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借着雷电将军分神的瞬间,动作迅速而果断,一把托起昏迷的空,几人迅速逃离了现场。
然而,雷电将军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仓皇逃离的背影,眼底没有丝毫意外或惊讶的神色,只有无边的冷漠与威严。
仿佛她早已预料到这一切一般。
“将他们纳入「眼狩令」。”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远处的天空开始聚集起厚重的云层,似乎预示着狂风暴雨的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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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路狼狈逃跑,中途在木漏茶室附近,托马逐渐停下了脚步。
他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才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秦祈和派蒙。
派蒙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茶室,眼中满是疑惑:
“怎么在这里停下来了?”
托马苦涩一笑,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自嘲:
“你不记得了吗,对于我来说,躲在木漏茶室是这附近最安全的地方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只不过…短时间里我大概没办法从这里出去了。之后的事情,只能交给你们了。”
秦祈皱起眉,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派蒙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语气带着一丝迟疑。
秦祈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托马却神色坚定,目光如炬:
“去踏鞴砂,找反抗军。”
他的语气中带着坚定与认真。
“——不出意外的话,幕府军很快就会通缉我们。愿意收留我们的势力不多,但反抗军是个例外。”
派蒙思索着托马的话,突然眼前一亮:
“我还记得,绫华说过…是那个…珊瑚宫组织的!反抗眼狩令的组织!”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与希望。
原本紧密相连的乌云,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裂开来,露出了一道狭窄却耀眼的缝隙。
托马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没错,最初是海只岛的「现人神巫女」珊瑚宫心海组织,目前由其部下五郎率领,正在跟幕府军交战。”
——五郎?
秦祈眼底的神色一变。
“不过,我们社奉行跟反抗军来往并不密切,主要是双方都无法相信彼此。”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奈与遗憾,显然两个势力之间的隔阂与矛盾是他也不愿意见到的。
秦祈沉思起来,他的目光在托马和派蒙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思考着托马的话。
托马望向他,神色认真而坚定:
“但你们不同…在我看来,反抗军应该没有拒绝你们的理由。”
托马沉默了一下,目光看向还在昏迷中的空,继续说道:
“还有空…他现在也需要休养。”
秦祈闻言,愣了一下,看向自己背着的空。
他浅紫色的眼瞳闪过一丝难得的愧疚与自责。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知道了。”
托马点点头,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唯一的危险,是我们暂时不清楚反抗军的具体位置,需要你们在路上打听一下。”
他托着下巴,语气带上了一丝担心:“期间可能会穿过幕府军的领地,请务必多加小心。”
秦祈点点头,语气坚定而有力:“你也是。”
他的眼神中透出关心,托马见状反而愣了一下,接着淡淡一笑:
“放心吧,我对于躲藏还是有一手的,不会被他们轻易找到。”
知道托马似乎想起了往昔的苦涩与艰难,秦祈拍了拍托马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
“那我们就出发了。”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嗯,我也准备藏到茶室里了…”
托马一笑,深深地看了秦祈和派蒙一眼,仿佛要将他们的身影永远刻在心中: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祝你们一路顺风。”
然后,他转身消失在木漏茶室的后门。
派蒙看着托马的身影消失,转过头看着秦祈:
“继续拖下去的话,天领奉行的人可能就要找过来了。”
她的眼神又望向空,透露出一种对未知的担忧:
“空没事吧,他怎么还不醒啊…”
秦祈看着派蒙焦急的眼神,掩去了眼底的愧疚。
他低下头看着空,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应该只是被震晕了。”
派蒙看着秦祈坚定的眼神,心中却无端地涌起一股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认真:
“好吧,事不宜迟,我们也带着空快点出发吧!”
紧接着,一抹夕阳的余晖,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缓缓地从那厚重的云层后渗透而出,洒向大地,给这昏暗的世界带来了一抹温暖而柔和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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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与仆人依旧立于阴影之中,神像边的人群早已离去,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以及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落,为那高大巍峨的神像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仓皇离去的那几人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外,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未散的慌乱气息。
女士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耐与厌倦。
她抬手百无聊赖地顺了顺垂落至肩头的发丝,接着打了个哈欠。
“真是没意思……”
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冷而略带沙哑,“我要走了。”
说完,她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同僚。
“你…打算现在去找他吗?”
女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眼底也带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仆人闻言,沉默了半晌。
她垂下眼瞳,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接着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之后……再说吧。”
女士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一缕红色的闪影在角落一闪而过,下一秒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馨香在空气中弥漫。
仆人站在原地,嘴唇颤了颤。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她独自站了很久,久到天色逐渐褪去阴沉,黄昏的光亮渐渐撒满了天空,也洒在了她脚下黑色红底的细高跟鞋之上。
那金色的光芒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终于,当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消失在地平线上时,仆人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