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个小时,风浪愈发狂暴,原本还只是在海平线上盘旋的乌云,此刻几乎压到了头顶。码头上,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紧张,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拍打着岸边,浪花四溅,风声夹杂着沙土迎面扑来,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很多人陆续返回码头,系好了船只,他们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然而,赵二丫的爸和叔的船影依旧没有出现在海面上。
“秋生哥,光阳哥,我爸和我叔他们……”赵二丫眼中已是泪花闪烁,话到嘴边又哽住了。她的声音在风声和浪声中显得格外微弱无助。
林秋生望着远处的海面,眉头紧锁。他心中犹豫不决,可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情况也越发严峻,他知道再等下去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身对赵二丫说道:“赵二丫,别急。我去找他们,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秋生哥!你疯了,这么大的风浪,出海太危险了!”彭光阳一听急了,立刻上前一把抓住林秋生的胳膊,眼睛瞪得老大。
林秋生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出决绝:“光阳,他们是我们村的人,他们在海上,现在可能正需要帮助。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况且,风暴虽然大,但现在还是有机会的。不能等到风暴完全爆发,那时候就真无力回天了。”
赵二丫满眼含泪地看着林秋生,连连摇头:“秋生啊,不行啊,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林秋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坚定地朝码头边的一只小渔船走去。他熟练地检查船只是否还有可用的设备,确认没有问题后,便转身朝大家点了点头:“谁都不用拦我了,我必须去。”
彭光阳脸色焦急,他紧紧咬着牙,终于,他一跺脚追了上去:“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也要跟你一起!”
林秋生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彭光阳,眉头微微一皱:“光阳,不行,你留在这里,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村里还需要你照顾。”
“哥,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在这里安心待着!”彭光阳倔强地回道,他的眼睛里透着无比的坚定,“咱们是兄弟,既然你决定了去,我就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我跟你一起!”
两人对视片刻,林秋生的心里闪过一丝温暖,他点了点头:“好,光阳,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兄弟俩就一起去。”
两人迅速跳上了渔船,林秋生解开了绑在岸边的绳索,彭光阳则拿起船上的桨,两人合力将船缓缓推出码头,摇摇晃晃地驶向波涛汹涌的海面。
海风越来越大,狂风几乎要将船掀翻。林秋生紧紧抓住船舷,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波涛起伏的海面,努力保持着船的平衡。彭光阳在船尾用力划动船桨,两人一边划一边用眼睛搜寻着海面上的动静。
“哥,前面那边是不是有个影子?”彭光阳忽然大声喊道,手指向前方的海面。
林秋生眯起眼睛,借着时不时划破乌云的闪电,果然看到前方远处的海面上有一个模糊的船影,隐约能看见它在波浪中起伏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