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王小六慷慨激昂的痛斥鸦片的危害时,从杨洪榉的那一边飞出两个闪亮的钢球,直奔他的前心和脑门打来快的只看到两道白光。好一个王小六他一歪头躲过上边的钢球,手中铁戟一挥把那只钢球又拍回发球的那一边。
只听一声闷响,让王小六躲过的那只钢球打在玉皇阁红漆大门上,把那松木的大门砸出一个凹坑来,接着又听到一声惨叫,被王小六击打回去的钢球击中了一名倒霉的五堂主的手下,那人被击中头部鲜血直流眼见活不成了。击在大门上的钢球在地上滚了一会,让玉皇阁的部众捡起来交到哲泰的手中。
要是换了旁人被钢球偷袭必死无疑,他们不知道五大堂主武功最高最是阴险的,至宝堂的堂主‘通天佛手’蒋宝还没出手,是以王小六从一开始上场就留心蒋宝的偷袭接过躲过一劫,这时吕不逊想回去在吸上一口只见王小六对这神仙堂的手下说:“我也没有心思杀你们的堂主,先让他到我们镖局戒几天鸦片,你们轮流给他作伴去。”说完就在人群中寻找蒋宝。
这蒋宝是玉皇阁五大堂主最坏的一个,赌场的富喜来讲的是愿者上钩,蒋宝的宝来堂却是以偷盗为生的行当,只要你有钱他不管你的人品是奸是忠,也不管你是当朝亲王还是乡下平民,只要被他们盯上先偷盗,如果被发现就直接明抢你要是敢反抗就坏事了,轻则挨一顿胖打重则丢了性命。也有苦主直接找到宝来堂,却被蒋宝的一双钢球打得重伤丢命。作为总堂主的哲泰也训斥过无法无天的蒋宝,可是蒋宝哪里能听他早就想取代哲泰坐上总堂主的位置。
对于蒋宝张碧比王小六还恨他,至宝堂畏惧会友镖局的名声不敢惹北京的各个镖局,但他们会欺负那些本分的平头老百姓,每当老百姓去警察局报案哭诉着丢了给孩子看病的钱,当班的巡警不但要追查小偷,要是要不会来钱还要自掏腰包给丢钱者一些补偿,要不然丢钱者会到巡长、巡官那里去闹,巡警为此也许丢了巡警的差事。
最厉害的就是持械明抢他们也不管什么天子脚下、政治中心,对着大宗的财物也不管你是哪路的,如果不让他们得手挥刀就砍伤及无辜。迫于上级的压力张碧也找过蒋宝几次收效甚微。张碧和蒋宝一正一邪暗中早就憋着劲,今天可有一个解决的机会是以张碧也想亲手灭了蒋宝。
看到张碧跃跃欲试的样子王小六摇摇头,你还不是这个恶棍的对手。只见蒋宝四十多岁头发梳的流光留着八撇胡,身穿浅黄色团花衣裤派头十足,俨然就是北京那家王府贝勒爷的样子。
只见蒋宝笑呵呵的说:“哎呦六爷这两钢球都没打死你真是命大,你可赶紧死了吧这样整个北京城就没人找事了,至于你那肥猪老婆卖到窑子里都没人要,她整个猪八戒他五姨。”
蒋宝长得人模狗样的说话很是阴损可把王小六气坏了他骂道:“你妈的你是想死在我的六合拳下还是死在我的铁戟之下。”
蒋宝听了哈哈大笑说:“我说六爷咱们还没动手那,你就说我死了依我看你才先死那。”
这时王小六对着后面说:“不许动他的钢球。”蒋宝赶忙转身一看,王小六的铁戟尖一下刺进蒋宝的前心,并把他挑起来摔重重在地上那恶棍挣扎了几下就死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王小六会从背后偷袭他。其实王小六和蒋宝的功夫也在伯仲之间,胜他也要费些功夫对着蒋宝这种人就不用讲道义,是以直接杀了他省得费力气。
王小六把铁戟插在地上对着场子上的众人一拱手说:“各位英雄你们眼睛雪亮也都看见了,是蒋宝用钢球偷袭我在先,我也想偷袭他一次没想到他是一个废物一招就死了。现在就请杨团长、、、”
没等王小六说完就听到一声弓弦响,接着传来一声惨叫。只见杨洪榉手拿匣子枪对着王小六,只是还没等他扣动扳机就被一直窝火的哲泰一箭射中手臂。这时被羞辱的的西门无芳和另外四堂的人幡然醒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杨洪榉调拨的。
西门无芳指着杨洪榉大骂:“你这个扫把星太坏了,本来我们五大分堂和总堂关系很好,就是听了你的蛊惑才是我们有了歪心邪念,结果这一场比武使我的颜面扫地,致使两名堂主被杀两名堂主被捉,以后我们怎样有脸在北京城混我要打死你。”没用他动手至来堂和至宝堂失去堂主的部众们,把仇恨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上去不止是拳脚还有几个混人拿刀就砍,杨洪榉也深知他有性命之忧,把他带来的亲信往前一推他钻进人群跑了,那个擎王爷的孙子溥德和阿巴图看到事情不妙挤开人群跑了。
这边张碧劝解顾文定要以大局为重暂时放了白颇,顾文定被海红姐妹伺候着怒气也消了,就默认张碧可以放白颇走。那白颇心中五味杂陈走到哲泰面前跪下来说:“阁主属下也是一时糊涂才听了杨洪榉的煽动,才犯下谋逆篡取的大罪我不敢乞求阁主原谅,只救阁主放过我们的下属。”
西门无芳也不顾及脸面也跪在哲泰的面前说:“阁主我知道玉皇阁法纪森严我也不想乞求活命,真的恳求阁主饶恕我的手下胁从之罪。”
哲泰也不是傻子他知道玉皇阁已不是满清王朝统治的时候,若是那个时候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造次,现在已是江山易主玉皇阁也是面临重重危机,这次他能侥幸逃过一劫还要感谢顾文定王小六他们,但是他们对自己的玉皇阁也是心怀叵测,只有让五大堂主和张碧王小六他们互相牵制,才有他的生存空间。
是以他把西门无芳和白颇扶起来大声说:“既然煽动你们作乱的要犯已逃,你们也承认了错误我就赦免你们无罪,至于至来堂和至宝堂主的位置就由他们内定,咱们就不要干涉。现在我宣布张碧为玉皇阁的新任管堂,你们不可于张碧署长的兄弟寻仇如果发现你们不团结,别怪我刑法伺候。现在把你们的堂主厚葬了吧各自回堂。”
西门无芳和白颇没想到哲泰能法外开恩放过他们,于是千恩万谢的带着各自的部众回去了,至来堂和至宝堂的人也各自抬着堂主安排后事,只有至仙堂的手下围着王小六央求:“六爷求你们放了我们的堂主,你替任何条件我们都答应呢。”
王小六指着他们说:“我不是绑你们堂主的肉票,是把他弄回镖局戒烟。”
吕不逊的下属还是不肯散去王小六对着镖师们大叫:“把他们给我赶走。”至仙堂的下属们只得无奈的走了。
见到危险解除了张碧和王小六把他们的部众也各自遣散,顿时前一刻剑拔弩张大战临近的玉皇阁前恢复了以往的宁静。门口只剩下张碧李醒仁和哲泰他们十多个人。
顾文定问:“杨洪榉这孙子逃了,咱们定要抓住如果他向军部颠倒黑白告状咱们就没好果子吃了。”
李醒仁说:“这些事情我想过咱们要先下手为强,学长你马上回警察总部上报总署,就说杨红榉勾结满清余党意图推翻北洋政府,并在玉皇阁前杀死两条人命,请求全城通缉,并且你还要亲自去南苑兵营搜查杨红榉的东西,探看有何重要的线索。”
张碧摆手说:“这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会妥当的把这件事办好军部也抓不到把柄。”说着把贝典叫过来让他列出杨红榉的各条罪状。张碧也知道事态重大,要想以警察的身份进入南苑兵营进行搜查,没有京师警察厅的搜查令是不行的,是以他要到警察厅亲自跑一趟,当面和他的上级把发生的命案讲清楚,列出命案的利害关系,上级才能给他搜查令,是以他想着如何向上级汇报案情的经过并让自己脱离干系,众人随后走到哲泰面前。
通过这件事哲泰这个顽固的老东西也是明白了也服了,这群年轻人各个都不简单各有所长,只用两人出手就击败了他的五名堂主。想想如果他们的心思在歪一点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也就保不住了。他抱拳对王小六说:“多谢六爷侠骨热肠挽救了玉皇阁,我这里谢过了。”说完真的在椅子上给王小六鞠了一躬。
王小六赶忙还礼说:“不敢当不敢动,说实在的这玉皇阁麻烦事还多着那,我们还要齐心应对才是。”众人一致点头。
张碧不失时机的说:“哲泰大人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这顾老弟连战三场有勇有谋也称得上少年英雄,更主要的是他孤身一人你家兰徽还对他有意思,如果你愿意他还可以入赘到你们家,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哲泰这几日没少观察顾文定的举止言谈,发现这小子除了能吃没有别的毛病,玉皇阁的大小事情都难不倒他,看他外边憨直猛愣心思也挺细的关键是也认识几个字,最要命的是女儿兰徽看他是一脸温情,他也猜透女儿的心思今天看到顾文定的表现,心中对顾文定的芥蒂少了几分。
哲泰顿了顿说:“今天看到顾营长表现不凡,和我家兰徽也很般配如果家母和兰徽同意他们的婚事,我也不好反对了。”
众人一听心情大好这个哲泰老顽固终于想通了,张碧趁热打铁的说:“当初这门亲事就是你母亲许诺的,顾文定和兰徽格格心中早已暗恋已久,就等你一句话那,今天你既然答应他们的事情,不如把结亲的日子也定下来。”
哲泰说:“不用想了等我的腿能走路了,就让他们俩成婚。”哲泰这样一承诺这几个年轻人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对于李醒仁来说哲泰比那神秘无敌的孑师还难对付,顾文定和兰徽也能成就一对美好的姻缘,但他心里总是感到不安,隐隐的推测假若整个京城都知道兰徽格格和另一名格格,在颐和园被韦渡海那个畜生强暴了,即便顾文定这个莽汉不在乎,兰徽到底是满清贵族的格格还有脸活在世上,这结局不知道又多严重。当务之急还是寻找另一位失散的格格,其实也不难只要问海兰格兰徽平时和那个闺蜜交好就知道了,然后开导她把这件不光彩的事情烂死腹中。
众位年轻人正高兴时玉皇阁紧闭的红漆大门打开了,兰徽红着脸带着侍女准备迎接他们进去,想必她已经听到哲泰在众人面前的许诺是以羞的面脸通红,王小六使坏把顾文定推到兰徽身前,老顾就势把兰徽抱住众人又是一阵坏笑,哲泰这个老顽固也没有训斥他们。
一行人进了大殿张碧就让闲杂人等回避他对着哲泰说:“协统大人今天的事情我想没这样简单啊,你们想杨洪榉一个八师团长军界三、四流的小角色,能忽悠动你们五大堂主一起来夺权,没有稳固的靠山和巨大的利益诱惑,他们是不会铤而走险反对你的,你能猜测他们幕后主使人吗?”
王小六惊愕的问:“难道不是来自紫禁城那个刀客少年和孑师吗?”
张碧说:“据我观察不像,他们三个关键人物那个少年、孑师和黄小霸都没有出现,在者平时傲气的溥德也没有强行出头,这其中缘由有很多疑点要我们去查。”
哲泰说:“我当然支持你,因为我的五大堂主作些出格的事情我虽然约束了不他们,对于忠心二字他们是没得说的,早在宣统皇上退位时我也遭遇过当前的危急,就是他们五人和前堂主和我并肩浴血作战,才使得玉皇阁没有被其它势力取代,我想他们反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希望张署长协助我们调查此事。”
张碧说:“大人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当务之急是派五个亲信和五大堂主亲近的人,混进他们的堂口摸清事实的真相。”
哲泰说:“这点小事我立刻安排。”
张碧又说:“六哥你把吕不逊捉住了,希望你们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王小六点头称是。
张碧对李醒仁说:“学弟你和杨洪榉是同事,我想请你去一趟南苑八师的兵营,打探近日杨洪榉来往人的底细。”李醒仁表示赞成。
张碧又说:“你们所有人还要寻找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溥德小王爷他也是这件事的主谋最好要活口,你们还有别的补充的吗?”
王小六说:“你安排的面面俱到,该想到的都想到了我们都听从你的指挥。”
张碧说:“咱们各自行动有情况去会友镖局或者海兰格的酒铺,大事来玉皇阁商议,如果有通知大家的贝典去那里都能找到你们,我现在去警察厅去要搜查杨红榉物品的搜查令。”
他说完众人各自散去,不知何时李醒仁习惯性的爱拉着海兰格的手走路,他们俩带着海红三姐妹和小猴子出了玉皇阁的大门,没走多远就陆续拦下三辆黄包车。
在玉皇阁不远处的钟鼓楼之上,有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年和一名神秘老者,目睹了五场比武的全部过程,当他看到玉皇阁完胜以后,气得那名少年拂袖而去。
而在玉皇阁另一边一处酒楼之上,矗立着两名身穿便装的军人,其中一人面部棱角分明却又面无表情,他用望远镜观看完所发生的一切,而后又波澜不惊的下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