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寒是男人,他了解,先有利益,才有爱情和付出。
祁书言的深情,一半装,一半真。
“他有那么大的本事?”祁夫人有些惊讶,她这两年对祁书言关注少了很多,只知道他还是经营那家小公司,“祁家和江家关系那么要好,我不信他能挑拨的动。”
“我不会让他得逞。”祁嘉寒和他过过招,知道他的手段,“江家不会动,封家的事我也不会让他得逞,先静观其变,把有动作的内应铲除,至于舆论,总会过去的,到时候让封若芸给我好好道个歉便行,祁书言,得跪着给我道歉。”
他倒并不是觉得这样的流言蜚语让他丢脸,只是他们之间,总要有个输赢。
“你现在稳坐祁家的家主,老爷子把大半权利都交到了你手里。”祁夫人心里有了底气,面上忧愁消散不少,“祁家也不再是早些年的祁家,他现在想报复,也是痴心妄想,蜉蝣撼树。”
祁嘉寒没接话。
其实,他们都算不上了解祁书言,这才是最大的危险区域,只知道,宴妮或许是他的软肋死穴。
“我再派人去挪威把他底细查清楚些。”祁嘉寒喝完甜水,心头平静下来,“他不难对付,但也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拍卖会上的一掷千金,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只是海城,终究是祁家的地盘,祁书言在这里斗不过他。
祁书贤怎么也想不通,那天艾绵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心底觉得这女人的话不能再信,可又感觉她不像是装的。
他想着再打电话去问一下,电话接通,确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找艾绵?”
“是,她在吗?”
对方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她被带回伦敦了,你是她口中那位祁总是吧,绵绵她过的很苦,你没发现她总是很怕Ego吗,她是被强迫工作的。”
祁书贤倒是从未了解过这些,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女人的声音很轻,平静,“她本来想远离你,是让自己少吃些苦头,也不想破坏你的家庭,祁总,看在你们的那点情缘上,你能不能救救绵绵?”
“她怎么了?”祁书贤有些紧张。
女人似乎是艾绵很好的朋友,知道她很多事情,“她一直被Ego掌控在身边,跟你那一次是她唯一的脱轨,她跟我说,她爱上你了,可又没办法真的跟你在一起,她很痛苦。”
祁书贤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他就说,自己在她心中是特别的,哪能这么轻易就被放下。
“Ego不是什么好人。”女人将声音压低,语气神秘,“绵绵这次回伦敦多半会被他折磨,她上次因为忤逆了他,被关在房间里,三天不准吃饭。”
“这是虐待!”祁书贤情绪瞬间激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绵绵在哪?被带走几天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被他吓到,许久没有说话,“祁总,我不能告诉你,我怕Ego知道报复我,他很古怪的。”
祁书贤混迹商场二十余年,有领导者的压迫力,冷声质问,“绵绵在哪?”
女人还在迟疑,“祁总,你是真心喜欢绵绵的吗,你这样,她会越陷越深的,你要是不是真心的,就别再插手了。”
祁书贤其实也没几分真心,他只是见不得跟过他的女人,这样被人虐待。
艾绵滋味好,也会想着他的好,向着他,如果能让她一心一意跟在身边,是件好事,反正他现在和江莹枝也过不下去了。
“喜欢的,告诉我绵绵在哪,我想办法救她。”
他现在跟Ego还是合作关系,不能太惊动对方,只是他得让嘉寒再仔细看看合同和文件,顺便盯紧项目进程。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女人答话,“我只知道绵绵常提起百劳伦街道的一处独栋小别墅。”
祁书贤挂断了电话,派人去伦敦调查,他脑海里全是那天他们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年轻的身体,嫩白肌肤。
艾绵,对他来说是美好的。
第一次见,他就想拥有。
——
宴妮陪沈老夫人看完电视才回房休息,她还是住的小时候那间东厢房,老式的雕花木床,红木,挂轻纱帷幔。
她洗了澡躺进被窝里,开始翻手机,她记得祁书言的号码。
正准备拨出去,熟悉的号码已经打了进来,她喜笑颜开,接起。
“阿言,在做什么?”
祁书言在铺床,除夕那晚他们弄脏的丝绸床品刚洗好,这两天忙,他也没回来,现在才弄。
“在收拾妮妮留下的烂摊子。”
宴妮觉得冷,钻进被子里,“我才没有留下烂摊子,我这是避风头,等别人把我们忘记了,我们再明目张胆的相爱。”
“伯父伯母那边怎么样了?”祁书言挽起袖子,不经意的发问,手机被他放在了床头柜上,“两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想的。”宴妮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很想现在抱一抱他,“我爸妈可能还要花些时间才能接受,不过我在帮你搬救兵了,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祁书言铺床的动作顿住,拿起她乱脱的睡衣,叠好,“苏城好玩吗?”
即使知道他一定会查她的行踪,可听他亲口讲出来,心跳还是漏掉半拍,“苏城很冷的,但外公外婆宠我,我跑这一趟,不会白费的,阿言,挪威那么冷,你以前怎么熬过来的?”
“想蝴蝶。”祁书言在床边坐下,拿起手机,“也养蝴蝶,妮妮,可以看看你吗?”
“可以呀。”
情况特殊,宴妮只能和他Facetime。
祁书言穿的家居服,灯光柔和,他比灯光还温柔,眸底有笑,洒落了流沙般的银河。
宴妮躲在被子里,光线暗,看不太清楚,但眼睛很亮。
“菩提戴了吗?”
“戴了。”宴妮将手腕举到屏幕前,晃了晃,“我爸妈最近看我很严,我可能要过完元宵节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