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不等宋夫人反应,一沓银票直接狠狠甩在她脸上,打的她眼泪直流,脸颊火辣辣的疼。
众人惊呼,对眼前发生的一幕震惊不已。
京城那些达官显贵,被自家夫人气的吹胡子瞪眼,也不敢在外面对妇人出手,生怕影响名声。
回到府中怎样折磨,就不曾得知了。
还真没人敢像乾星泽这样,我行我素,任人评说。
银票洋洋洒洒落地,宋夫人没有急着去捡,一股羞辱蔓延全身,捂着脸怒斥他。
“男子汉大丈夫,你居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动手?”
乾星泽言辞更是激烈,铿锵有力回道:
“本帅身为父母官,惩恶扬善是本分,宋夫人虐杀下人,不容妾室,视人命如草芥,你这等败类,人人得以诛之,还分什么男女?!”
宋夫人一时语塞,找不到话反驳。
众人点头,齐说有理。
薛管家明白了什么,撸起袖子就冲上去。
“此等贱妇,怎敢劳烦元帅亲自动手,老奴愿意代劳!”
说罢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打的宋夫人眼冒金星,嘴角流出血来,直接摔倒在地。
薛管家直接上去骑着宋夫人,两只手左右开弓,打的宋夫人鼻青脸肿,双臂抱头惨叫声不断……
场面又滑稽又好笑。
人既有同理心,又有嫉妒心。
起初百姓们还以为乾星泽真的要赔宋家一万两。
他们心里不平衡。
觉得宋家这银子也赚的太容易了。
此刻看到宋夫人挨打,心里直呼快哉。
宋驰广下值闻讯赶来,老远便见自己夫人被薛管家骑在身下,打的头破血流。
他怎么说也是朝堂上有头有脸的官员。
自己的夫人当街被贱奴冒犯,日后还让他如何抬起头来做人?
士可杀不可辱!
宋驰广当即怒上心头,随手抢过砍柴老朽的弯刀,就要上去拼命。
“欺人太甚,本官和你们拼了!”
薛管家只察觉有银光闪过,众人吓得立马惊呼出声,不敢再看,还以为要闹出人命了。
然而磨得锃亮的利刃停在薛管家脖颈半寸,便再无法动弹。
视线往上,乾星泽一手握住宋驰广手腕,另一只手猛的锁住他咽喉,将人逼退。
“咣当”一声,弯刀落地。
宋驰广呼吸不畅,整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你宋家即将大祸临头,我劝你还是乖乖在家等死,否则本帅不介意提前送你上路!”
宋驰广才不会轻易相信。
他只觉得乾星泽诡计多端,肯定想用这个办法逼迫自己闭嘴。
他不信乾星泽敢当街杀了自己。
“别以为你能吓唬到本官,你打伤我儿在先,又纵容贱奴糟蹋我夫人,今日我就算血溅元帅府,也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已经不是银子不银子的问题。
宋家毕竟在京城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就这样离开他是不会甘心的。
双方僵持不下,围观百姓也从刚开始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渐渐变得越发凝重。
他们担心元帅情急之下真的杀人,担上污名,从此断送了大好前程。
众人心思各一间,只听乾星泽大喝一声,讥讽道:
“好!”
“宋大人奋不顾身,无所畏惧,本帅甚是欣赏!既然如此,便随本帅去一趟京兆府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说元帅去京兆府想报官?
也对。
既然元帅无法解决,还不如让官府出面,劝说一番。
宋驰广当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正好他也想状告乾星泽目无王法,看他元帅之位坐不坐的稳!
乾星泽带着宋驰广走在前。
宋家一行人搀扶着宋夫人在后。
乾夫人和乾容芳以及沈苍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一群百姓。
热闹看到这个地步,最后没有看到一个整完的结果,恐怕晚上会睡不着觉。
所以大家锲而不舍。
京兆府府尹时向明一出来,见来人是乾星泽,顿时面色一紧。
他和乾星泽有过两面之缘。
之前在太师府,有幸被乾星泽贴过纸条侮辱。
这件事刚开始让他觉得抬不起头,后来竟成为了笑谈。
毕竟让元帅贴纸条的,也非寻常人能及。
现在就算有人排着队想让元帅侮辱,人家也不会多看一眼。
于是时向明急忙上前,对着乾星泽拱手行礼。
“元帅,这是怎么了?”
宋驰广看不惯堂堂府尹,对着乾星泽点头哈腰,冷哼一声,侧过身不想搭理。
乾星泽冷冷开口,“本帅如果杀人,应该怎么判?”
“杀人?!”
“对。”乾星泽意有所指,“本帅杀的这个人,是即将要处斩的罪人,要如何判?”
所有人静静倾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宋驰广心生警惕,不由往后挪了两步,与乾星泽拉开一些距离。
时向明含笑回答,“既然元帅所杀是将死之人,当然从轻处理。”
“好,那我现在自首,我要杀人了!”
这一幕让所有人面面相觑,下巴差点掉地上。
以为元帅来报官,想不到他是来自首的。
果然,寻常人永远猜不到元帅在想什么。
就在所有人不可置信时,乾星泽转头便再次锁住宋驰广咽喉。
宋驰广想躲为时已晚。
此刻乾星泽只要稍微用力,便可将他喉咙捏碎。
“宋大人不是要血溅元帅府吗?本帅好意成全,你躲什么?”
宋驰广双脸憋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只眼睛布满红丝,像是快要鼓出来一样。
宋夫人也是急了,哭着扑到宋驰广面前,想用力挣开乾星泽的手。
可是乾星泽丝毫不动,宽厚有力的手掌宛如虎钳,慢慢收紧。
“宋驰广,你一生作恶多端,能死在本帅手里,是你的福气!”
“不要!”宋夫人慌忙给乾星泽跪下,拉着他袍角哭着求饶。
“求你快放手,不要杀我家老爷,我不要,不要银子了,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不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