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李泰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生意谈判,而且观察那几人的神色,显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行事。更令人费解的是,为何众人对其中能产生的巨大利润视而不见,只急于捞取眼前的蝇头小利。谈完生意,其他人纷纷离去,只留下李佑、李世民和李渊,以及一脸懵然的李泰。
李佑看着李泰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四哥,你可感受到咱们家的氛围了吗?一家人,就应该敞开心扉,畅所欲言。”
“有什么需要忌讳的吗?没有,一家人之间,就算说些重话,又有何妨?大唐无论是我们李家的,还是整个大唐子民的,大的政策我们自然不插手,但这种小打小闹的利润,我们自己捞点也无妨。”
李泰瞪大眼睛问:“我不懂的是,你之前搞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这样谈的吗?”
李佑闻言,脸色一沉,转头看向李世民道:“老爹,四哥这样问,我想问问你。人家当爹的都是累死累活地给子女掏家底,怎么到我们家了,反而是儿子给爹了呢?你不应该感到愧疚吗?”
李世民心平气和地回应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为何愧疚?愧疚是什么?我儿子有如此能耐,当爹的我还客气什么。”
李佑转头对李泰耸了耸肩道:“所以啊,四哥,你还是少来这里。跟老爹这等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父亲来说,你的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李渊在旁边哈哈大笑,就连李世民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最后,李泰也明白了,也认清了为什么皇爷爷、父王、母后等人那么喜欢围在李佑身边。就是因为他能让一家人在一起放下顾忌,享受那份寻常人的平常心。这份平常心能让一家人在一起无所顾忌,生活得更加舒心。
这几天都在芙蓉园里度过。一开始,李泰想着搞懂那些不懂学问,但两天之后,他也逐渐熟悉了这里的生活。在这里你无需顾忌什么,想几点起就几点起。起来之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李佑的话来说:“爷爷、老爹把这么大的家业打下来了,子孙们浪荡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泰现在真的喜欢这种感觉。起床吃饭,吃完饭锻炼锻炼身体,为去大唐学院做准备。之后就是和李丽质等人玩闹。这种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生活真让他向往。
夜色渐浓,晚餐时分,李泰坐于长孙皇后之侧,一边用膳,一边宠溺地喂着幼子雉奴。然而,这对兄弟间的小小争执却因一块肉而再起波澜,最终幸得长孙皇后出面,以一句温和的训斥“好好吃饭”方得平息,二人旋即又沉浸于嬉笑之中。
饭后,李泰悠然坐于摇椅之上,笑问李佑:“老五,你这日子,与养尊处优的贵族相比,又有何不同?”
李佑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四哥,养尊处优自是无需操持琐事,而我,则需为这个家上下奔波,劳心劳力,我难啊。”
正言间,“啪”的一声脆响,长孙皇后手持果盘,嗔怒地轻拍了一下李佑,随即放下果盘,轻斥道:“你还操心?你究竟操何心?出谋划策后便袖手旁观,其余事务皆由我们承担。”
李佑摸了摸额头,苦笑言道:“我虽为主力军,但若无你们鼎力相助,何以成事?我这般辛劳,却还遭人误解。”此言一出,连李泰都不禁翻了个白眼。
长孙皇后坐于李佑身旁,轻声问道:“随着天气转凉,家中囤积的煤炭是否可开始售卖?”
李佑略一思索,答道:“小吃街在建时我便预留了烧煤之地以供取暖。您只需派人将煤炭运至那里,管事自会安排其他事宜,以此作为宣传。待众人皆知煤炭之便,生意自然水到渠成。”
长孙皇后含笑点头:“你自筹备至今已半年有余,你可知道家中为此投入了多少资金?我们日夜兼程地生产,压力亦是不小。”
李佑笑道:“无妨,待冬日来临,煤炭之利自会显现。到时,人人皆会惊叹于煤炭之利。至于利润分成……”他转头欲寻李世民,却未见其人,便继续言道,“说好两成利润,必须给我。我需用此钱筹建学校。”
长孙皇后含笑点头:“无需多言,你爹早已应允。你提出计划后,他便嘱咐我将此笔款项留存。”
“你爹亦看出你的教育方式优于世家之学。至少能见到成效。他渴望人才,却因读书人皆在世家手中而有所顾忌。因此,他希望通过你提拔新人。”
李佑略作思量:“但还需两年时间。这两年内,望能保持稳定,小步快跑。让人惊讶却又能跟上步伐。待到我们要人有人、要实力有实力之时,我看谁敢左右我们的思想。”
李佑的话语刚落,长孙皇后与李泰均投以严肃而专注的目光,而李渊与李世民则在旁相视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的骄傲之情不言而喻,虽未言明缘由,却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时,大唐学院外的景象亦是热闹非凡。众多学子归家之际,亲朋好友纷纷探询,更有不少人暗自较劲,欲一探究竟,然而,他们的热情却被一一婉拒。这番往来间,大唐学院的名声愈发显赫,皆因众人深知,此学府实乃真才实学的摇篮,非昔日摇头晃脑、空谈之乎者也之地。
此等氛围更激发了世人对大唐学院的向往,众人纷纷计划在明日的招生之际前往一试身手。而另一所同样引人注目的学府——大唐医学院,凭借校长药王孙思邈及一众御医教师的名头,更是吸引了无数求知者。
此番假期,医学院更是派遣了十支队伍,遍及大唐十州,每到一处,均引来人山人海,其受欢迎程度连李世民览阅奏折时都不禁嗤之以鼻,但他心中并无嫉妒,深知此举旨在推动医学院的成立与发展。
未曾预料的是,成果竟如此迅速显现,令李世民心生喜悦,同时更期待李佑能带来更多惊喜与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