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沈初凝对着坐在云砚身旁的沈静婉问道。
听到沈初凝的问话,沈静婉故作紧张地站了起来,小声解释道:“姐姐,对不起,是云砚表哥邀我前来的,我不知道姐姐也要来。”
说完又对着云砚行了一礼,“表哥,婉儿不能在这碍姐姐的眼,婉儿先走了。”
云砚皱了皱眉,“初凝你怎么如此不讲理,婉儿是我的客人,怎么就碍着你的眼了,是不是你也觉得我碍眼?”
沈初凝被气到,“我从进门到现在只说过一句话,请问你是怎么从我一句话中听出我嫌你碍眼的?还有云砚表哥,我现在觉得你碍眼,你可以跟着沈静婉一起离开吗?”
云砚冷哼一声,“婉儿说的果真没错,嫉妒心强又蛮不讲理,仗着嫡出小姐的身份,处处让婉儿难堪,也就是婉儿大度,才能忍你这么久。”
“云砚,你有些过分了。”云子安厉声说道。
“父亲,你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她惯会做表面功夫。”
云子安训斥道:“我看你才是不要被一些表面功夫欺骗了,我这么多年教导你的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认识这沈静婉才多久,就被她三言两语说的识人不清了?”
“我只知道婉儿讲了一些做生意的道理很有用,我颇受启发。婉儿就是靠着这些本事让一家铺子一年内收益提高了五倍,就是因为沈初凝的嫉妒,构陷婉儿,让婉儿失去了对铺子的管理权,这样的人我为之不齿。”云砚气愤地说道。
云子安沉下脸来,“为父了解的初凝不是这样的孩子,你不要听信别人的一念之词。”
沈静婉拉了拉云砚的衣袖,“表哥,不要为了婉儿与舅舅争吵,婉儿走就是了,下次婉儿再来尝表哥说的金陵名吃。”
云砚反拉住沈静婉的手腕,“婉儿你别走,表哥帮你讨回公道。”
云砚说完朝着沈二夫人抱拳行礼,“姑母请恕云砚不敬。请问姑母这一年来花容阁是不是婉儿在管理。”
沈二夫人看了沈静婉一眼,回了声“是”。
“花容阁的东西是否经常断货,价格还上涨了不少?”
“是。”
云砚对着云子安说道:“父亲,这便是婉妹妹说的饥饿营销,通过改变供需数量来达到涨价的目的,婉妹妹还教了儿子比附营销和会员营销,儿子都觉得很有用处。”
云子安反驳道:“不是你觉得有用就一定有用,纸上谈兵谁都会,实际操作起来又有诸多困难。”
“那请问姑母,花容阁这一年的收益与往年相比怎么样?”云砚接着问沈二夫人。
“花容阁的收益从去年的一万九千两提高到了九万七千两。”
“父亲,姑母的话足以证明婉妹妹说的都是真的,儿子才没有听信一面之词,沈初凝就是因为嫉妒婉儿才陷害她。”
沈初凝正嗑瓜子嗑的津津有味,就听到云砚突然点了自己的名字,连忙把嘴里的瓜子皮吐了出来,“你说话就说话,攀扯我干什么。”
“不是因为你的陷害,婉儿何至于被沈老夫人所不喜。”云砚怒怼道。
沈初凝歪着头看向半个身子躲在云砚身后的沈静婉,“沈静婉,你来说说,是我陷害你了?”
沈静婉又往云砚身后移了移,委屈着说:“没有,姐姐没有陷害婉儿,一切都是婉儿的错,求姐姐饶了婉儿吧。”
沈静婉虽然声音颤抖,带着委屈,可眼神却带着几分挑衅,她料定沈家人都不敢把她做的说与外人听,只要她咬死不承认,那在外人面前,她就是个受害者的身份。
“沈初凝,你不要再吓唬婉儿了!”云砚厉声对沈初凝道。
沈二夫人看不过去了,缓声说道:“云砚,不管你从沈静婉那听到了什么,但我想说,事情的真相可能是有些偏差的,沈静婉不再掌管花容阁与阿凝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沈静婉听到沈二夫人的话后,哭的泣不成声:“二伯母,婉儿没有说姐姐的不是,婉儿一直在说是自己的错,求求姐姐和二伯母放过婉儿吧。”
“婉妹妹快别哭了。”云砚心疼地给沈静婉递了帕子。
“姑母,您竟然也护着沈初凝,不过就是因为婉儿是庶出罢了,您竟然就要这么对她。”
沈二夫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对这个侄子说些什么。
云子安一掌拍在桌子上,“云砚,岂能跟长辈这样说话!”
“婉儿,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走。”云砚说完就拉着沈静婉出了包间。
包间里沈二夫人气出了一身汗,拿着手里的帕子扇着风,“云砚小时候怎么没看出来是这么个糊涂脑子,随便换个人过继都比这样的强。”
云子安叹了口气,“这孩子这些年在生意上倒是学了一些,可是在为人处事上,到底是差了点儿,以后带在身边慢慢教吧。”
沈二夫人不赞同地说道:“他都多大了,要能学早就学会了,何至于让你费这么大的心神。他这样子,云家迟早让他败光了。”
“趁着我还能干的动,多攒一些,只要他不贸然投资什么大买卖,云家的钱还够花几辈子。”
“哥哥你真的不趁着还年轻,娶妻生子,云家的产业交到自家人手里也比让外人败光的强。”
云子安沉下脸来,“以后别劝我了,云砚虽说出自旁枝,可也姓云,也是我们云家人。”
见劝不动云子安,沈二夫人干脆也不劝了,“那就告诉他离沈静婉远着点,那孩子心术不太正。”
……
这边云砚出了门后却没走远,而是被沈静婉带着折了回来,趴在门口悄悄听着里面的谈话。
“云砚表哥,原来你也因为身份被不喜,若是你是舅舅亲生的,二伯母定然不敢这么说你。”
云砚一言不发,只是咬紧了后槽牙。
沈静婉看着云砚紧绷的面容,宽慰道:“表哥,婉儿懂你的难处,我们同病相怜,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就是这样,我们才更需作出一番大事业来,让瞧不起我们的人都看着。”
云砚看着沈静婉,坚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