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阁下所指的江湖传言并非是事实吧?钱管家的身手,只是用来护卫周家山庄,并未在江湖上显露,又何来的江湖传言?”老仓毫不留情地揭穿夜衣人的牵强借口。
“这就不烦劳前辈操心我是从何得来的传言了。”夜衣人回避老仓的问话。
老仓不再出声,钱满粮道:“既然阁下来到周家山庄,想走,大概就没那么轻易了,不如留下,我与你可以日日切磋武功。”钱满粮知夜衣人对周家山庄是个大威胁,决定先擒了再说,不能捉活的,死的也要留下夜衣人,尽管自己从心底欣赏这个夜衣人的武功造诣。
钱满粮对护卫们一招手,几十名护卫呼啦一下将夜衣人困在场中央。
“就凭这区区几十个护卫,就想困住我,笑话。”夜衣人眼里神色一凛,正要准备突围。
“他们围不住你,我能不能留住你?接招。”一声娇喝声,从廊桥上传来,只见一黑衣黑裙黑面纱的女子,坐在廊顶上,向场中央的夜衣人发射出手中之物。
夜衣人抬目望去,冷冷一笑,见女子向自己射来一绿色长条物,不躲不闪,只挥袖一掸,那绿色长条物便被夜衣人的内力拂了出去,撞在廊柱上,又滑落在地。
“哎呀,我的七灵蛇……”黑裙女子惊呼一声,急掠下廊顶,飞扑到七灵蛇尸身边,捡了七灵蛇,心疼不已。
“你这歹人,还我七灵蛇来……”黑衣女一声怒喝,几个飞跃,纵身跳进场中央,就向夜衣人攻去。
“雕虫小技就拿来献丑,这种小虫,飘灵宫都拿来喂鸡。”夜衣人一边嘲讽,一边单手格开黑衣女子的攻击。
“混蛋……”见夜衣人嘲笑自己,黑衣女又从袖笼里射出数条七灵蛇,直扑夜衣人的面门。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起开……”夜衣人发掌,将飞扑而来的七灵蛇,击成肉泥,飞溅开来。
“啊……我的七灵蛇啊……”见七灵蛇全部阵亡,黑衣女子气的跺脚大叫。
“你们周家山庄,让一个疯女人出来捣乱,着实是煞风景。”夜衣人不满。
钱满粮正要上前,却听院内传来大奶奶周吴氏的声音:“玉儿,退下……”
黑衣女子不敢不听,掠身出了内场,来到周吴氏身边,委屈地直掉眼泪,周吴氏拍了拍黑衣女子的手背以示安慰。
“请问阁下,夜闯周家山庄,搅的周家山庄鸡犬不宁,是何居心?”周吴氏斥问场中央的夜衣人道。
“你又是何人?在这大呼小叫。”夜衣人斜睨一眼周吴氏。
“我是周家山庄的大太太……”
“哦……周大奶奶,幸会幸会。”
“你这厮,着实无理,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众护卫听令。”周吴氏眯起杏眼,招呼众护卫。
“在,大奶奶……”众护卫和声。
“杀……”周吴氏掷地有声,眼里全是杀意。
“遵命。”众护卫领命,冲向夜衣人。
一场厮杀似在所难免,钱满粮在心里叹息一声,是怜惜夜衣人,也是怜惜众护卫。钱满粮心下明白,即使能将夜衣人斩杀,周家山庄的护卫,也定会折损过半,血淋淋的场面,钱满粮着实不想看到。
“住手。”一声断喝,声不高,却威严无比。
泰元馆内,传来周老爷的声音。
众人一愕,纷纷停手,将目光转向泰元馆。
“让他走。”周老爷发话。
“老爷……”周吴氏不解,轻唤道。
“阁下武夫高强,如周家山庄折损满庄的护卫,将阁下斩杀,两败俱伤,着实不是什么可喜之事。周某还要去飘灵宫拜会令师盐丑,请阁下给个飘灵宫位置,以便周某前往……”周老爷语带落寞,又有不可反驳的威严。
“哼!就你?也配上飘灵宫?”夜衣人愤恨道,在听到周老爷的声音时,夜衣人便情绪溢满眼眶,有惊,有喜,而更多的是恨。
“往年的一些旧账,也该清算了,阁下想好了,就送信来我周家山庄。”周老爷低沉着嗓音,似在压抑着什么。
“何来的脸,哼!”夜衣人愤恨地一甩袖,使出飘灵功,瞬间穿过护卫的包围圈,飞掠出山庄院墙,留下一句狠话来:“终有一日,我定亲手刃了你……”
见夜衣人如入无人之境地飞掠而去,众人谁也没动,木地当中,静听周老爷发话。
沉默了片刻后的周老爷,话里满是疲惫地吩咐道:“都散了吧……”
周吴氏不解,却也只能拉了黑衣女子,同回慈和轩。
钱满粮心下喜忧参半,喜的是终没发生两败俱伤的血腥场面。忧的是,这夜衣人,似乎对周老爷恨之入骨,他不除,周老爷的安全就会有威胁。
众人皆已散去,钱满粮拖着还在亢奋的身体,正打算移步回管家房。
“满粮,你进来。”周老爷在泰元馆内唤道。
“是,老爷……”钱满粮转身走进泰元馆。
周老爷正坐在厅内的下首位,用手托着额头,双肩微颤。
“老爷……”钱满粮从未见过周老爷如此颓废的样子,轻唤一声,也不敢多言语,静立听候周老爷的吩咐。
一刻钟后,周老爷扭过头,避开钱满粮,用手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沙哑着声音道:“想办法弄到飘灵功的位置……”
“是,老爷……”钱满粮不敢相信,周老爷竟也会落泪,心下不禁一疼,说不出来的窒息感。
“下去歇着吧……”
钱满粮忐忑不安地退出泰元馆。
周老爷要查飘灵宫的位置,钱满粮求助老仓。
老仓也未睡下,见钱管家来了,知是为了夜衣人之事,忙请钱管家入座。
“老爷令我查出飘灵宫的位置,我着实无从下手。”钱满粮被周老爷的眼泪惊的到现在还情绪低落。在钱满粮心里,周老爷杀伐果断,没有任何事会难到他掉眼泪。
“我也只是跟随我父亲见过盐丑一次,飘灵宫具体位置在何处,我也确实不知。”老仓锁起眉,沉思片刻,一拍大腿,语带惊喜地道:“有了,钱管家,找颜大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