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心竹满身酸疼的在自己床上醒来,看见菱儿还纳闷……
“昨夜我不是去世子爷那里商议事情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她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祝培风问她是和大哥在此等候、还是先行离去,其他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菱儿赶紧跟她解释,“小姐,您昨夜可能劳累过度,后来是被世子爷亲自抱回来的,据他说……当时还没与您说上几句话,您就在椅子上睡着了,但也没忍心叫醒您,只是看夜已深,才不得不将您抱回来。”
“什么?他给我抱回来的?”心竹红了脸,还在想祝培风怎会这么好心?按他俩人现在的状态,就算她不甚睡过去,不是也应该叫醒她,让她自己走回来吗?
可一抬胳膊掀被,居然看见自己皮肤上有几处扎眼的红痕,不禁细瞧,可顺势看上去,发现脖颈、锁骨、前胸,都有这种密密麻麻的红点,便更为惊讶,又问菱儿,“你看我身上这些痕迹是怎么回事?”
不想菱儿也卷起自己袖子,用手指指,“你瞧……奴婢身上也有,想是这屋子久未有人居住,霉味比较重的关系,所以睡一晚身上就会起包,一会儿奴婢给您抹点药膏就好了。”
心竹看看她的、再看看自己的,总感觉斑点的形状和颜色有些不同,可……糟糕!“菱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经辰时了。”
“啊?都这样晚,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还要去山上见大哥呢。”心竹一骨碌爬起来,把刚才一切疑惑抛到脑后,立即起来梳洗更衣。
两人穿戴完出去,恰好大伙儿都在院子里吃早饭,而她一现身,立即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巡视而去,目光的主人居然是祝培风。
心竹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琢磨他不说一早就要出发送师父吗?怎么这个时辰还没启程?可一抬头,竟看见他朝自己招招手。
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会错意了,左右环顾一圈,后来还是菱儿提醒她,“小姐,世子爷叫您呢,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与您说啊?”
她这才确定他真的是在叫她,只能走过去。
“世子爷,您找我?”她问,也算是变相打了招呼,并希望他可以快点把要说的事说完,如此她才能尽快去山上见大哥。
“嗯!”他点点头,尽量让自己面色坦然。“昨夜你说,要等我一起走,那便需在回去的队伍名单里加上大哥的名字,不然路上遇到巡视的会很麻烦,你想着今日把你大哥印章拿来,然后交给林丛林队长即可。”
“多谢世子爷”心竹喜笑颜开,这样回去就不担心大哥二次受伤了。
可旁边婉馨却拉长一张脸,昨夜她在房中等了大半夜,依然没见爷回去,今早起来好容易堵到人,他也对她待搭不理的,她都快被他时而冷漠时而热情的态度弄疯了。
但受独守空房的事还不能说出去,不然让周围的人知道,她与世子爷还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岂不更狗眼看人低了?
为了不让自己被忽视,她只好强插入话题,“阿风哥哥,时候已然不早,咱们也该出发了,不然又要三更半夜才能回到武馆,馨儿怕爹身体会吃不消。”
祝培风对她的提议充耳不闻,仍是一眨不眨盯着心竹的笑脸,又想起昨晚几次云雨,再开口时,语气竟是许久不曾展示的温柔……
“我一会儿就走,争取三日内回来,会留下白月和几名随从供你使唤,如果要去见大哥,上山下山都需加倍小心,知道了吗?但尽量乖乖留在院子里等我回来,不许四处乱跑。”
婉馨听着,手里一双筷子险些捏断。凭什么?他凭什么用这般宠溺的口吻跟她说话?还如此细致的交代叮嘱,自己可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心竹也怔了怔,不明白他今日是怎么了?言行举止为何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这几句话,竟莫名逼出她一身鸡皮疙瘩,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只得赶紧起身告辞,“若世子爷没有别的事,民女要进山去找哥哥了。”
“急什么?你早饭还没吃呢。”说着,他夹起一块鸡蛋饼放进她碗里,不容拒绝道,“多吃些,别天天跟吃猫食一样,瘦得浑身都没几两肉。”
虽然最后一句话是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可却还是惹得心竹面红耳赤,觉得他这说得总归太亲密了点。
看着不断给少夫人夹菜的主子,白月也险些惊掉下巴,不明白世子爷为何突然转性了?之前姿态还端得老高,今日却大献殷勤,竟给他种错觉,仿佛眼前二人又回到了之前恩爱夫妻的时候。
菱儿碰碰白月臂膀,似乎在问……你家主子这是在闹哪出?怎么阴一阵阳一阵的?
对方耸耸肩,心想他要知道就好了!可两人再瞧瞧气得一脸铁青的良婉馨,又忽觉一阵快意。哼!最好给她气得当场吐血才好呢,让她处处跟她家小姐作对!
好不容易祝培风率队伍出发,心竹也如释重负,马不停蹄便往山上赶,奈何四肢都酸疼得厉害,严重拖延了进度,让她越发好奇,昨晚自己到底做什么了?
其实……这感觉她也似曾相识,就是祝培风一连几天在校场不得归家,再回来总要往死里折腾她一番,第二天醒来就是这种感觉,但现在怎么可能呢?他讨厌她还讨厌不及。
路上,趁大家休息的空档,白月又喜滋滋跟她汇报了一个好消息,“谭小姐,今早世子爷去看望良师父时,奴才亲耳听到,主子言辞回绝了师父让他纳婉馨姑娘为贵妾的提议。”
没想到心竹反应平平,“哦……你家世子爷都和人家一屋就寝了,在说不要,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唉?那可没有,奴才最知爷的脾气,若真与婉馨姑娘有了什么,断不会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可如今明确回绝,一定就是没尽其身。”
之所以敢这般笃定,是因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爷那晚可是委屈自己宿在了他房里,自己则是打的第铺,只不过爷好面子,不许他传出去而已。
哼!心竹嗤之以鼻,不明白男人还有将到嘴的美味吐出来的道理,只能悻悻然调侃,“那真是可惜了,婉馨姑娘俏丽可爱,世子爷放弃这样的美人儿真是遗憾呐。”
话落,她便站起身继续赶路,摆明不愿再探讨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