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法?”陈珍珠跟他说过的想法很多,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
“就是在镇上买个房子,我去糖厂宿舍看了,一帮大老爷们住一起我实在是不习惯,到时候你来住也住不开,要是能买个房子,那咱们就方便多了。”
“再说,我已经跟领导汇报了,到时候你也是要来兼职的,总有需要过夜的时候。”
“那就买个房子吧,自己住着也方便。”
穆二听她这个语气,就跟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不由瞪大了眼睛,“你身上够钱?”
“够啊,一直都够。”
穆二猛地起身抱着她大笑,“我老婆真是牛啊,这可就太好了!”
“可是现在政策不允许买卖房屋,咱们还得想办法。”
再过几年就可以买卖房屋了,但那个时候价格可就不同了,所以陈珍珠才想趁早买。
穆二捧起她的脸狠狠亲了几口,“这个我来想办法!”
办法总是有很多的,穆二在镇上打听好房子之后就跟人约定以亲戚的名义过户,那户人家是打算全家搬去县里住,镇上的老房子自然是能卖就卖了。
没过几天,夫妻俩就带了钱去买房子过户。
那房子就在街道旁边,房子也确实是比较老了,上了年头的青砖房,但还是比村里的泥房好。
这时候搬运不方便,人家连家具都留给了他们,他们只需要收拾一番就能住。
“我老婆怎么跟身上长了聚宝盆一样能干!”
穆二怎么也没想到陈珍珠竟然能一下子拿出三百块钱出来,很明显这不是穆二的工资。
所以这个房子陈珍珠说写她的名字的时候穆二也没在意。
这个时候的人还没有个人财产的意识,通常都是结婚之后夫妻一体,谁手里握得住钱就放谁手里,心思也没有后现代的人多。
穆二现在的感觉就是,娶到陈珍珠他赚大发了,幸亏当初他哥因为年龄不合适没有跟陈珍珠结婚,不然他要后悔死。
穆二已经早早决定好了,以后自己家里就由陈珍珠当家做主。
大面积种植甘蔗总是会影响粮食创收,穆二已经在尽量不影响粮食的情况下在山地种植甘蔗,但这样一来却会影响村里大家伙种植花生红薯等作物,甘蔗想要增产,花生红薯就会减产,而这些农作物目前来讲还是作为村民餐桌的主食来种的。
何况陈珍珠还打算用红薯来制糖,这样一来影响会更大,在镇上开会的时候穆二都有些头疼。
回去跟陈珍珠说了一下,陈珍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要么开荒,要么在别的村子种植,咱们村田地少,不可能吃得下太多。”
穆二考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他原本想着先让村里创收,可真正开了厂子才发现自己村里种植的甘蔗不够多,要是强行全部种甘蔗也可以,但粮食会受影响,村民也不会乐意什么都去买,因此除了旱地,那些良田根本不能动,现在想要跟上订单,那就得扩大种植范围。
穆二又紧赶慢赶着去镇上汇报,这夫妻俩忙着都没想起来要跟父母说他们在镇上有个房子。
陈珍珠原本也想一起去镇上,但她被事情给绊住了,第三小队的罗家闹出了事情,陈珍珠作为妇联得处理。
大涌村有几个小队其实也是不小的,陈珍珠走了大概十分钟的路才到罗家,罗家哭声一片,掺杂着叫骂声。
陈珍珠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问看热闹的人,“婶子,他们这是在闹什么?”
老婶子一看是陈珍珠,立马把事情原委说了。
“那个罗成今天跟人家赌钱赌输了,回来就跟他婆娘闹了起来,这不争执的时候他婆娘脑袋磕到凳角,见血了!”
另外一个婶子附和说,“何止赌钱,罗成还喝了酒,一身的酒气。”
陈珍珠又问,“罗成家的情况我不太了解,您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处理问题要先了解一切,陈珍珠只能按捺住着急的心情先把情况问清楚。
“罗家啊,就那样,罗成是个酒鬼还是个赌鬼,脾气暴躁得很,人品也不行,他老婆温玉霞是童养媳,原本两个感情还是可以的,这不温玉霞头两胎生的都是女儿,第三才是儿子,罗成对她的态度这才越来越差,现在孩子都半大了,还是整天不是争吵就是打架,不过温玉霞也是嘴贱,动不动就爱拿话刺激罗成。”
陈珍珠了然了,跟婶子道了谢才拨开人群走了进去看温玉霞的强势。
温玉霞还能哭喊,这就说明没有什么大碍,陈珍珠悄摸着从空间里拿出来一瓶碘伏放在手上。
“闹什么闹什么,有什么问题先跟我说说。”
陈珍珠第一次气场全开,站到两人中间。
陈珍珠如今是代表着妇联来工作,就没人敢怠慢她,罗成也闭上了嘴巴。
倒是罗母先出来和稀泥说,“没什么大事,不值当妇联过来看,都是些家庭琐事。”
陈珍珠没理会罗母,蹲下查看温玉霞的伤势,她的额头磕破了皮,伤口不大,但鲜血还在慢慢往外流。
陈珍珠赶紧叫罗成,“去拿毛巾和水过来。”
罗成没动,转而指挥他的孩子,“老大你去给你娘拿毛巾和水来。”
罗大妹去拿脸盆端来一盆清水,陈珍珠拿毛巾给她擦拭血迹,然后让罗大妹把水倒掉洗干净毛巾,她手里没有棉签,就直接把碘伏往伤口上倒。
“这个不疼的啊,你别动。”陈珍珠怕她一动等会碘伏就流进眼睛里。
而温玉霞只一个劲的哭,根本不在意痛不痛,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
陈珍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重新站起来后她又问罗成,“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见血了。”
罗成看不上是女人来解决问题,但也没有出言不逊,只是没有理会陈珍珠,陈珍珠又看向别人,没人说话,只有罗母在那里叽叽哇哇想给自己儿子的过错说成是小事。
陈珍珠忍着脾气重复了一遍,“罗成,我现在是代表妇联跟你说话,请你配合我的工作,不要让我自己查,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罗母急了,“这跟妇联有什么关系,夫妻俩吵吵架都是常有的事,妇联还能管人家夫妻俩的事情。”
陈珍珠瞥向罗母,“妇联就管这个,您老是不是没参加宣讲?要不要我单独给你讲一遍?这还只是小事吗?都见血了,怎么,你们打算把人弄残了才当是大事?”
罗成依旧不说话,打从心底他就没把陈珍珠放在眼里。
陈珍珠也就没有了耐心,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