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陈云开还在这,老符今晚肯定是要发飙的。
奈何。
见陈云开此时心情似还不错,老符自不好贸然,只能自顾自的喝起了闷酒。
陈云开自也注意到了老符的不爽,却不理会他,只是笑着逗眼前的芊芊姑娘。
这玉堂春明显被娇惯坏了,现在时机还不到,还不到教育她的时候。
“怎的?芊芊姑娘,你是看不起爷我,不想说吗?”
这边。
陈云开故意虎着脸,吓唬这芊芊姑娘。
这倒不是陈云开故意欺负人,而是陈云开很敏锐的捕捉到,这芊芊姑娘似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再者。
她正好长在陈云开的心眼上,跟岛国那位叫什么樱木的女演员长的很像……
“不是,爷,奴怎敢?是,是奴家里还有事情,奴娘亲还等着奴去给她送饭……若不然,奴娘亲怕要活不下去了啊……”
芊芊姑娘顿时破防了,眼泪犹如泉涌,无比痛苦。
陈云开一愣,眼睛微眯道:
“你娘现在在哪儿?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芊芊姑娘顿时绝望了,美眸中一片死灰:
“爷,你帮不上忙的。不是奴看不起您,而是,而是奴是犯官之女。奴娘亲现在还在锦衣卫诏狱里呢,您怎可能帮上忙啊……”
芊芊姑娘说着,直接趴在小桌上哭起来。
看着她颤抖的香肩,陈云开忽然笑了:
“芊芊姑娘,别的事爷我或许还真不好帮你忙,但此事嘛,爷我一句话就能给你办了,并且,把你娘带到这里来!你信不?”
“嗳?”
芊芊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陈云开。
“哼!”
“真是能吹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原来你不仅是个粗鄙之人,更是下流无耻!竟这般欺骗人家小娘!你不怕丧良心吗!”
然而。
芊芊姑娘还没说话呢,不远处的玉堂春已经忍不住了,当即对陈云开冷笑着说道。
陈云开也没想到玉堂春竟会插嘴,还充满挑衅意味,他摆手阻止旁边就要愤怒起身的老符,笑着看向玉堂春道:
“玉大家,这事我还没办呢,你怎知道我吹牛的?我要真把事办成了,不是吹牛呢!”
“呵。”
玉堂春极为厌恶的瞥了陈云开一眼: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女孩呢?不怕告诉你,锦衣卫的权势人物我都见过,可没你这号人!就你?”
玉堂春嗤笑出声:
“你若能办到,你今晚想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但,若你办不到呢?!”
玉堂春瞪大美眸,犀利的看向陈云开。
陈云开不由也笑了:
“若我办不到,今晚我输给玉大家你十万两银子!如何?”
“呵。”
“好大的口气!你是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啊。十万两银子?你知道十万两银子是多少钱吗?”
玉堂春继续嗤笑:
“你也不用吹这么大的牛皮,若你输了,便跪在姑奶奶我面前学狗叫,然后说你就是条狗!如何?!”
“成交!”
陈云开被逗乐了,直接问旁边的芊芊姑娘,她娘叫什么名字。
芊芊姑娘忙是说出来。
陈云开一笑,直接对外面呼道:
“卢昭!”
“是!”
片晌。
卢昭便是标枪一般冲进来,忙是单膝跪倒在地。
陈云开道:
“你现在便去北镇抚司,老骆现在应该在那边,让他去诏狱里提一个叫陈杨氏的女人,家是浙江湖州的。”
“是!”
卢昭忙是又笔挺一礼,转而便快步离去。
“哼!”
“装的还人模狗样的,但你连京城腔都不会讲,还想装大尾巴狼?等下,姑奶奶我倒要看你怎么收场!”
玉堂春此时也不顾礼仪了,直接翘起了二郎腿,真的是看傻x一样看着陈云开。
便是老符都虚了,忙凑到陈云开身边小声道:
“兄弟,这事儿你可千万别乱来啊。锦衣卫可是天子鹰犬,诏狱更是重中之重,咱爷们怎好跟他们说上话的……”
陈云开笑着跟老符敬了个酒:
“哥哥,你且把心放到肚子里便是。我陈某人打过诳语吗?”
“这……”
老符顿时瞪大眼睛,根本想不明白,什么时候陈云开竟跟锦衣卫搭上线了。
旁边。
芊芊姑娘更是俏脸上更满是不可思议。
奈何。
她现在已经被陈云开点钟了,就算再难受也脱身不开。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云开虽极为淡定与老符喝着酒,让芊芊姑娘服侍着,但每过一小会儿,玉堂春都要冷笑一声,威胁陈云开几句。
很快。
已经半个时辰过去,按照道理,陈云开真有办法,人早就带过来了。
但此时。
门外又哪有那陈杨氏和锦衣卫之人的身影?
“姓陈的,咱们总得加个时间限制吧?总不能你在这吹牛,姑奶奶我和人家芊芊,就要等一晚上吧?再者说,你如果误了人家芊芊姑娘的大事,你担当的起吗?!”
眼见陈云开的人明显没戏把人带过来了,玉堂春顿时又冷笑出声,恍如是女拳斗士,要把陈云开撕得粉碎!
便是老符都慌了,凑到陈云开耳边低低道:
“兄弟,要不我过去派人问问,看能不能使上劲吧?”
“不用。”
陈云开一笑:
“玉大家,就以今晚子时为限吧!子时过了,人还不来,便算我输?如何?”
“呵。”
“你果然在拖延时间!”
玉堂春恍如看穿了陈云开的心思,潇洒起身来冷笑:
“我就知道,你就是个卑鄙下流无耻之辈!别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今晚,锦衣卫东城指挥使董金彪董爷便在我们邀月居,我现在就派人把董爷叫过来戳穿你!”
说着。
她便招呼心腹小婢去叫人了。
老符这时真慌了,忙又看向陈云开。
陈云开却依然气定神闲,示意老符不用着急。
以陈云开此时和骆养性的关系,别说从诏狱里提一个人了,便是提一百个,骆养性也得赶紧送过来。
而此时之所以慢了,九成九是卢昭还没找到骆养性。
毕竟。
骆养性此时正在薅那帮晋商的羊毛,还是很忙的,特别是如果被崇祯皇帝又召到宫里问话,必然得耽误不少时间。
“嘿!”
“本官听说有人大言不惭,竟敢做我锦衣卫的主?是哪个,给本官滚出来,让本官好好瞧瞧!”
不多时。
锦衣卫东城指挥使董金彪便赶了过来,他明显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有点不成模样了,却依然改不了他骨子里那种嚣张肆意,进门便是先大喝。
玉堂春一看到这董金彪,顿时找到了主心骨,忙娇滴滴上前道:
“董爷,就是那个年轻的!您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却是满嘴胡话,这是想害死芊芊姑娘呢。董爷,您可一定要为芊芊姑娘做主,为民除害啊。”
“就你?”
董爷虽然在外面看到了陈云开和老符的亲兵,但他都醉的不成模样了,也没咋看清。
再者。
他们锦衣卫在这京师城里又怕过谁?
当即便上前来冷笑道:
“小笔崽子,老子不管你是哪来的!到了我锦衣卫的地盘,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还不快跪下,给老子磕头认错!”
“这位大人,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咱们虽不想得罪你,但咱们可也不是好欺负的!真动起手来,你可占不了便宜!”
陈云开还没说话,老符就猛的起身来顶在前面。
毕竟。
今晚这场子是他请陈云开,说什么他都要顶住!
主要是老符也有大功在身,就算真闹出事情来,他也不是太怕。
“嘿!”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董爷顿时斜眼看了老符一眼,直接打发要饭的一般嫌弃的摆手道:
“去去去去去,滚一边去!再敢多嘴,老子今天连你也一块办了!”
“你……”
老符顿时被气的肺都要炸了,就要大骂出声。
但这时。
门口方向忽然传来一个无比冰冷的声音:
“董金彪,你能耐了啊!你想办了谁?你再给我说一遍!”
董金彪一听这个声音便是一个机灵,酒意都瞬间便醒了三分,忙是回头看向来人,顿时便麻了。
“扑通!”
他忙急急跪倒在地上磕头道:
“属下不知道指挥使大人亲临,还请指挥使大人责罚……”
但来人却看都不看董金彪一眼,直接一屁股便是坐在了陈云开对面,自顾自拿起酒杯斟满了便一饮而尽,苦笑道:
“我说兄弟,哥哥在前面忙前忙后,刚才还被皇爷叫去宫里臭骂一顿,你们却在这里逍遥自在!不行,今晚咱们兄弟必须得好好喝一场才行!”
静。
场内顿时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