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答辩比想象中顺利,答辩组五个人,有一个还是她熟悉的导师钟露。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再好的论文都能挑出刺来,不过她的还算好,只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稍稍修改就可以了。
最后结果就是一致通过。
答辩结束,算是给她的大学生涯画上一个句号,迎接她的是一个漫长的暑假。
想想都有些激动,她没打算去工作,而是准备到处走走,广阔的天地等着她去探索。
齐夕告别倪蔓蔓准备回家,还没到校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着她。
栗色的大波浪卷发,精致的妆容,修身的红色长裙,脚踩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站在一棵树荫下翘首看向她,肆意张扬的气场惹得路过的学生频频侧目。
是许久未见的那青。
齐夕有些惊讶她会出现在这里,她没有去找她,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
齐夕站着没动,那青缓步向她走来,摘下墨镜拿在手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烈焰红唇,齿如扇贝。
她一靠近,齐夕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是沉榆香的味道。
淡淡的,但她确信没有闻错。
那青红唇微启,“有空吗,请你喝杯茶。”
齐夕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警惕地看着她,“茶就不必了,有什么可以现在说。”
那青张扬地笑了,“你还挺可爱,不用怕我,我不吃人。”
齐夕没接话,而是看着她。
那青无所谓地撩起自己的头发,风情万种地看着齐夕的背后,“就附近的茶室,让你身后的保镖跟着一起去。”
齐夕这才抬头正视她,魏盛御出差之后,南初就一直跟在她身边,负责她的安保工作。
南初是个专业的保镖,伪装起来可以泯然于大众,很难发现,她没想到那青竟然能看出来。
这让她很惊讶。
齐夕不是怕那青,而是不知来意,总觉心里不安,她知道那青知道很多她想知道的事,但……她自己找来,是打算和盘托出?
既然找上门来了,她不应该拒绝,“行,我也喜欢喝茶。”
齐夕给南初打了电话,告诉她那青定的点。
齐夕跟着那青上了她的车,还是那辆她在视频里看到的悍马。
那青一身红走在校园里本来就惹眼,等她上了那辆高大的悍马,大家的目光更是直白。
齐夕受不了这种目光,用背包捂着脸赶紧上车。
“学校不准校外车随便进来,你怎么进来的?”
那青启动车子,然后潇洒一个极速拐弯,如箭一般飞驰离开。
“我说要给学校捐款,人家就让我进来了。”
“诈捐?”
“没,捐了五百万,资助贫困学生。”那青笑,“怎么?以为我是坏人?”
齐夕摇头,她对那青又不熟,全当陌生人,她是好是坏不是见一面就能评判出来的。
“到了!”
齐夕看着茶室大门,发现就在她学校的正对面,无语地看向那青,“这么近,开什么车?”
斑马线过来不超过三十米,开个车还要绕路才能回来。
那青皱眉,咋呼,“我这么个大美人,你让我在烈日下走路?我今天穿的是细跟鞋。”
“穿高跟鞋开车,违反交通规则。”
“……”
那青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推门进去径自走到一个小包厢。
说是茶室,实际上是个以茶为名的餐饮店。
服务员已经快步跟上。
齐夕才坐下,对面的那青就已经噼里啪啦胡点一通。
“行了,快点上菜吧,我饿了。”
平板操作点餐完毕,服务员又热情地拿了一壶茶水进来,是叶子根根分明的绿茶,玻璃茶壶能清楚看到飘动的茶叶,嫩绿色的茶叶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齐夕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那青面前,一杯自己喝。
小口小口地抿着,鼻腔里全是清新的茶香味。
那青修长的手指放在木制原木桌上,涂着亮红色的指甲“嘚嘚”有节奏地在那敲着,眼睛则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齐夕,稚嫩的脸已经带着点女人的妩媚之色。
那青说话肆无忌惮,“哟,这才多久,已经全垒打了。”
“咳咳……”一个激动,齐夕才进口的茶水,被她一句话吓到呛着喉咙。她当然知道全垒打是什么意思,只是她怎么看出来的。
那青妩媚一笑,“别紧张,及时行乐没什么不对,何况魏家那位脸蛋和身材都不错,迫不及待吃到嘴里也是人之常情。”
齐夕放下水杯,无奈打断她的话,“我跟你不熟,也就比陌生人多见了两面,还没到探及私密的程度。”
那青歪着头看了她半晌,最后掷地有声地说,“你不是齐夕!”
齐夕神色未变,淡淡地瞟那青一眼,语气平静地说,“我不是齐夕我是谁?”
那青笑笑,“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神仙,也许是孤魂野鬼。”
鬼?齐夕喉咙一哽,这样说好像也没错,只是不知道她是胡乱说,还是真的知道点什么。
那青摆弄着左手食指上的白色和田玉细圈戒指,眼睛微挑,波澜不惊地说,“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要找的人。”
“何事?”
那青没说,而是问她,“在容城你收到过一封信,里面写了什么?”
“不是你给我的?”齐夕有些奇怪地看她。
那青摇头,齐夕不理解,明明那青送来的信,所用的纸和她在酒店收到的一模一样。
“第二封是我送给你的,但第一封信不是我写的,我也是后面才知道,我想看看笔迹可以吗?”
那青心里有推测,但她需要验证。
“不行。”
那青一口气没喘上,就听到齐夕说,“早就扔垃圾桶了。”
“……”那青无语地看她,“你就不好奇吗,不应该好好放着然后仔细研究吗?”
齐夕摇头,她没有这种收集垃圾的癖好。
正当她失望不已的时候,齐夕又说,“原件没了,但我拍了照片。”
那青大喜过望,“给我看看。”
齐夕没有马上拿出手机,而是探究地看着她的脸,“第二封信和第一封信的字体几乎一样。”
她不明白,那青为什么要执着于那只有几个字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