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裴司遥不忘给雷鸣几人留下信息,脚步不停的穿梭在树林中。
先前从背包里拿的荧光棒,经历了枪战,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裴司遥借着树影婆娑间的一点点月光,就把树林看得一清二楚,她是如此,厉清樾亦是如此。
两人马不停蹄,火花带闪电,把大几百米的距离追成了几十米,越靠近,裴司遥越放心。
不光是元宝能闻到她的气息,她的感知力也能锁定在了元宝的身上。
元宝除了蜷在一起四肢有点难受外,身上没受一点伤。
这些家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元宝迷晕,装进了口袋里的。
他们对元宝变异后的身体一无所知,估计那群人也没想到,元宝会这么快就能醒来。
知道元宝没事,裴司遥心就放下了一半。
一直被装在编织袋里,也不是办法,只是,贸然靠近必然会打断几人前进的脚步,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
要想以绝后患,就得跟着他们去到他们的老巢,端了它。
裴司遥脑中灵光乍现,有了!
裴司遥拉着厉清樾躲到一棵大树后,叽里咕噜把她的计划大致说了一遍。
厉清樾一张脸变了变,明明只要在暗中将编织袋割开一道口子,让元宝舒服一点就能完成的事,他不懂裴司遥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大费周章。
他不理解,但尊重。
谁让她是裴司遥呢。
裴司遥让他蹲下,厉清樾就乖乖蹲好。
她弯着腰,手指插进男人的头发里,想把男人一丝不苟的头发抓乱。
指尖一下一下的触碰到男人的皮肤,厉清樾移开眸,喉头干痒的上下滑了滑。
但是吧,裴司遥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喷了发胶的头发就是台风来了,也没那么容易吹乱,更何况就是随便抓一抓了,实在有点困难。
裴司遥弄了半天,也没弄成自己想要的那种乞丐风的效果。
抓了两下,实在不行,她直接放弃。
从背包里拿了一顶毛线帽,用剪刀剪了几个破洞,这才戴在厉清樾的头上。
裴司遥身子往后仰,认真打量起了她的杰作,男人优越的长相,就算戴上破破烂烂的帽子,也掩盖不了他身上高冷矜贵的气质,反倒让这帽子身价翻了好几十倍。
这男人……还真是……
算了,直接上绝活吧。
裴司遥手往背包里一伸,从空间里拿了一盒超黑粉底液。
“嘘,先别动,再试试这个。”
见厉清樾要站起来,裴司遥眼疾手快的一把捧住厉清樾的脑袋。
厉清樾身体僵住,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又被按了回来,任由她摆布。
裴司遥一手压着他的脑袋,一手拿着粉底液,这个时候,再从背包里拿出美妆蛋,好像真是有点太过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直接上手了。
粉底液抹到厉清樾脸上,那块皮肤直接融入黑暗之中,抹着抹着,裴司遥乐了。
哈哈哈,就这肤色,非洲人不过如此了。
还好现在天黑光线暗,别人也看不清厉清樾的肤色不均匀,要不,这位厉氏集团的大总裁,脸面往哪搁啊。
“很好笑吗?”厉清樾看着美眸轻扬,笑意盈盈的人儿,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裴司遥淡抿唇瓣,微显梨涡,轻轻颔首,是的,这个她撒不谎,真的很好笑。
厉清樾眼眸深处,藏住了眼底深沉的情愫,大掌接过裴司遥手里的粉底液。
“既然这么好笑,那只涂我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公平了些,不如我们一起吧。”
“哎~~~你干什么,别耍赖啊,我才不涂这个。”
裴司遥没想到他还会反击,脚步后退,一个踩空,直接拽着厉清樾的手,一屁股坐到了雪地里。
厉清樾任由她把自己拽倒,带着裴司遥肩并肩躺到了雪地上。
裴司遥明明可以只用坐着,偏偏厉清樾横过一只手臂,压着她的肩膀,连带着她一起压倒,仰躺到了雪地上。
裴司遥真想给他两拳,就两人耽误的这点时间,那群人又走了几十米。
怕他不依不饶,裴司遥随意在脸上也抹了点粉底液,猫着腰小心翼翼的靠近。
两人一左一右,接近队伍最末端的时候,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伸手,左手捂嘴,右手拧脖子,接着把尸体拖进树林里,扒下外衣,套在自己的身上,迅速乔装打扮好混进队伍里。
这群人中途没有交流,闷着脑袋就是往前走。
裴司遥跟着队伍走了十来分钟,才发现领头的人,一直是跟着树林里留下的痕迹辨别方向,这么看来,他们对这个地方也不是很熟悉,极有可能是才来不久。
裴司遥低着脑袋,跟着前面人的脚印往前走。
她和元宝之间只隔了两三米的距离,之前还安安稳稳躺在编织袋里的元宝,大力的嗅了嗅。
即使还是很淡,但它确实又闻到了铲屎的味道。
这次离得还特别得近,近到像是就在它的不远处,而且老男人也在附近,该不会铲屎的他们也被他们抓了吧。
一想到铲屎的被人绑了,元宝躺不住了,大脑袋拱啊拱,爪子划了划。
感受到动静,前方托住袋子的小弟,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编织袋一动未动,他疑惑的歪了歪头,难道是举太久了,手僵了?
见身旁的兄弟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小弟换了只手托起袋子。
就他们给这只狗注射的麻药,让一头大象睡个一天一夜都没有太大问题,别说只是一个体型大点的狗了,没个两天压根醒不了,肯定是他多虑了。
雷鸣几人的脚程不算慢,前期听着枪声辨位,后来寻找痕迹花了点时间,熟悉裴司遥留下的痕迹后,几人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
元宝在袋子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裴司遥的眼睛,她拉了拉厉清樾的衣袖,下巴示意他看前面。
元宝被装进袋子里时,肯定是昏迷的状态,这会安安分分躺在袋子里,要么是头脑清醒了,但身体麻药的后劲还没过,要不就是这家伙感觉到她的靠近,在等时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