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江青瑾,好了没,开始干活了。”
刚放下碗筷的江青瑾闻言立马迅速到一旁抹了一把脸。
呼!
凉!爽!
“来了。”
“姐,你让我干这个?”
望着前面看起来比他还聪明的鸡,还有一边伸着粗长脖子的大鹅,江青瑾脑海里闪过些许不美好的回忆。
“怎么,干不来?”
“也,也不是......我能不能只抓鸡鸭?”
“咋,你看不起大鹅?”
“我......”
他怕它刀自己皮燕子。
“青夕,别为难青瑾。”江夏衡站在一旁听完忍不住笑着开口,“你弟屁股后面被刀的印子指不定还在呢。”
“啊?”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江青夕瞪了瞪双眼,她真不知道。
“爸!”
眼瞧着他爸就要出卖自己,江青瑾立马大喊。
“娃大,留面!”
江夏衡愣了愣,抻着腰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好,我...我不说。”
哈哈哈哈哈~
江青夕来回在两人身上看了好几眼,莫名其妙。
瞧着他姐若有若无地盯着他屁股上的视线,江青瑾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他的屁股!
谁也不能扒裤子!
“......”
江青夕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她还没有变态到那个地步。
“行了,那你在这分鸡鸭。”
“......好。”
“爸,我让哥买的笼子到了吗?”
为了回礼专门买的笼子,就为了装这些家禽。
“到了。”
“一早就给你先拿回来了,就放在外面。”
“那就好。”
先把这些装好,点心的事比这个简单。
“行了,这些我和你弟来,你去那边看着你爷爷奶奶。”
人老了不服老,就得时刻盯着。
“好。”
想起非要给两大只洗澡的爷爷奶奶,江青夕也有些头疼。
白菜和锅包肉如今学的更精了,知道找年轻的没用,就会找老的,这么一只,撒起娇来还一点压力没有,看的她心塞。
——
忙了整整三天,年礼的事情总算是结束了。
该寄的寄,该留的留。
“青夕,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营业?”
赶着最后的机会刚从快递站出来的江青夕看着来电名字,脑子一翁。
“我说薛大少爷,你也不看看,这年过了吗?”
走在街上的江青夕一脸无语,她才开始放假好嘛。
“我这不是着急......”
这一天天的,日子过的就跟躲债的一样。
“反正都是躲,要不你躲到林栖镇来?”江青夕瘪嘴,反正和他哥也天天念叨,干脆到这来,钱都省不少。
虽然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多。
薛云丞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激动。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他回来过年就是吃顿饭,家里个个哪个不比他忙?
“不是,你真来啊?”
“那不然呢?”
“......随你。”
挂掉电话,江青夕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有钱人的生意,到底是不好做。
“青夕?”
“辉哥?”江青夕收起手机,神情有些呆滞。
“辉哥,你这是要出远门?”
一身劲装,两个大大的行李箱,瞧着挺像。
刘景辉笑了笑摇头,“不是,准备回家一趟。”
“啊?”
别怪江青夕惊讶,实在是刘景辉这个人有些奇怪,来林栖镇这么多年,他还没见人回去过。
还记得前两年,爸妈觉得小年轻也不容易,年年叫过来吃年夜饭。
这不,前些天她还听起了呢。
只是没想到这还没叫人,人家就准备回家了。
瞧着人惊讶的模样,刘景辉倏地一笑。
“离家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是这个理......”
实在搞不清楚来龙去脉的江青夕略微有些尴尬地扬起嘴角。
“嗯。”刘景辉笑了笑,也看到了人些许的不自然,“好了,年后回来再详聊,今年就不能去和叔叔阿姨过年了,回去帮我说一声。”
“好。”
刘景辉说完转身,一边往前走一边挥手,“新年快乐,来年再见。”
“新年快乐。”
望着走远的人,江青夕裹了裹身上的棉服。
今年林栖镇奇怪的事情真多。
摇了摇头,人快步往家里走去。
江家。
“什么?”
“景辉这孩子想通了?”
“真的是要回家吗?”
江家人,除了江青夕三人,其他几个都一脸震惊。
要说租客那么多,江家人对谁最有印象,那无非就是沈溪芸和刘景辉了。
这两个差不多是同一时间来的,房子一住就是好几年,他们好像从来没见人离开过林栖镇。
尤其是刘景辉!
沈溪芸偶尔也会出去忙忙,但是时间不久,一般都当天来回,再不过也是待个两三天。
但这刘景辉不一样,好像从见人离开过林栖镇。
几乎天天都能在街上看见他支个小画板,一画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大热天的,街上人都没见几个,他还愣是能待一天。
要说这孩子和当初来的时候有什么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人黑了!
还黑了不止一个度!
不过瞧着也精神了,和当初那个瘦瘦弱弱的男孩子比起来,如今这个瞧着更有......生命力。
“我瞧着那模样应该是真的,他还让我和你们说一声,年后应该就回来了。”
“也好的。”
“这孩子这么些年不回家,想来是今年想通了。”
“挺好挺好。”
离家这么久了,也该想家,想家里人了。
一家人围着刘景辉聊了好久,最后一脸欣慰。
“......”
只有江青夕不太欣慰......对于爷奶还有爸妈这种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聊法,她还真的有些受不住。
最后回去的江青夕路过她哥还有她弟房门口的时候,有些怨念。
跑的倒是挺快的,下回她也要看热闹。
好好地休息了几天,新年终于来了。
青塘乡这边的规矩,过年都是要上香祭祖的。
年三十一次,大年初一一次,这是祖上一直传承下来的习俗。
虽然年轻人一直以为等到了他们这一代可能会彻底改头换面,但它就是一代又一代地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