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颜亦珍女士写给自己女儿齐夕的信。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你一定已经长大了,肯定是个特别漂亮可爱的女孩。
很抱歉,妈妈没能陪你长大。
妈妈生病了,去看了很多医生,换了很多医院,他们都说没有办法帮我把病治好。我很伤心,我注定不能能陪你长大,就连想陪陪你的时间都没有。
妈妈请求你,不要因为妈妈陪你的时间太短而产生不好的情绪。死亡是生命必然的结果,我曾经以为自己需要漫步至少七十年的时间才会走到生命的终点,结果却大大提前。我猜可能是上帝不忍看我受过多的病痛折磨,提前把我召唤去天堂吧。
这么一想,我似乎还要感谢上帝。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
我可怜的女儿,才不到十岁,就要面临生命的终极话题——死亡。
虽然谁都会面临死亡,但是对你来说却是太早了。
妈妈爱你,非常爱你,我的生命短暂,但相信我,我是用我的全部的爱来爱你。所以你别气恼,也别自卑,妈妈爱你不比任何一个母亲少,你得到的是我作为一个母亲全部的爱。
除了爱,我能给你的少之又少,我有时候还在懊恼自己拥有的东西太少了,我唯一能想到的是京城西城区礼贤路8号的四合院。
所以我找律师立好遗嘱,如果我死了,这座四合院将在你结婚后交到你手上。
陈妈是我信任的人,也是个好人,我相信她会尽心尽力照顾你,也相信她会将时光胶囊的秘密告诉你。
希望这个来自过去的惊喜,会让你喜欢。
最后署名:爱你的妈妈
齐夕看完信,眼睛不自觉有点湿润。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拳拳爱意。可是她的女儿不在了,抛弃了这个世界和人生重来的机会。
魏盛御陪她一同看完信,一言不发拿来纸巾给她擦眼泪。
齐夕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扯过纸巾用力擦两下扔到垃圾桶,声音有些沙哑,“我没哭,不用擦。”
魏盛御笑看她嘴硬的样子,“嗯,没哭,眼睛干涩而已。”
“对。”
齐夕将信重新装进信封,妥帖地放好。
齐夕把自己猜测的说一遍,“我结婚的事之前陈妈不知道,我想她一直硬撑着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才会在医院见到你的时候把钥匙给我。”
魏盛御也认同,“她知道自己病了,然后提前找了地方储藏那个时间胶囊,把钥匙给你,却没法告诉你更多。”
齐夕叹息,如果陈妈阿茨海默症没那么严重,她或许能从她那里知道更多的信息。
“四合院过户的事,我已经让人去查,如果能找到立遗嘱律师就很快能办好。”魏盛御已经把后面要做的事都考虑到。
“呼……”齐夕不由得舒一口气,之前天降横财,现在又掉下一座豪宅,她的财运也太好了吧!齐夕忽然想起那个神秘的女人,“图片中的女人找到了吗?”
房产转移时间是颜女士去世前,从一个名叫那坤的人赠予她的,至于为什么赠予她,没人知道。
“女人名叫那青,一直居住在t国,几个月前回来,然后直接住在西城区礼贤路8号的四合院,她很有可能和那坤有关系,调查结果还没出来。”
魏盛御暗自想,如果不是调查房产交易情况,可能不会发现那坤这个人的存在,更不会联想到那青和那坤的关系。
齐夕被惊到了,“该不会是那坤的女儿,然后回来争房子吧?”
齐夕被倪蔓蔓普及了不少狗血家庭伦理剧,脑中已经出现很多爱恨情仇的桥段,她越想越觉得像是真的。
急忙说,“她还在那吗?我想去找她谈谈,总是这么背后弄点事情让人很不舒服。”
魏盛御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失笑道,“不用着急,明天就有更多的信息传过来,看过之后再说。而且两次都是她主动找你,就算你不去找她,她也还会来找你,何必着急。”
是不急,但不知道结果,心里挠得心慌而已。而且她在意的是沉榆香,颜女士的信件上也有这种香味,但是在齐家她从未闻到过,反而是在上清寺的寺庙闻到过,后来又没有了。
她眼前有一堆的谜团等着她解开,但是自己却毫无头绪。
她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于是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知道颜女士和那坤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把房子给她?”
魏盛御没有给出答案,而是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称岳母‘颜女士’呢?”
齐夕尴尬一笑,“习惯,习惯而已……”
她不是真正的齐夕,对一位逝去的母亲,她实在是不能坦荡地用原主的身份,去称呼原主母亲为妈妈,总觉得是像抢了原主妈妈一样。
对于两个消失的人,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内心复杂的心情。
魏盛御看得出来她的局促,只当她对岳母过早去世心里有芥蒂,特意用颜女士这样一个称呼,于是也不再问多余的话。
“我记得你请了一星期的假,明天晚上龙启阳请吃饭,你愿意去吗?”
齐夕看了他一眼,“我去方便吗?”
上次在马场是偶遇,他刚开始并没有邀请她去认识他的朋友,她摸不准他的意思。
魏盛御没忍住笑了,他看出了她的纠结,马上解释清楚,“方便,实际上我非常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
齐夕狐疑地看他,“我听倪蔓蔓说过,你们那几个人的小团体很有名,曾经有女士或者说女孩想融进,发现连门都没有!”
魏盛御听完咧嘴大笑,“这话你也信?简直是无稽之谈。”
倪蔓蔓言之凿凿,还列举了几个例子,不像是假的。
“她说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可是靠近你超过五米就会有保镖把人请走,这事是真的吧。”
“……”魏盛御双手握拳放在嘴巴处轻咳一声,“那些人聒噪了,而且我不喜欢她们身上的香水味,我鼻子过敏!”
齐夕觉得这个理由似乎也说得过去,最后笑了,“行,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