉伤。
登州的官员迎接的时候还纳闷,说好的百战将军大唐战神,一个个不是国公就是侯爷的,怎么哪个鼻青脸肿的,除了张亮外脸上没一个能看的,怎么瞅着都是一副败军之将的造型。
有个胆子大的还问了一嘴,几个老杀才在要脸这事上,还是比较统一的,异口同声的说是遇到了匪患,他们单枪匹马作战时磕碰了一番…
胆大的那位疑惑的看了看身上一尘不染的张亮,看着张亮配合的摸了本书出来,摆着含笑的智将造型后,撇撇嘴偷偷呸了一下…
不过顺路剿匪倒是真事,路过一打听有匪患,几个悍将谁也不服谁,你说带百人攻克我就说带五十人拿下,你争我抢的的那个画面压根就没眼看。
尉迟恭那个暴脾气当即就决定用武力震慑几人,随后被几人群起而攻之,揍的晕头转向,随后老牛又想攻其不备,结果又被群殴倒地。
直到张亮嫌几人大喊大叫的吵到他看书,苦思半夜后出了个主意,从那以后碰见山匪都是先抓阄…
随后的登州生活是秦琼不堪回首的回忆,问程老痞子什么章程他也不说,一群老杀才在程老痞子的带领下,不是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每天的生活对秦琼来说枯燥且乏味。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随后起来吃饭喝酒,天黑喝上头了就扒了衣服角斗,气氛到了招呼着曲部一起打群架,斗累了后一群老爷们围在一起接着喝,喝嗨了再一块蹦野迪,日子就跟做梦一样,反正每天一觉醒来都是熟悉的日上三竿…
底下的曲部大部分都被程老痞子的副将带去打架了,说是有个亲兵的老家就在这,一对儿女被制盐的乡绅欺负的那叫一个惨,据说天天睡狗窝吃剩菜…
秦琼是个讲究人,亲兵对他们这群杀才来讲,是手足也是死士,忍是不可能忍的,毕竟他们一般都是欺负人,从来没被欺负过,秦琼本来是打算通过官方途径解决的,毕竟他们武将体系难得占理一回,但被老痞子以家事为由推脱了。
就在秦琼仔细回忆兄弟的亲兵里又没有登州人时,外面炸锅了,一群老爷们听说这事顿时让副将带队,全军卸甲出击,一千多大唐最精锐的曲部星夜出发,去解救住狗窝的俩孩子。
那天秦琼被灌的很醉,醒来是发现大帐里多了几个乡绅,下午正喝酒的时候听说登州司马来访,察觉不对劲的他才知道昨天曲部们把人家盐田端了,打的那群家丁和衙役哭爹喊娘。
随后曲部们又去了几回,大伙渐渐也习惯了,主要是程老痞子的亲兵家属出事的比较多,事由也是五花八门。
今天入赘的胞弟被媳妇一家子欺凌,明天战死的遗孀被谋夺家产,唯一相同的都是在盐田被欺负的,说明盐田那的地势和风水都不怎么行。
听着张亮一本正经的合上书分析完盐田的风水后,秦琼彻底绷不住了,糊弄人也不知道上点心,这是当自己脾气好吗?
买盐田的任务他是清楚的,但对于兄弟的做法,讲究人的秦琼不敢苟同,只可惜此次是兄弟带队。
脾气好的他只能独自打马去找那些乡绅地主,毕竟他是个讲究人,凡事以和为贵大家能讲道理还是讲道理,能用钱买的东西,为什么要动手呢?等他们不卖了再讲义气也不迟!
后来秦琼陪着属官和乡绅喝了三天的酒才彻底明白,这群人压根就没有卖盐田的打算,人家话虽然说的漂亮,但对于让出盐田的事只字不提,反而向他状告曲部的恶行,说是现在家丁都被打的不敢去盐田了,看见骑马的就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