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大军连夜冒雨急行百里。
如果按照正常脚程到达淮南,要耗费十日之久。
乾星泽不想在路上耽搁太长时间,所以他计划连夜赶路,在第六日到达。
随行大军公然孤立乾星泽,也早在他意料之内。
他们以为,乾星泽养尊处优,路上颠簸一定会吃不消,嚷嚷着要休息。
所以他们故意给乾星泽来了个下马威。
谁也不主张扎营休息,就等着乾星泽率先喊苦喊累。
然后他们再摆出一副身经百战的姿态,蔑视乾星泽这种有后台的公子哥。
谁知乾星泽不按套路出牌,急行一夜过后,又意犹未尽干劲十足的带着他们急行了整整一天。
这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人和马都已疲惫不堪。
他们没想到,本来想给乾星泽下马威,倒是让人家反将一军。
碍于面子,他们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只能一声不吭,忍受着疲惫,紧跟乾星泽的步伐。
傍晚,大军行至一处平坦的辽源,前后没有山和树木,是个安营扎寨的绝佳位置。
乾星泽终于勒紧缰绳,转过身看了看他们。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乾星泽面色紧绷,看不出来任何疲惫与不适应,扬声下令。
“后勤扎营煮饭,另外抽出两队人马换岗放哨,其余人原地整修,明日一早全军继续赶路!”
众人终于松口气,心想可算能休息了。
他们虽然不服乾星泽,但也不敢懈怠。
一声令下后,料理后勤的急忙去扎营煮饭。
马匹也用上了粮草。
众人对乾星泽的怨气只增不减。
乾星泽坐在马背上并没有急着下马。
而是警惕地向四周眺望。
此地平整,没有任何藏身之处。
如果有刺客,到达百里之内便会无法藏身。
想到这儿,他点了点头。
位置不错,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回过身,正好听到一群人窃窃私语。
“端个花架子谁不会?不就是仗着他爹的功劳吗?”
“要怪就怪咱们命不好,靠着刀口舔血,一场一场战事杀过来的,可比不得他公子哥性命矜贵。”
“我不服,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剿匪,最后让他占了功劳,升官发财!”
众人正说在兴头上,抬眸触及到乾星泽那双凌厉的眸子,吓得赶紧止住话音,假装很忙的样子。
乾星泽冷冷一笑,翻身下马。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不服本公子。”
乾星泽走过去,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吭声。
“不过没关系,本公子今日给你们这个机会。”
乾星泽扬声宣布。
“你们当中若谁能打赢我,我乖乖让出领军位置,如何?”
话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心动,但又不敢贸然出头。
谁敢得罪将军府啊?!
再说他将军府有圣上撑腰。
乾星泽见众人蠢蠢欲试,但又有些犹豫,便笑了笑。
“如果没那个胆量,以后就闭上嘴,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诋毁将军府的话。”
乾星泽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转身之际,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
张石头是在众人当中最有机会升迁副统领的一个千户。
两位副统领以及宋霄全部折在乾星泽手上,他早就想为铁骑军找回面子了!
如果他今日当众教训了乾星泽,日后在军中也更有威望。
只是他的三位顶头上司皆在乾星泽手上吃了亏,想必他有几分本事。
张石头心里有点发怵,但如果就这样放任乾星泽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又有些不服气。
于是张石头走上前,神色不由多了几分审视,谦虚道:
“这可是你说的,本千户今日就献丑,替兄弟们会会你。”
乾星泽点点头,“你的确挺丑。”
众人:“……”
张石头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话说这位在京城舌战妇儒的传闻的确属实。
乾星泽朝他勾了勾手,意思少废话,赶紧上吧!
他想杀鸡儆猴,这只鸡终于跳出来了。
乾星泽这般成竹在胸,张石头反而警惕起来,摆好姿势道:
“你先上!”
谁先上谁就容易露出破绽,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