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纾冷笑一声,脸上透出几分讥嘲和自信。
“你在撒谎!你根本没去过我家!”
小纾一脸轻松的朝着上头行礼,“还请王妃即刻派人去瞧一瞧,便能证明奴婢是无辜的!”
墙上竟真的有东西?!
桑草一慌,没想到自己竟然猜错了。
她立马改口道:“当时就点着一盏灯,我害怕你的计划,怎么可能看得清墙上有什么东西?”
“在我的记忆里,墙上就是没有东西!”
小纾肯定道:“你就是在说谎!”
“只要是进过我家门的,都知道!”
“府里的家生子不少,王妃大可问问去过奴婢家的!”
这时,云庶妃身边的丫鬟芳色站了出来,“回王妃,奴婢幼时去过小纾家偏房,隐约记得墙上挂着一杆红缨长枪和一块虎皮。”
芳色扫了眼桑草,缓缓道:“那虎皮据说是小纾哥哥十岁时猎的,十分逼真凶猛,进房间的人都会被吓一跳。”
“莫说晚上,白天都能吓人一大跳。”
小纾也跟着道:“正是因为那虎皮吓人,我爹娘觉得有煞气,才让哥哥搬到其他房间!”
接着,又陆续有几个和小纾关系好的家生子证明了芳色说的话。
王妃挑眉,“这样说来,桑草是在撒谎?”
桑草跪在地上喊冤:“奴婢若没见过小纾,又怎么得来的手镯和银子?!”
“总不能是奴婢自己变出来的?!”
谢润面上一派淡定,不见半点急色,只忽然说了一句,“不知道诸位可还记得李妹妹那只被塞了麝香的香囊?”
“好好的东西被关在上了锁的箱笼里,悄无声息的就被人给偷换了。”
谢润沉静的眸光看向景王,温柔又冷静。
“府里有这般厉害的神偷,莫说妾身一个手镯,便是妾身库房里的任意一样东西,都能悄无声息的消失,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另一个人手里。”
韩侍妾惊讶道:“谢姐姐的意思是你的手镯是被人偷了?可若不是呢?”
“昨日谢姐姐丢了个玉佩,闹腾的全府都知道了,王爷还专门赶去安慰姐姐。可把妹妹给羡慕坏了。”韩侍妾故意流露出艳羡的目光,轻声道:“若手镯丢了,姐姐就算不像昨日那般闹腾,怕也会说上一两句吧?”
“可妹妹愚钝,竟从没听姐姐提起过。”
其他人也没做声。
或是同意韩侍妾的话,又或是等着看好戏。
谢润低下头,轻笑了一声:“王爷,妾身能证明手镯是被人拿走的,还能找到是谁拿走的。”
景王依旧是那副不辨喜怒的模样,只淡声问道:“你如何证明?”
谢润抬了抬下巴,“诸位应该都知道我有位神医姐姐吧?”
多亏了谢姜实力了得,短短时间在京城打出了大名气。
如今拿她的名号出来,还颇能唬人。
谢润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帘,才缓缓道:“前些时日她给我寄了信,也顺便送了些年礼,其中有一样东西极为特殊。”
谢润说这话时,一直盯着王妃看。
谢姜送的信和礼物都是要经过王妃的手的。
有什么或者没有什么,王妃一清二楚。
若王妃要挑破她的话,她倒是不好继续说下去了。
见王妃面色淡然,谢润才继续道:“这东西有毒,人一旦沾染,便会悄无声息渗入皮肤里,一年半载后,就会毒入肺腑,五窍流血而亡。”
谢润说出这话时,隐约听见不少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不巧,在李侍妾的箱笼里被放了麝香后,我便让人在存放首饰的箱笼上抹了一层粉。”
“如今想要查出谁碰过这东西也容易。”
“只需要把双手泡在加了特殊粉末的热水里,若双手变黑者则为偷盗手镯者,若没有,则无辜。”
谢润缓缓朝着景王行礼,从腰间接下一个荷包,“药粉就在这,还请王爷让在场的人一一试验,很快就能找出凶手。”
景王冷声道:“去端热水。”
王妃垂着眼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在场的其他人面色各异。
有紧张的、也有等着看戏的、更有内心忐忑而故作淡定的。
谢润的视线环视一圈,最后落在李侍妾身后的飞花身上。
“李侍妾,你身后这个丫头倒是不常见?”
李侍妾一愣,看了眼身后的飞花,才道:“飞花是王妃给奴婢的二等丫鬟,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今日飞絮身子不舒服,奴婢才带了飞花来。”
谢润笑道:“我看着她颇为脸生,不如就让她先上来试试吧。”
一直低着头的飞花猛地抬头,过分沉静漆黑的眼眸看向谢润,竟让人生出一丝不寒而栗的感觉。
景王的命令一下,很快就有人端了六盆热水上前。
云庶妃看了左右,“我先来吧。”
李侍妾和万侍妾几个随后。
独韩侍妾,似乎走的有些艰难,落在最后面。
几个人同时起身,人影错身、衣衫摩擦间,韩侍妾定定的看了眼沉默寡言的飞花。
还没等几人站到热水前,飞花抬手打翻面前的热水。
捧水的婆子忽然惊叫了一声。
飞花手上不知何时冒出一把刀子,竟二话不说朝着谢润刺去。
“来人,有刺客!”
谢润猝不及防,身前的小纾下意识往前一挡:“主子小心!”
噗嗤!
刀子刺入小纾的身体,飞花也被荆五第一时间击飞。
她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摔落在地面。
荆五追上前,手上的长刀挑开飞花的匕首,反手将飞花制服。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飞花狠心撞在了荆五的刀上,鲜血喷溅满地。
人也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