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
榊太郎递给休息椅上的千叶一张毛巾。
“谢谢。”
接过毛巾，随手擦了擦了，又小小呡一口水。
“你小子…”榊太郎就在旁边坐下：“老实说，用了几成实力？”
亏他还有些担心，最后这小子汗水都没有多少。
就这点汗水中，恐怕天气还要占据一半功劳。
“几成啊~”千叶嘴角一勾：“这就要看您怎么算了。”
“如果就按照正常比赛节奏来算，没有八成也有七成了吧。”
榊太郎自然知道千叶习惯性地算法：“那…如果就按照一盘制的全力以赴呢？”
“……五成。”
沉默几秒后，千叶给出了一个结果。
如果将所有体能只按照一盘比赛来分配，那么…他也就只动用了五成实力而已！
不过现在的千叶更加偏向第一种算法。
正如榊太郎前段时间所说，他的眼界不应该再局限于国中的比赛和对手。
一盘制的打法也会逐渐离他远去。
先不说职业中的五盘制，至少要逐渐转换成青少年正式比赛和一些娱乐赛事所用的三盘制。
当然，这……没有将刚刚才掌握的天衣算在其中。
“五成~”
榊太郎眼皮都忍不住一跳。
对面那家伙，可是击败了种岛修二！
5比0的绝对优势，竟然才用出五成实力？！
“到时候去德意志，不会让您丢脸吧？”千叶有些没大没小的拍着榊太郎肩膀道。
“呵~那可不一定。”
榊太郎嗤笑一声。
但嘴角的弧度，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对面。
“呼……呼……”
平等院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只感觉喉咙与肺部像是有火焰在灼烧，身体也滚烫异常。
扭开水瓶，从头直接浇下。
冰冷的水温终于让他平复些许，持续受刺激的精神也终于冷静一些。
“5比0…”
一股深深地无力感从心头涌起。
当那一朵火莲在脑海中绽放时，他才更加深刻地明白对面这人的可怕。
或许…
从第一局开始，对手就已经悄无声息开始了布局。
而他…
不仅实力方面一直都被隐隐压制，还一步一步踩着人家铺好的路前进！
现在哪怕是自信如他也不得不承认——已经无力回天！
更何况从对手的状态来看，甚至再打一盘都可能还有余力！
“千叶滕川…千叶滕川…”
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个名字，就仿佛着魔一般。
从在加治那里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的满不在乎，再到这个名字光击球联系在一起时的慎重。
再到…现在。
“比赛继续！”
平等院起身。
盯着对面千叶进场的身影，仿佛要将其刻入骨髓之中。
“无论如何…本大爷是不会就这样投降的！”
依旧还是那句话。
只是…更加坚定！
嘭！
光束激射过网。
……
嘭！
伴随着千叶精神力微微涌动。
“唔！”
那股从精神中涌现的刺痛感使得平等院眼睛都忍不住瞪大。
下一刻。
平等院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嘴唇微动，牙关瞬间紧咬。
“唔！！”
肉体与精神的双重剧痛让他双目瞬间布满血丝，汗腺更像是打开了闸门一般冒出汗滴。
但那除被刺痛到迟滞的思绪就只剩下烦躁的精神，也得以振奋！
呜~
球拍呼啸。
嘭！
光束直奔千叶半场！
“哦？”
千叶眉头一挑。
这家伙——对自己也这么狠？！
还真是未来无论如何变化，底色其实都一脉相承吗？
不过…
一切都太迟了！
再…见！
踏~
脚步交错迈动。
身体像是在球场中留下一串残影般！
全身所有能调动的肌肉在此刻都发挥出了自己的力量！
如潮水滔滔不绝。
‘体之种’真正的作用，初现雏形！
涌动。
汇集。
下一刻。
轰！
似是炮火轰鸣！！
轰隆…
网球本身更是像出膛炮弹，带着长长火焰轨迹尖啸着下坠。
“！！”
平等院脸色狂变。
但精神中那持续不断的刺痛感让他不得不再次狠狠咬下牙关。
“呃！！”
口腔中血腥弥漫。
踏踏~
球拍挥舞。
轰！！
当球拍撞上网球的那一刻，强大的力量冲击便让平等院手臂瞬间麻木。
啪~
球拍高高飞起。
“0比15，冰帝得分！”
“……”
赛场一片死寂。
“这…才是真正的爆发。”
三津谷眼中精光暴涨，出神自语道。
“千叶~”
越智月光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
而牧之藤这边，不破铁人与秋庭红叶等人对视一眼：“……”
默然无语。
场中。
平等院有些踉跄地捡起球拍。
这…
就是你的全力爆发吗？
就算他的身体状态相比刚才已经急速下滑，但能一球击飞他的球拍，这一球的力量也已经不比一开始千叶打出来的陨星逊色太多。
‘所以…这家伙全力以赴的陨星或者光击球，我能回击吗？’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嘿…”
莫名低笑一声。
看向对面一直都未展露太多情绪的千叶滕川。
咧嘴一笑。
门牙上显露出几缕猩红。
“来！继续！”
接下来的比赛，无关胜负！无关大局！
早已溃散的霸道意志，逐渐凝聚。
“有点意思~”
千叶走向接发球区域。
嘭！
…
轰！
双手将球拍挥动。
轰！
嗤嗤~
网球飞速旋转。
肌肉颤抖。
似乎下一刻整个人都要崩溃，但平等院却始终没有走向结束的终局。
“给我……过去！！”
轰！
网球仿佛摩擦出烈焰。
“这家伙…像是不要命了一样。”
青江忍不住吐槽道。
比起刚才，平等院爆发得更加猛烈！
“他…已经把每一球都当做最后一球来打了。”中河内推了推眼镜道。
这是真正山穷水尽的绝境！
看似轰轰烈烈，但…随时都可能倒下。
不过，事已至此，平等院这种做法在中河内看来并不意外。
如果他在决赛上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也会和平等院做出相同选择。
轰！
…
轰！
“15比15！牧之藤得分！”
…
“15比30！冰帝得分！”
…
轰！
踏踏~
平等院脚步迈动。
但…
此刻他的脚就像是在地面生根一般，哪怕他倾尽全力，和刚才相比也只是‘挪动’。
比所有时刻都更加浓烈，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砰！
眼睁睁看着网球落地，弹出场外。
“15比40，冰帝得分！”
裁判宣布比分。
所有人都看着平等院。
他们都知道，这人……已经真正被掏空了。
连绵不断地爆发，似乎终于迎来终点。
“前辈…”
不破铁人看着场中连走向发球区都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倒下的平等院，再想起那天对方一人挑翻整个网球部的神采飞扬。
双拳紧握。
砰！
球网颤动。
“发球失误，重发！”
平等院摇了摇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砰！
网球飞射过网。
但这一球的质量，连最开始的击球都有所不如。
千叶却没有降低自己的击球质量！
轰！
火焰轨迹飞掠球场。
踏~
脚步依旧那么沉重。
“唔！！！”
平等院满脸戾气，仍旧没有放弃，闷哼着紧咬嘴里嫩肉。
眼中血丝漫布。
精神与力量都已经干涸。
剧痛又深深刺激着他。
终于…
似乎冲破了什么极限。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喷薄而出。
唳~
突如其来的凤鸣声在千叶的精神世界中响起。
两股火焰陡然交缠。
千叶瞳孔猛缩。
下一刻。
轰！
刺眼金光再次在球场中亮起。
与刚才不同的是…
“光击球·毁灭！”
和前天夜里，梦境球场中平等院打过一次的只有毁灭没有暴虐的光击球一模一样！
陡然间。
无边戾气在千叶眼中疯狂涌动。
但只是瞬间就被千叶硬生生压制。
理智告诉他，这不是梦境中那个家伙，至少现在不是！
“你这家伙…最好不要有来招惹我的一天~”
低声呢喃一句。
霎时。
球场中似有白色神光弥漫。
一股无形气机压在离得近的所有人心头。
一道衣衫褴褛的瘦削虚影在千叶背后隐隐浮现。
轰！
金色光芒瞬间泯灭。
白色火焰轨迹闪过。
嘭！
球场中只留下一道漆黑痕迹。
“game，6比0，本场比赛冰帝学院获胜！”
“总比分1比0，冰帝学院暂时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