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我的闺女你也配教训,你算个什么东西!
自己儿子都教不好,还想教别人,看把你能得?”
桑秋然像是一只老母鸡似的,岔开双手护在木珍珍的面前。
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她依旧学不会那些泼辣妇人。
别看她现在一副很凶的样子, 可说出的话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根本吓不到人。
王氏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
木锦城在她耳边不知说过多少次,让她跟桑秋然多学学。
看看人家,说话做事总是那么温柔,一副大家小姐的做派。
哪像她,粗鄙不堪,甚至当着外人的面还挖鼻孔,这是一个女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而且王氏还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不爱洗脚。
夏天就不说了,冬天,十天天半也不见她洗一次。
这也是木锦城最见不惯她的一点。
所以他就……嘿嘿
“桑秋然,你做出这副模样干啥?
我又不是男人,迷不到我。”
王氏不屑道。
木奶奶刚要站出去,就被桑秋然拦住。
然后,就毫无征兆的甩了王氏一巴掌。
这一巴掌甩的很重,把没有防备的王氏打得脑袋“嗡嗡”作响。
桑秋然将手藏在背后,甩了甩。
很显然,手疼。
反应过来的王氏像是疯子,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
木老大几兄弟立马挡在桑秋然前面,像是一堵厚厚的墙。
林温柔也不高兴了。
这打狗还得看主人面,桑秋然这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再怎么说,她也算是她的婆婆。
于是板着脸训到:
“放肆,桑秋然,谁给你的胆子,敢当着我们的面动手,你的教养呢,你的规矩呢?”
木奶奶嗤笑:
“林温柔,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的儿媳妇也轮得到你来斥责?
别忘了你的身份。
对了,你不是问谁给我家秋然的胆子吗?
我给的,我儿子给的,我孙子孙女给的!
咋的?羡慕吧,你想要还没有呢。
不对,你还是有的,有一个蔫巴老头子给你的,就是想撑也撑不起来。
生气吧,气死你活该!
谁叫你不学好,你们这一家子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啥货色都有,瞧瞧,居然还有做贼的!
脸呢,脸都丢尽了吧!”
林温柔气的直喘粗气,这李月梅不愧是母老虎,泼辣还很能说会道。
说的她都接不上话了。
不过,即便这样她也不会认输。
她也有儿女护着的好吧!
而且她小儿子还是捕快呢。
她女儿也嫁的好,虽然是个小妾,那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妾。
吃喝不愁,还时不时的给她银子花,哪是这个死老婆子能够比的?
她不就仗着孙子多吗?
孙子多有个屁用,都20岁的人了,连媳妇在哪里都还没着落。
这样想着,林温柔觉得自己也是很有底气的。
她不能跟李月梅对上,还不能跟桑秋然对上了?
毕竟她是长辈,桑秋然是晚辈。
哪怕她就是扇了她几耳光,桑秋然也不敢还手。
于是快步上前,就想去扯桑秋然的头发。
今天她要再不发发威,这一家子还不骑在她头上拉屎拉尿了。
在她手伸出去的时候,木珍珍手里的扫帚就飞了过来,吓得她赶忙缩回手,倒退几步。
不等她开口,木老头就吼道:
“够了,大半夜的,你们是要招来更多的人看热闹不成?”
木六叔父子三有些讪讪,他们可不是来看热闹的,而是来抓贼的。
木锦城这会儿就像不关他的事一般,站在那里跟个木桩子一样。
仔细一看,好家伙,这货居然站着睡着了,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如若不是这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还以为是他家床上呢?
木老头突然的一声,把林温柔吓了一跳。
她委屈巴巴的看向木老头,声音嗲嗲的:
“山哥,你干嘛这么大声,吓了我一跳。”
木珍珍搓了搓手臂:
“真是为老不尊,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你这样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楼子里面出来的呢。”
这句话直接就把林温柔戳怒了:
“木珍珍,你这死丫头,有你这么说你奶奶的吗?
你这是不孝,知道不?我可以去衙门告你。”
“呸呸呸呸!”
木奶奶双手叉腰:
“奶奶,你是谁的奶奶?你的孙女在那边跟个鹌鹑一样窝着呢。
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孙女,知道不,我的。
别看见人家孙女好就想认回去,你脸咋这么大呢?”
眼看又要吵起来,木老头赶忙打断:
“好了,好了,你们消停点好不好?
这大半夜的,有啥说啥。”
躺在地上装死人的木传宗暗暗点头;
对,你们想说啥快说吧,我疼死了,也冻死了。
合着躺在冷冰冰地上的不是你们,一个个的正事不干,邪而有余。
一句话点醒了正撸着袖子想见缝插针的王氏,她赶忙又扑到木传宗身上,一口一个:我的儿!
木传宗被王氏这猛的一扑,吐出一口鲜血,有气无力的吼道:
“娘,你是蠢的吗?儿子都这样了,你还来压,是不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听到这话,木珍珍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王氏回头瞪了过去:
“死丫头,你笑啥?没看见你堂哥都快死了,你还笑得出来,你的良心呢?”
木珍珍白了她一眼:
“你良心好,会对着一个偷你家东西的贼泛滥?
真是个神经病,脑子进水了。”
王氏虽然听不懂神经病,脑子进水这类的词,但也知道木珍珍这是在骂她。
起身就要动手,被木老头又呵斥住:
“王氏,今天是你儿子不对,赶紧拿银子出来赔偿。”
王氏一听要她拿银子出来,顿时不干了你:
“爹,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家传宗只不过喝多了,走错了路而已,干嘛要赔他家银子?”
木老头瞪了她一眼:
“你确定你家传宗喝多,走错了路?
他咋没走到别人家去?偏走到你大娘这边来了?”
王氏有些语塞,但是让她拿银子出来,那绝对不可能。
辩解道:
“即便是故意的,那他家也没啥损失,倒是我家传宗被他们打的都快死了。应该赔银子的是他们。”
木老头不耐烦道:
“你都知道你家传宗快死了,还不赶紧拿银子出来赔偿,带回去找大夫医治。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
这么冷的天,不死也得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