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体里一共有三十六脉络,其中主脉12条,副脉24条。
所以林池鱼猜测凡人九境上说不定还有十境至十二境,不过当年破天荒,哪怕拥有万圣天魔体,自己才堪堪打破十一条主脉,虽然自己还想沉淀,但那股强烈、暴躁的魔能基本在身体里胡乱的暴走,最终迫不得已,自己为了避免暴体而亡,才堪堪选择突破到前化境初期,就是传闻中的筑基期,同时也因为自己万圣天魔体的缘故。
自己也成功筑基一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四凶道基’,话说这道基练至见隐境,还能隐隐凝聚出远古真正四凶的魔象,甚至每一个都有滔天之能,相当于多了四个同境界的打手。
自己也曾靠着这招,除了遇到一些很恐怖的妖孽,同境界类自己基本没输过,再加上后来凝聚出的‘大相魔戟’,甚至同境界中他无敌,天境之上、游仙中期之下一换一。
所以如今林池鱼想在凝聚出新的道基,就只能从这1主脉、24副脉中下手,更别提现在的时间迫在眉睫,自己每天都基本要与时间赛跑。
而听便宜师傅姐姐说,‘落雪潭’最低参赛条件都是凡人六境以上,甚至有些最恐怖的妖孽还能达到前化境中后期,所以对这些事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裴语涵还是每天都认认真真的为他讲解剑道与脉络问题。
但自己这凡人天赋,啥也听不懂就是了。
不过师傅姐姐并没有责怪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能把师傅的剑道给传承下去,自己就别无所求了。
而这反倒换来林池鱼的默不作声安慰,虽然这《雪落霜花》极难修炼,但自己还是每天在师傅姐姐的教导下,认真观摩她的剑法,虽然每次都有一个山头成功陨落,但经过十天的努力,林池鱼已经勉强学会照葫芦画瓢。
但师傅姐姐并不气馁,只是日复一日的坚持教他,林池鱼也对自己那凡品根骨极为苦恼,因为真正的天才往往都是一点就通,仿佛天地间的灵力都在默默应和着他。
但自己却偏偏是个例外,这些天来只是默默开通了一条副脉,现在已经隐隐有二条了,同时三条副脉才相当于一条主脉,而且因为之前的脉络全被堵塞,还有盘龙锁的缘故,在有道基的情况下,自己才能转修灵力,不然只能重新散功重修,同时,自己天赋不好的缘故,所以每强行开一条副脉,他都要忍受莫大的痛苦。
但林池鱼却并没有怨言,因为这些伤痛和他垂死挣扎的时候比,虽然有些不值一提,但他感到愤恨的是自己的修炼速度。
明明现在连一境都没突破,更别提中州的‘落雪潭’,所以每天他只能用无休止的练剑来麻痹自己。
同时因为苏清语一直在补觉的缘故,但寒宫的财物基本都让那阴阳阁掠了去,而便宜师傅姐姐的储物戒指里,自然也没有什么很值钱的家当。
同时自己也不好意思麻烦她为自己开启盘龙锁封印,因为自己是剑宗弟子,竟然转头使用魔能,先不说观众的怀疑,估计是师傅姐姐都会表示难以接受。
所以道心大于天赋大于努力。
况且是现在时间太紧,他只要再多两个月,必定能凝聚出一个真正的下等灵气道基。
但他只能握住自己手中的剑,同时辅以这些天与《雪落霜花》配套的《渺茫心经》,再加上无师自通的《道光剑法》,自己这才堪堪达到了凡人三境的实力。
裴语涵看着大首徒这些天的进步,她的眼里虽然还是一股淡淡的哀愁,但林池鱼这些天玩命般、‘坐火箭’似的开脉速度她还是一脸真真切切的看在眸里。
虽然对那‘落雪潭’并没有什么期望,但她闲暇时间还是会和一直疯狂修炼的林池鱼一起坐在清云山的山巅,去看那日新月异的黄昏与晚霞。
也因为林池鱼还没达到化境,所以没有辟谷的缘故,她通常都会亲自烧灶做予他吃,而林池鱼面对她做出来一堆黑黑的糊糊,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径直吞了下去,可裴语涵事后却轻轻尝了尝,那很苦、很苦。
可当自己问起来,他又会回答好吃。
裴语涵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反而有些不想履行与阴阳阁的契约,只是想好好陪着自己的首徒长大,直到他能真正的保护自己,偏安一隅,让那百废待兴的寒宫重现辉煌。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只是心中有一块无法言说的石头,她好想亲眼看着师尊归来,但她每次坚持不住,想就这样堕落下去时,是林池鱼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她师傅的道,换句话来说,她师尊也绝对不会想看到她这样。
与其屈辱地传承下去,不如死的轰轰烈烈。
所以将所有功法都传承于林池鱼时,她就会一个人随便找一个地方孤独的死去,可听着他说自己无父无母,从小的亲戚也却被土匪屠了个精光。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如何抉择,明明自己是他的姐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自己死了,鱼儿会怎么想,他会干出什么疯事,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只是白衣女剑仙的心中仿佛缠着一堆乱麻。
她有些郁郁寡欢向眼前往嘴里一口气倒满黑糊糊之人问道:“倘若有一天师傅不在了,你会怎么做?”
眼前少年却头也没回道:“那就成仙,我会找你,一定会。”
她还想开口问着什么。
只是少年的心表示的很坚决。
仿佛他的眼里只有修行二字,与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
她知道他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甚至有时夜晚在碧落宫内,她还能听到屋外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
裴语涵的心里非常不清楚,为什么除了师傅会有一个人为她做到这般地步?
可师傅到头来,却一声不吭就埋头而去。
她好怕失去,可能眼前正在拼命修炼,身体青筋都在隐隐充血的少年也是如此。
她轻轻用手帕擦了擦他流下的血汗。
心里晦涩万千,她总觉得自己好贪心,又想保持清白之身,遵循师傅所留下来的剑道;又想好好陪着徒弟长大。
她感到十分难以抉择,似乎只有双眸中无声掉下来的两行清泪在为现实妥协。
刚修完的林池鱼满身是血的,也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可能那傻妮子自己都没发现,只是自己轻轻操纵着路边的小花将帛轻轻的递去。
做完一切又深深沉浸在不想失去任何人的修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