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临风不知道什么叫做看以后需要,但,他应该是要同雩螭他们同行了。
不过……
他抬眼看过雩螭和骨珏,和这两人同行,这合适吗?
夜晚不好收拾房间,吃过晚饭,雩螭他们就告辞了,把这漫长的夜留给了新婚的小夫妻。
走时叶老伯还挽留过他们,但他也明白,雩螭他们就算留下了,也不会有住的地方。
他只能摘了好一些柿子,拿给他们带上,因为他记得,骨珏说过,柿子很甜。
他们傍晚出发,走了很远的路才到了镇上,寻了个客栈住下。
掌柜的问到要几间房间的时候,慕白临风抿着唇,眨巴着眼睛看向了雩螭和骨珏。
沉默对视良久,雩螭叹了口气。
“两间”
被小二领上去之后,雩螭把药扔给了慕白临风,让他自个儿抹,抹不到的地方就叫人。
眼见着雩螭带着骨珏进了房间关上门,他看着手上的药陷入了沉思。
这是自己能去叫人的吗?
最后他找了个小二。
一进门骨珏就仰头打了个哈欠,眼睛都红了,带着些晶莹。
再看雩螭的时候,那人已经坐在床边了。
骨珏呆呆的,雩螭伸出了手,骨珏就迈着步子到了雩螭身边,腿一迈就坐在了雩螭腿上,被雩螭抱进怀里。
他将脑袋埋在雩螭的颈窝间,深吸了口气。
一路走来,难得见到这样美好的事情,宁岁和叶安年,没有经历过误会,也没有多大的坎坷,幸福又平淡。
真好。
这两天身边一直有人,就连睡觉屋子里都躺着个慕白临风,他俩睡不了。
难得得了一些空闲的二人独处的时间,总觉得好温馨,浑身都放松下来了。
“雩螭。”
“嗯?”
“雩螭~”
“嗯,怎么了?”
“雩螭……”
雩螭微微低头,由于骨珏埋在自己颈间,他看不见骨珏的表情,也不知道骨珏为什么要叫自己。
但他还是一直应声。
“我在。”
骨珏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自己觉得更舒服的姿势,抬手环住雩螭的脖颈。
眉眼低垂,声音轻缓。
“阿珩~”
雩螭手搂在骨珏的腰间。
“阿珏。”
骨珏的手指拂过雩螭颈间,按在喉间的凸起上,雩螭喉头滚动了一下,看的骨珏勾起了嘴角。
“要亲。”
“嗯?”
他的声音太小,说得太快,雩螭有些没听清楚。
骨珏当即从雩螭颈间抬起头,面对着雩螭,一字一顿。
“要,亲。”
在没有喝醉的情况下,骨珏主动向他索吻,这种情况属实难得。
当骨珏被压在床上的时候,他抬眼看见雩螭的白发,有片刻失神,手指捻起一缕,在指尖打了个璇。
雩螭的吻从他颈间到锁骨胸膛,柔软滚烫,向下带动着他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他问雩螭。
“雩螭,你要同我成亲吗?”
雩螭抬头看他,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带着笑意,眼尾染上了一抹情动后的薄红。
“那你要嫁我吗,骨珏。”
骨珏反问。
“为什么不是你嫁我?”
雩螭轻笑一声。
“好啊,我嫁你。”
他勾起一缕骨珏的头发,缠在指尖,吻过发尾后,那一缕头发从他指尖溜走。
他的手探进骨珏的衣衫,摸上了他的腰,骨珏轻颤,腿不自觉的曲起。
雩螭俯身,在他耳边轻言。
“我们谁娶谁都一样,总归与我成亲的人须得是你才行。”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骨珏失神一瞬,感受到了雩螭的炽热,在持续攀升的热意之下,终于连理智也烧没了。
骨珏眼尾通红,眼泪不自觉的下落,雩螭轻吻过他的眼尾,吻掉了他的泪。
温柔得不像话。
骨珏攥紧了身下的床单,脑子里闪过这么一句。
后来他又觉得自己不像话,什么温柔,这人动作可凶着呢。
烛火摇曳,燃烧了许久,直到流下最后一滴蜡,才终于湮灭。
在黑夜之中,骨珏喘着粗气,抬起手碰了碰身边的雩螭。
“阿珩,我渴……”
声音哑了,雩螭翻身下床,借着窗口溢进来的一缕月光,拿着杯子和茶壶坐回了床边。
骨珏撑着手慢慢坐起身,他累的没什么力气了,腿都在打颤。
雩螭倒了杯水递到他唇边,他就着雩螭的手喝了。
雩螭问他。
“还要吗?”
骨珏抬眸看他。
“要。”
连喝了三杯,才重新躺下,终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看他模样,雩螭有些好笑,又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就着那个杯子倒水喝。
骨珏在昏暗的房间里看见了雩螭用自己喝过水的杯子喝水,耳垂微热。
明明都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了,但看见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后续是雩螭清理的,骨珏就跟个傀儡娃娃似的,任由雩螭动作,抱过来抱过去,一点也不挣扎。
最后终于清理完一切,重新躺下时,骨珏的腿还是麻的,聚都聚不拢。
他窝在雩螭怀里,睡意袭来,他脑子都有些混沌。
“你就不能,节制一些……”
以后又不是不给,做得那么狠做什么?
只可惜最后这句话没说出来,他有些抵挡不住睡意。
最后的意识是雩螭轻吻了他的额头,在他耳边轻言。
“吻……情动和……爱意,……我对你……产生……欲望。”
吻是我对你的情动和虔诚的爱意,而性是我对你情到浓时产生的欲望。
骨珏没太听全,嘴里嘟囔了一句,就睡着了。
雩螭轻笑,把人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这才闭眼睡去。
……
雩螭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封信在看,微风吹了进来,带起了他的发丝,衣摆轻动。
他似有所感的回头,发现骨珏睡醒,已经睁开了眼,正望向他这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落在了他的身上,折射出了一片破碎的光。
雩螭抬手扬了扬自己手上的书信。
“天枢来信,霁月阁又找到了一味药材。”
他眼尾微勾,笑着问骨珏。
“想去霁月阁看看吗,阿珏?”
骨珏动了动腿,还有些腰酸腿软,朝着雩螭伸手。
雩螭会意的走到他身边,俯身抱住他,他勾住雩螭脖子,被雩螭抱着坐了起来。
“哪个霁月阁?”
“主阁。”
霁月阁在一些地方都有分阁,但他带骨珏去,自然要去主阁的。
骨珏靠在雩螭身上,长发披散,有一些凌乱,雩螭抬手给他整理了一下,将手中的信纸交给了骨珏。
骨珏抬眼去看。
“也就是说,除开霁月阁新找到的这一味,就只剩下一个需要找了?”
雩螭的手落在骨珏腰间,轻轻按压。
“没错。”
旋即骨珏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名字上,将信纸往雩螭眼前送了送。
“这个,陆青眠是谁?”
他知道陆青眠不会是一个寻常的霁月阁杀手,否则没必要特意写在信中告知雩螭,既然写了,就证明这个人在雩螭心中是有一定份量的。
当然,他也不会去怀疑雩螭什么。
就像当初雩螭说的,他不会去吃爱情的苦,长了嘴就是用来说的,没必要让他们之间平白生出一些误会来。
有什么不解的,问就是了。
信上说,陆青眠的情况很糟糕,可能快要坚持不住了,问雩螭要不要回去看看。
雩螭将脑袋搁在骨珏肩上。
“他啊,陆青眠这个人,涉及到霁月阁的成立,还有一些琼玉楼的往事。”
他握住了骨珏拿信的那只手,指尖划过那个名字。
“他就是曾经琼玉九刃的,零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