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很快就过去了,而那天在购物中心跟周心凝母女的事情,并没有传到南家其他人的耳朵里,南栖月不知道许知也做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是他通过派出所的关系,让周心凝和南音北在那里呆了一天,还没有让南有年和周家来打扰到爷爷奶奶他们。
南栖月想到那天晚上,在月色下,许知也的眼睛格外清晰,他后来还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笑着看着她。
“骆洛,你说现在的小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画室里,南栖月放下手中的笔,转头问向一旁的骆洛。
“现在?我在想中午吃什么?”
骆洛当然不懂南栖月话里的意思,她只是把自己此刻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南栖月宠溺的看着她,捏了捏她的小脸,“我们家骆洛真可爱。”
“中午让外祖母做红烧肉好不好?我好久没吃了感觉有点馋了。”
想到李慕之的拿手好菜,南栖月控制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好耶。”
今日骆洛奶奶去城东拜佛了不在家,骆洛就拜托给了李慕之他们。
陈则和李慕之也都习惯了两家这样的互动,两个人退休了也没什么忙的,现在南栖月要在南家和陈家两头住,陈则他们巴不得家里热闹一些,多一个孩子多一分人气,而且骆洛也乖巧的很,而且大多数时间她都很听南栖月的话,压根不需要二老操心。
“外婆,中午想吃红烧肉可以有吗?”
听到骆洛也想吃,南栖月跑到画室门口,大声的问李慕之是否同意。
此时正在客厅看书看报的陈则和李慕之,相视而笑。
李慕之摘下自己的老花眼镜,看着画室门口的小人,学着她的问题答应。
“可以有。”
南栖月满意的欢呼了一下,关上了画室的门继续作画,等待着中午的美食。
“栖月,奶奶说我们读了小学,就不能在一个学校了,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不可以一直在一起呢?”
南栖月点点头。
“骆洛你知道我爷爷还有爸爸都是军人对吗?”
骆洛眨眨眼表示知道。
“所以我要去读的学校那里都是军人的孩子,可骆洛你爸妈还有奶奶都不是,所以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不过没关系,我听我爷爷说了,你的学校就在我学校旁边,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
南栖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机关小学和普通小学的区别,她只能这样告诉骆洛。
今年下半年,南栖月和骆洛就要升小学了,她肯定是去大院门口的机关小学,而骆洛的学校是南州岳帮忙安排的,就在机关小学隔壁。
南家和骆洛奶奶都商量过了,学校那边离骆洛家不算近,所以上学的时候骆洛可以跟着南栖月一起住在南家,等周末骆洛可以回家陪着奶奶。
骆洛奶奶本来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想着会不会太打扰南家了,但架不住南家和南栖月极力要求。
她也想着既然如此,自己白天就有时间去找一份工作,可以赚点骆洛的学费生活费,自从上次他那儿子儿媳恬不知耻的说出那番话,骆洛奶奶便明白,这两个人是绝对靠不住的,骆洛未来终究是要靠自己,她必须得早做打算。
于是珠玉莹就私下默默安排了骆洛奶奶去她朋友那里做保姆,也是跟陈则他们在同一个小区的,既然是珠玉莹介绍的,这每个月工资就不会太低。
而且说是保姆其实活是比较轻松的,每天只要去菜场买好菜,再把房间打扫一遍,衣服也不用手洗,有洗衣机,只需要拿出来晒好就可以了,不需要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服务,也不需要做饭洗碗什么的那么劳累。一般情况下,上午十点之前,就可以把活干完,然后便可以回家做自己的事情。
因为那人自己就是厨师,比较喜欢在厨房呆着,自己研究一些菜色,所以骆洛奶奶每天唯一需要特别注意的就是按照他前一天列出来的清单,没有误差的买好所有东西。
本来那位大厨也是给珠玉莹面子,过了几天发现骆洛奶奶买的东西都是精准的按照他清单上的要求来的,从肉类买什么部位,到食材品类再到重量,分毫不差,拿捏的恰到好处,那大厨越来越满意,之前他也找过几个阿姨都达不到他的要求,这次他难得碰上满意的,就想让骆洛奶奶长期在他们家工作。
就这样,骆洛和她奶奶也算是在南城安定了下来,南栖月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下了。
上半年的时间过的很快,南栖月每天好像一直在重复着一样的生活,转眼马上就要升小学的南栖月突然感觉日子变的格外的快,是不是快乐幸福的生活都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
而周心凝那边,经过过年那次的教训,这半年来安静的不可思议,南栖月让许知也偷偷派人去注意过他们一家,没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
“栖月,你的书包都准备好了吗?阿姨,明天要穿的衣服呢?”
珠玉莹在房间里来回穿梭,忙着给南栖月准备上学的的东西。
“妈,东西都装好了。”
陈李李看着珠玉莹操心的模样,想让她休息一会儿,别累着自己了。
“珠教授,这套衣服可以吗?”
南家阿姨拿出了一套衣服,上面是白色的套头长袖,搭配一条深色裤子,比较简单舒适,机关小学虽然没有什么着装要求,但总归大大方方是最好的。
“还不错。”
珠玉莹摸了摸衣服的料子,点头觉得还可以。
“奶奶,我就在门口上个学,不是出远门。”
南栖月上前拉了拉珠玉莹的衣角,觉得她有点夸张,可这样被捧在手心里,被人十分重视的感觉,又让自己心里很暖。
“那可不行,我们栖月上小学的第一天,意味着人生进入了另一个新的阶段,必须要重视起来,明天早上咱们呐,还要背上小书包,好好的拍个照,留下纪念。”
珠玉莹摸了摸南栖月的小脸,慈爱的说道。
不是她太夸张,对于珠玉莹来说,为南栖月所做的一切好像同时也在弥补着和南有昭的所有遗憾。
她没有参与过小儿子求学的那个阶段,也不知道上学时候的他是怎么样的,如今她必须要好好记录下小孙女人生的每一步,不能让遗憾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