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妮生日那天,阳光暖和,风也温柔,祁书言陪她回宴家吃午饭。
沈依澜看着两人牵手进来,脚下落了细碎的光尘,站在一起,很般配。
氛围、感觉,都表明这两人相爱。
其实若不是身份上的禁忌,宴妮和祁书言真的很登对。
一个神秘清冷,一个温润矜贵。
她忽然发现,宴妮跟祁书言待久了,气质也变了,少了以往的毛躁,多了柔和。
祁书言养媳妇养的好。
沈依澜面露喜色,将两人接到客厅,“妮妮睡懒觉了吧,这个点回来,你爸等你半天了,工作也不忙了,就等着给你过生日。”
走进客厅,一大家子人都在。
沈老夫人和沈老爷子见两人,也是眉开眼笑,觉得合适,当初没看错。
“妮妮,听见你妈妈说你睡懒觉了,怎么,不想见外婆了?”
“没有睡懒觉,也没有不想见外婆。”宴妮挨着沈老夫人坐,乖巧的靠着老夫人,“是阿言说要给你们买礼物,让我陪他。”
祁书言没拆穿她的谎话,很配合的将礼物递给长辈们,“老夫人,妮妮是为了陪我,回来晚了。”
他这话一说,谁也不能责怪了,护的好好的。
客厅氛围好,宴妮乖巧的添茶,祁书言跟长辈聊天,让沈老爷子目露欣赏。
宴秋盛表情有些高傲,还想着之前那些过节,也不怎么和祁书言搭话。
祁书言倾身,拍了拍宴妮握着茶壶的手,青花瓷的茶壶落在他手中,他给在他这边的沈老爷子和宴秋盛斟茶。
宴妮在一边看。
祁书言今天穿的新中式的西服,黑色,上头是低调的银纹刺绣,清润有风骨。
举手投足都优雅,贵气。
“小祁人好,光做不说,明里暗里都疼囡囡呢。”祁老爷子看了宴秋盛一眼,傲气样子,当初在他面前不也是低声下气的讨好,要娶他的宝贝女儿,“你也不是看不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老爷子也是疼宴妮的,爱屋及乌,况且能看出来,祁书言这小子是真心待他外孙女,帮他说两句话。
宴秋盛又怎么会看不出祁书言对宴妮的好,当初他可是赞成的,只是现在,祁书言的身份,让他有些芥蒂。
“爸,我疼了妮妮二十二年,有人想娶回家,我自然要好好考察。”他看了眼祁书言,气度不凡,不像私生子,偏偏又真的是个私生子,“免得到时候让我们妮妮委屈。”
宴妮撇嘴,在一旁小声嘀咕,“疼了二十二年,那你还让我联姻。”
这下,沈依澜和宴秋盛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不太敢直视两位老者。
“就是。”沈老夫人帮腔,“我们囡囡要嫁自己中意的,待她好的,小祁的表现都有目共睹,我老婆子反正是喜欢,没意见。”
祁书言不动声色,弯了唇。
妮妮真是给他搬了大救兵。
“妈,年轻人要多相处,这点我也同意。”宴秋盛说话呢,下意识接过了祁书言递来的茶,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但婚姻是大事,妮妮还小,着不得急。”
怎么说,怎么乱,刚刚祁书言递茶把他思维打断了,又说错话。
宴秋盛懊悔。
“那你们着什么急,让囡囡十八岁就跟个不认识的男人订婚。”沈老夫人想起这件事,也是来气,两人偷偷就做主了,也没问问他们这些长辈,“秋盛,你想法变得挺快呀。”
祁书言放下瓷壶,目光看向在一旁看戏的宴妮,又看向表情已经有些不太好的宴秋盛,笑意清浅,“伯父,我不急,我听妮妮的,等她愿意。”
宴妮明白祁书言那眼为何,走到宴秋盛身边坐下,挽住他的胳膊,撒娇,“爸爸,你看阿言多好,处处为我着想,考虑周到,我跟他在一起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宴秋盛依旧板着一张脸,喝了口茶水,没说话。
她抱着父亲的手臂晃,讨好意味明显,“爸爸也想我幸福对吧,跟阿言在一起,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祁书言始终柔和,阳光、灯光落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像画中走出的矜贵公子,翩翩,如玉。
他眼神诚挚,谦和,看着宴秋盛,“伯父,请您放心将妮妮交给我,我待她始终如一,也是唯一。”
宴秋盛顶着那么多压力,一家人的目光,全汇聚在他身上。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插手。”
他终究还是松了口。
宴妮开心极了,抱着他晃,“爸爸真好,是真心疼我。”
这下,气氛是更融洽了。
祁书言的目光,追随着她,心中的柔软仅为她敞开,泛滥。
吃完午饭,宴妮困的很快,祁书言怕她积食带她在庄园里散了会儿步,才放她去睡觉。
他要走,她不肯,拉着他的手,“阿言要陪着我,不许走。”
祁书言捏她软肉,声音很轻,“有长辈在呢,妮妮要听话,我也要听话。”
“他们又不知道你在我这里。”宴妮拉他,就是不肯松手,“反正他们都同意了,不用讲那么多轨迹,我也护着你。”
祁书言觉得,此刻自己是被幸福裹着,压迫他心脏,每跳动一下,就裹的更紧。
他快要溺毙。
“好,陪着妮妮。”
他心头有事,睡不着,就倚靠在床头守着她,她枕着他的腿,睡的安稳。
祁书言低头注视她的睡颜,恬静,乖顺,满是对他的依赖。
他在笑,那样灿烂。
宴妮没睡多久,迷迷糊糊的又开始找人,蹭了蹭,唤他,“阿言……”
她唤成了小阿言。
看到眼前情景,她爬起来,看到靠在床头的男人,闭着眼,鸦黑羽睫下晕开小片阴影。
她起了坏心思,想碰碰他的睫毛,指尖刚要凑近,祁书言倏然睁开眼,她对上双含笑的墨眸。
宴妮明白,自己又被耍了,她生气,咬他下巴,“每次都装睡。”
祁书言将她抱进怀里,揉她的小臂,“是想看看妮妮有什么坏主意。”
宴妮不听,掐他腰腹上的肉,只能掐到肌肉,和他某种反应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