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酒,他是正经酒吗?”
罗钰听了岑山的话,脸上的垂涎之色收起了不少,有些狐疑的问道。
“老罗,你放心吧,我这酒绝对是好酒,不信你再闻闻。”
岑山说着又将酒盖掀起了一丝。
顿时,浓郁的酒香引得潭边一众弟子都侧目看来。
罗钰脸上也是浮现起一阵销魂之色,随即一拍大腿,说道。
“好!我同你赌了!”
随后,罗钰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对着岑山问道。
“但是,老罗,咱们可得先说好这怎么个赌法。
若是咱们两个赌了同一个人,那最后如何算呢?”
“哈哈,简单,咱们就将所猜的那人名字各自写在一张纸上,存放在桌上,等待答案揭晓之时再一起看。
还有,这金银错之境不是一般用金色的占比多少来划分优劣吗,为防咱们猜同一个人,就在写的时候再加上所猜的人出潭之时是几成金。
如此这般,若是最后所猜之人一样,便看后面猜的金色占比。
而若是连占比都猜的一样,那便算你赢,如何?
免得你又说剩下的五人中雪莲宗占了三人,你吃亏了。”
岑山细想了一阵,对着罗钰说道。
罗钰闻言,想了想,也觉得此法可行,当即取出两张纸来,递给岑山一张,自己一张,写了起来。
不多时,岑山便已写完,露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看着还在那里抓耳挠腮的罗钰。
罗钰瞧见他那自信的样子,两个眼睛转来转去,迟迟不肯收笔。
“老罗,好了没有啊?”岑山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忍不住催促道。
被岑山一催,罗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在自己的纸上一番涂涂改改后,满意的撂下了笔。
随后,他看向岑山,胸有成竹的说道。
“哼哼,老岑,这次的酒,你输定了!”
岑山听罢,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金银潭面,面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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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邱冬从潭中跃起,达到了三成金的金银错之境,引得纯元宗弟子一阵惊呼。
岑山与罗钰对视一眼,无人露出惊讶之色。
第五日,邱夏自潭中归来,金色占比达到了五成,纯元宗弟子又是一阵雀跃。
罗钰见到这一幕,脸色一变。
“怎么,老罗,莫非这打赌已经提前结束了?”
岑山看见他的脸色,不由打趣道。
“怎么可能,我最后改了的,岑老鬼,你别太得意,谁对谁错还未可知!”
罗钰忙还嘴道。
岑山嘻嘻一笑,便不再接嘴了。
第十日,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齐晚与夏侯芷先后从潭中破水而出。
一时间,潭边金光大放,二女竟都达到了惊人的七成金,这下直接在两宗弟子中引起了一阵轰动!
至此,除了季寻外,所有弟子都已从潭中归来。
岑山与罗钰二人见此情形,也面露吃惊之色的来到潭边观看。
不同的是,虽同为吃惊,但罗钰的神态中明显带了些心疼,尤其是在偷偷观察了岑山的表情之后,这种心疼更甚了几分。
“老岑!你好奸诈!看你这样子,早就猜到这季寻会夺下第一是吧?”
刚从潭边离开,罗钰就指着岑山一阵大叫,看那呲牙咧嘴的样子,显然心疼的要死。
岑山也不答,只是看着罗钰这副样子,大笑不止。
待他笑累了,二人才又坐下对饮起来。
“老岑,你们雪莲宗真是出了几个好苗子啊!
想之前我宗的袁献,还有再之前你宗的文双,都是绝顶的天骄,但也都是六成金而已。
如今,你雪莲宗一次出了两个七成金不说,还有一个不知道结果的季寻,这真是,羡煞我也!”
罗钰饮了几杯,还是憋不住自己的话匣子,冲着岑山道。
岑山听了,连连点头,道。
“是极,天佑我雪莲宗啊!”
“老岑,你和我说实话,这季寻是什么来头?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结果,故意骗我酒喝?”
罗钰凑到岑山跟前,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岑山这次没再笑而不答,而是看着远方有些意味深长的开了口。
“这季寻入我雪莲宗不过几日,若说出身,倒也不过是西疆郡的世家子弟,并无什么大来头。”
“那你怎么还..?”罗钰面露疑惑之色,但话说了一半,就听见岑山继续说道。
“但我为何猜是他,原因只有一个。
那便是我在他身上,竟看到了夏侯师叔的影子。”
“谁?横压西戎域一甲子的夏侯玄?!”
此话一出,罗钰手一抖,杯中的酒直接撒在了地上。
“正是。”
岑山缓缓点头道。
罗钰看着他,一时之间,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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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历224年,四月二十八日。
此时,距离季寻入潭已有近四十日。
潭外的众人已经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惊疑,再到惊恐了。
原因无他,从未有人入潭这么长时间过。
就连对季寻颇有信心的岑山,也有些坐不住了,被夏侯芷和齐晚二人成天在耳边念叨,几乎忍不住要下潭去找季寻了。
“哗啦!”
然而,就在这一日,出水声终于再次响起。
众人朝着跃出潭面的身影看去,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正是季寻。
季寻来到岸边之后,立刻盘腿坐下,顿时天地之间一片金光漫天。
那金光浓郁至极,仔细看去,才能在其间发现一丝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小银丝。
这分明就是伪九重通脉境的极致,九成九金!
在场所有人都张大嘴巴,迟迟没有合上。
不远处,罗钰一脸震惊的看着岑山,随即露出一抹苦笑,开口道。
“老岑,我彻底服了,你的眼光确是毒辣,你连这都猜到了?”
岑山此刻也是满脸的吃惊之色。
听到罗钰这话,他忙将桌上二人封存好的纸条取出后,缓缓摊在桌上。
只见一张纸条上的字迹歪七扭八,修改了数次,最后才写了一个“夏侯芷,六成金”。
另一张纸条之上,却是干净整洁,只写着一行“季寻,八成金”。
岑山看过纸条之后,长叹一声,说道。
“便是连我,都小看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