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双手抱在胸前,紧锁着眉头,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西观县公安局到底想干什么?”
“如此态度,无疑给我们的行动增添了诸多不确定性。”
江山停下脚步,看向侯学礼。
“你再去跟他们沟通沟通,务必把我们这边的紧急情况和重要性跟他们说清楚。”
“要让他们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和紧迫性。”
侯学礼用力地点点头,应下了江山的指示。
他刚要转身离开,却又被江山叫住。
“等等!”江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把我们掌握的所有证据和线索整理好,复印一份一起给他们传过去,增强说服力。”
“记住,要条理清晰,重点突出,不能有任何遗漏。”
侯学礼再次郑重地点头,然后匆匆去准备相关事宜。
江山离开审讯室,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逐渐西行的太阳。
余晖将天边染得通红,但这美丽的景色却无法驱散他心中愈发沉重的焦虑。
办公室里异常安静,只有江山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寂静。
侯学礼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凝重的表情。
“江局,还是不行。”
侯学礼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西观县警方说他们警力有限,而且对我们提供的线索还需要进一步核实,暂时没办法全力协助我们。”
江山一听,怒不可遏,猛地一拳砸在窗框上,那力量之大,令窗框都微微颤抖。
“他们这是在推脱!”江山大声吼道,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满。
“那我们怎么办?”侯学礼望着江山,希望能从江山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方向。
江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内心极力克制着怒火。
“看来不能完全依赖他们了,咱们自己先制定详细的抓捕计划,全面排查魏定陶在西观县可能的落脚点。”
“去弄一幅西观县的地域图来。”
“好。”侯学礼应了一声,转身迅速离开。
江山坐回办公桌前,双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着那紧绷的神经。
此时,公安局前院先后驶入三辆社会车。
为首的吉普车上下来了郑国锋,随后何君超被两名便衣警察从第二辆车中带了下来。
何君超一下车便骂骂咧咧,双脚落地后更是不愿挪动分毫。
然而,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被两名便衣带进了局大楼内的审讯室中。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气氛压抑,空调的冷气开到了最低。
郑国锋表情严肃,目光直直地盯着坐在审讯椅上的何君超。
何君超歪着头,一脸的吊儿郎当,丝毫没有把眼前的审讯当回事。
郑国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何君超,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别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老实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何君超抬起头,脸上露出嚣张的神情,眼神中透着不屑:“哼!少在这吓唬我!”
“我什么都没做,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郑国锋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响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回荡。
“哼,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
“你指使刘光荣带走江局,后又指派陈南风手下袭击江局,以为我们不清楚?”
何君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惊得一哆嗦,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模样,脖子一梗,大声嚷道:“你们有证据吗?”
“没证据就别在这瞎咋呼!”
郑国锋强压着怒火,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抵赖也没有用。”
“何君超,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好好想想吧。”
何君超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有证据就拿出来啊,光会在这放空炮!”
郑国锋站直身体,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何君超。
“何君超,你别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
“刘光荣和陈南风已经交代了部分情况,你以为还能瞒得住?”
何君超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一丝慌乱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但他依然态度强硬。
“他们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袭击的事!”
郑国锋再次冷笑一声,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他走到何君超面前,俯身凑近何君超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何君超,你现在嘴硬,等进了监狱,有你后悔的时候。”
“刘光荣和陈南风可不会这么傻,一直替你扛着。”
何君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原本嚣张的气焰减弱了几分,但他还是嘴硬道:“少来这套,我是被冤枉的!”
郑国锋回到审讯桌前,拿起一份文件,在何君超面前用力地晃了晃。
“这是刘光荣和陈南风的供词以及部分证据,你还想抵赖?”
何君超瞟了一眼文件,嘴硬道:“这能说明什么?”
“你们这是诬陷!”
郑国锋怒目圆睁,大声说道:“何君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知悔改。”
“你的罪行已经清清楚楚,再顽抗下去,只会加重你的刑罚!”
何君超沉默了片刻,随后喊道:“我要见我爸,在见到我爸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经过上一次的牢狱之灾,在被审讯这方面,何君超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不再像第一次时的那么慌张没有头脑。
“何君超,你想见你爸,没那么容易。”
“你先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继续谈。”
郑国锋重重地坐回椅子上,一脸的愤怒与无奈。
审讯室里一下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何君超不再吭声,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嚣张气焰似乎也有所减弱。
而郑国锋则紧紧盯着何君超,不放过何君超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在等待着何君超的心理防线进一步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