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吗?我来抢婚啊。”
易秋白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好玩的事,自己也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
闻暮郢却笑不出来。
“你不是说婚契无用,那这是做什么?”
“婚契是无用,但能和泠泠成婚,也算是圆满了。”易秋白面上的情绪变化很快,也许刚刚那控制不住的笑意也只是一个习惯的伪装。
“而且这样还能让你不痛快不是吗?”
他的眼睛里藏了太多的事,让人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他真实的想法。
“说起来,鬼王的新娘,该是那边地上的那位才是。”
突然被cue到的楚阮眼中含泪,泫然欲泣,却强装着坚强不愿意看和楚泠站在一起的闻暮郢,实际是将青紫红肿正脸挡着,稍微完好一些的侧脸露出来。
楚泠不得不承认,楚阮是她见过的最会形象管理,最有偶像包袱的一个人。
可惜他的美都给对他无情的人看了。
闻暮郢连一眼都懒得给他,攥紧了手中的姻缘绳,怒火已经酝酿到了眼睛里,又突然消弭了。
“易秋白,我们好歹多年的朋友,我还是有些了解你的,你不会做这么多无用的事,你到底要干什么?”
为救万人,封印他,他可以理解。
为了让他又找错人,封印他的记忆,逻辑也通畅。
可封印了他,却不毁了那个万人献祭之阵。明知对他不起作用,现在还带着进来的一身谜团的断袖之人。明明修为比他高出一截,抢婚也只是嘴上说说。
还有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与那群雇佣兵混在一处。
易秋白做了太多无用的事了。
可闻暮郢却了解他,易秋白这人,从小便顺风顺水惯了,什么都是最好的,活得比他这个王爷肆意多了,却最是凉薄冷漠。
他对天下苍生无爱,对无用之人不屑一顾,也绝不会做无用之事浪费心力。
“那个人到底有何作用?”
闻暮郢连楚阮的名字也不肯叫了,想着自己差点将他当作楚泠,心里还是有些犯恶心,万幸他还没因为那人伤害过楚泠。
“果然还是不该太心善,将记忆这么早还给了暮郢你,不然事情会简单点的。”
闻暮郢眉头的波浪还未形成愁,楚泠不耐烦的声音先响起。
“别当谜语人了,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呢,反正最后不都是一样的嘛,这样讲话真的很累。不是吗?”
楚泠不是维护闻暮郢,她只是有些心累了,在这些世界走剧情不是,不走剧情也不是地活着已经很累了,她一直都在绕一些无意义地弯道。
如果一开始便顺其自然的话,是不是会简单很多。
看着与楚泠之间一直存在的距离,一声叹息和一丝笑意不期然在易秋白嘴边相遇,笑却比叹息还痛苦。
“好。”
易秋白却是不再说话,强硬地站在了楚泠的身侧,一红绳连接着两人。
契约之力自楚泠左右两人身上产生,缠在了她两只手腕上,像是束缚,未经她同意,天道却认可了这份诡异的三人婚契。
楚泠都快气笑了,强买强卖也不带这样的。
易秋白却沉着一口气,婚契一成,他什么也不解释,隐去红绳,留楚泠和闻暮郢两脸莫名其妙。
在那群背景板雇佣兵警惕担忧又好奇的眼神中,易秋白手中结印,唤起掩埋的法阵。正在他们和楚阮的脚下。
领头的人不知道这法阵有何作用,却能感觉自己无法动弹,无比陌生地看着易秋白这个他们雇佣兵小队曾经不可或缺的一员。
“白,你要做什么?”
他叫着易秋白的代号,想让他能有点良心,想起他们曾经并肩作战过。
“当然是为鬼王提供些养料。”
这些雇佣兵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天生阴阳之力强盛,身上还背着无数血仇,正是给闻暮郢提升实力的好养料。
闻暮郢想的不错,他这人天生就凉薄,喜欢上楚泠就耗尽他所有感情了,这样看来,他和那人不愧是同源呢。
易秋白在阵法中弹入一颗晶石,阵法瞬间启动,那些杀人无数的雇佣兵连句哀嚎都未发出,就骨肉尽断,化作血水融进法阵中。
与此同时,闻暮郢身上的气势一盛,楚泠面前的棺椁也诡异地震动起来,锁链晃动的声音在地宫内响起。
易秋白此时出声为剩下的三人解惑。
“这封印法阵是由我所画,我当然知道如何解开它,只要一个异界的灵魂主动献祭此界肉身,便能解放暮郢的肉身了。”
所以不只楚泠有效,楚阮也同样可以。
“泠泠不是想成神破碎虚空离开这个世界吗,那样修炼太慢了,我帮你啊。”
“杀一个作恶多端的鬼王,于这个世界,是大功德一件,泠泠也能迅速地成神,而且拥有肉身的鬼王很好杀死的,想来,暮郢也不会反抗的。”
“你会反抗吗?鬼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