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卿。”白杨端起茶汤一饮而尽。“好茶!气味鲜香,口感清爽,应该是明前嫩茶。”
“哇,认真的吗?”陈树小口地喝着,“的确像是春雨过后的清新。”
一壶饮尽,陈树默默的续上,“大叔,像不像老年生活,喝茶赏景,哈哈哈。”
“这种片刻的安宁感觉是偷来的,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安静的独处,至于喝茶还是赏景都是次要,重要的是人。”白杨喝着茶,望着窗外,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陈树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了,本来想开个小玩笑,他如此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些让自己招架不住的话。
他说自己是他心爱的人,可能是滚烫的茶汤打开了全身的经脉,或者是提前融化了心防,又或者自己可能就在这一刻明确的接受到他的爱意。想说些什么回应他,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想起身走过去吻他,但是跪坐的时间久了,迈出腿的那一刻发现脚根本使不上力,整个往他身上扑过去,白杨手中剩余的一点茶汤全洒在她领口上,还好卫衣里面穿了高领的打底衫,只有锁骨上感觉到一点温热。
白杨慌乱地丢开杯子,扶着她的腰,“烫到了吗,我去找冰的……”
陈树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入眼的是他慌乱的表情和开合的嘴唇,双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咬在他下唇,然后浅浅的吻着。莫名眼眶发热,认真的亲吻他,白杨抱紧这个难得主动的姑娘,加深这个吻。
尝到她泪水的味道,“怎么了,宝贝。”每次听到他喊自己宝贝,就全身发麻。
“有人爱的感觉真好,大叔,有你真好。”陈树不敢和他对视,只能看着他的鬓角说出自己此刻的感受。
因为亲吻而红艳的嘴唇,发红的眼眶,上面还有残留的泪珠,她却说有自己真好,这一幕让白杨有些发狂。细细亲吻她的眉眼、鼻尖再到嘴唇,比刚刚吻的更深,像是要掀起滔天的巨浪。
陈树没有躲闪,认真的回应,卫衣里温热的游走,让她支撑不住。
“叮咚~”两人回神,“叮咚~您好,送餐。”
白杨啃了一口她的耳垂,“进去换衣服,不许出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陈树捂着耳垂落荒而逃,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您好,打扰了,火锅和食材给您直接放置阳台上吗?”
“好的,麻烦你了。”
阳台和房间也就是一墙之隔,陈树清晰的听到他们摆放的声音,还有服务员交待的注意事项。
起身把弄湿的衣服换下,听到关门声再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发现大叔还在阳台上摆弄,“哇~刚刚都没有发现,居然已经有云海了。”
“刚刚比较忙,无心欣赏风景是吗?”白杨转头看她。
陈树踹他一脚,“闭嘴,我要去拿手机来拍照。”
木制的阳台,围栏做的很高,而且台面向外延伸了半米,小火锅就在这木质的台面上煮着。两人坐在高脚凳上,看着洁白飘渺的云海,仿佛伸手就能触碰。火锅沸腾产生的白烟与云海相呼应,人间的烟火气和大自然的仙气,以这样的方式打着招呼。
被云海震撼过后心思就回到食物上了,“刚刚我听到说有秘制的果酒?”
“小耳朵挺灵光的嘛?是主厨送的秘制杨梅酒,感谢我们午餐对他厨艺的肯定。”白杨看她小酒鬼的本质又暴露出来了。
“在哪在哪?我先尝尝?”陈树对酒的执念来自于奶奶,老酒鬼和小酒鬼。
“我放冰箱里了,冰过之后更好喝。吃完再喝吧,空腹不能饮酒。”
“哦哦,好的好的。”陈树伸手抓了一把,“先吸一口仙气。”
“大叔,你看那个像不像。”“它居然在动诶。”
白杨给她烫着菜,时不时喂她一口。
“大叔,我很饱了。”陈树挥手,拒绝接受他的投喂了。
“你继续,我去拿杨梅酒哈。”陈树跳下高脚凳,终于可以对杨梅酒下手了。
复古的方形玻璃瓶,深红色的杨梅挤在瓶底,鲜红的酒水在灯光下泛着光。顺带拿了两个喝茶的青瓷杯,对酒当空,小酌一番。
“我以为会是一个塑料壶。”陈树小心的摆好杯子,然后拔掉酒瓶上的木塞。“没想到是这么漂亮的一个玻璃瓶。好想给它顺走。”
“你这是嫌少的意思?”白杨看她小手在瓶口扇着,鼻尖深深的吸气,像是要把冒出来的酒气通通吸到肺里,一丝都不能浪费。
“没有没有,只是我奶奶酿的果酒都是好大一壶,或者说缸?”陈树小心的给杯子里满上。
“奶奶很喜欢喝酒?”白杨端起杯子浅尝一口。
“是的,老酒鬼呢。我就是被她培养出来的。”陈树抿了一小口,冰凉的口感,杨梅的果香混合着酒香,甜甜的很顺滑,完全没有白酒呛口的感觉。
“好好喝呀,比我奶奶酿的好喝,哈哈,她听见肯定要打我。”陈树主动续杯。
“明天问问老板有没有出售,给奶奶带点回去尝尝。”白杨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天快黑了,要进去吗?”
“好主意,再呆一会吧,等待夜幕降临,也挺浪漫的。”陈树举起杯子,“来,敬你,嗯,现在和未来,谢谢你的存在。”
“傻瓜,这是我的荣幸。”白杨轻轻和她碰杯,“这杯喝了就别喝了吧,果酒还是会有点后劲的。”
“不会,你小看谁呢,这都是甜味,而且总共也就这一小瓶。”陈树继续满上,“我都不舍得给你多倒,明天要好好谢谢这位大厨。”
“我怕你明天头疼,你就是个小酒鬼。”白杨看她护着酒瓶的样子很无奈,把火锅和剩下的食材收拾到推车上,“我把这些放到门口去,他七点钟会来取。”
“哦,你去吧。”陈树看着夜色,小口小口的抿着,酒精的作用让她全身暖洋洋的,毫无畏惧夜风带来的冰凉。
看着玻璃瓶折射出来的光,忽然想起毛毛的歌词: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不自觉的举起酒杯,对着夜空,那自己就敬一杯给黑夜。
“不许再喝了。”白杨看她豪放地仰头一饮而尽。
“你吓死我了!”陈树手抖的差点把杯子飞出去。
“这里就我们俩,除了我还能有谁呢。”白杨站在她身旁,把自己杯子里剩余的酒饮尽。
“我、我突然想到一个情节,就是一个目击者,但是她是盲人,她听到凶手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那边有人。他说的这个人指的就是这个盲人!”陈树觉得刚刚酒精给的温热都被夜风吹散,无尽的黑夜像一张无形的网,向自己逼近,转身抱住身边的男人,“抱我进去,我、我走不了了。”
白杨正在细品她描述的情节,被她迅猛的拥抱给吓了一跳,这人吓成这样了,还不忘紧紧抓着手里的酒瓶。连人带瓶得抱进屋。
“乖乖坐着,我去把东西拿回来。”白杨把她放在沙发上。
“那你快点,我害怕~”陈树拽着他的衣服。
“好,我就把杯子拿进来。”白杨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
陈树目光紧紧跟随,脑袋里不自觉奔出的情节让她想把自己打晕。自己真的不适合看悬疑小说。打开情情爱爱的txt,心里默念:退散。
“在看什么?”
陈树感觉到身旁的塌陷,抬头看他:“啊?看小说。”这劲爆的内容可不能被他看见,收起手机靠在他肩上,“大叔,你身上有火锅味。”拉起自己的领子闻了闻,“我身上也有,又香又臭。”
“那我去洗澡吧,你要泡澡吗?”白杨耸起肩膀闻了下,确实浓重的火锅味。
“啊~泡澡?”陈树想着水龙头里的水是不是会变色。
白杨看她一脸茫然,“怎么了?如果想泡澡我去给你放热水。”
“不、不,我等会就快速冲一下吧。那你去吧,我看会小说。”
“好,害怕就叫我。”
“嗯嗯,我看点欢乐的。”陈树歪在沙发上,一个人才能认真细致地啃肉。
听到吹风机的声音,陈树红着脸退出小说,刚刚主人公的浴缸戏码真的太荤了。荡漾的春心激发了果酒的后颈,感觉自己消散的热意又开始汇聚了。蹲在行李箱前找自己的睡衣,然后从内袋里掏出自己装小可爱的塑封袋,拿出贴身小裤裤的时候看到一抹宝蓝色的布料,陈树疑惑地把它拉出来,是一条真丝吊带裙,布料少得可怜,前面领子开的超低,背后一层网纱延伸至臀部,底下的长度目测最多到大腿根吧。陈树低声咒骂:“该死!”
“我洗好了,在找什么?”白杨往这边走来。
听到他的脚步靠近,陈树迅速地往衣服堆里塞,“没什么,忘记带了个东西,没事没事。我去洗澡啦。”慌忙地逃离现场。
白杨看着被她弄乱的衣物,蹲下身重新整理,拎起一件上衣,看到宝蓝色的一角,好奇地抽出来。一开始还没看明白这是什么,直到拎住两根吊带,结合她刚刚慌乱的表现才确认这是一条睡裙!
光是想象她穿着的样子自己都要发烫,把这块布料拿进卧室,塞在枕头底下。或许等会是该好好深入探讨下某些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