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也有脑回路奇葩的。
“你哥哥如此有才华,你有能力挣钱,帮衬他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你看你做的这些,你哥没嫌弃你就不错了。”
一妇人面露厌恶,好似彩儿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一样,明明同为女人,她的恶意却比一些男人还要大。
姜皎月冷冷看向说这话的一名妇人,笑容冷冷。
“嘴上不积德,是容易口舌生疮!”
言出法随,她还不知道自己祸从口出。
妇人对上她的眼睛,心虚地垂下眼睛,好似方才的话不是自己说的一样。
这种难听的话,彩儿听多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这儿因为聚集了人,从众心理会让人不自觉聚集,其中有不少的春闱结束没离开的学子。
“前方那么热闹,是有什么好玩的吗?”
为首的一男子眼前一亮,“那是肯定的!”
“三殿下都说有趣,我等也去见识见识”顿时,元景身后的那些学子,也跟着聚集过去。
此时,彩儿还在叙说自己的委屈。
她和另一个老男人在据理力争,“父母亡故,照顾哥哥是应该的?”
“呵!我帮他还少吗,没错,我是欠我父母,但不欠我哥!”
凭啥啊,她欠的是父母,不欠哥哥,“我要还也是还给爹娘,替他们照顾哥哥?为什么不是哥哥替父母照顾我,这个妹妹呢?”
老男人嘴巴张了张,找不出理由来,悻悻地别开脸。
“你哥我们,给了你家的温暖啊”真相被接来,无奈之下,胖女人咬牙,努力说出对自己有利的话。
彩儿只觉得讽刺,“给我温暖?但凡有一次我是空手上门,你个大哥便横眉冷对,侄儿侄女对我爱搭不理。”
“当我是亲人,这话你们连自己都骗不了。”
此时,三皇子和一群学子出现,紧跟着他的一年轻男人神色诧异古怪。
他身边的同伴看到胖女人的时候,纷纷打招呼。
“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来人,彩儿笑了,“诸位瞧瞧,这便是我那好大哥,宁成。”
大家的目光看过来,眼神意味深长。
有一人控制不住,吐了一口唾沫到他的身上。
“恶心,简直就是伪君子,这样的人,即便是高中得了名次,也难以成为为民请命的官!”
“姑娘,婶子支持你,报官,让大家都知道这小子的无耻!”
元景一头雾水,“大师,您这是在算卦,都是什么情况。”
“可怜姑娘差点被一群吸血虫亲人,利用殆尽并发卖。”
周围百姓顿时七嘴八舌,说了一通,元景顿时明白了,宁成面色发白,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同时,彩儿也知道眼前之人是三皇子,她像是揪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跪下。
“殿下,民女今日不求别的,只求您为民女做主,让民女与大哥一家断亲,从此再不相干。”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些路要不是走太绝,总有各种理由攀扯而来。
元景气不过,当然,身为皇家子嗣,这点小事儿他还是能做主的。
“我父皇最厌恶的便是背信弃义,不知感恩的人,今日,本殿就为你做主,来人,笔墨伺候!”
宁成慌了,赶紧跪下磕头认错,“彩儿,哥错了,哥也是被这个女人蒙蔽了双眼,才让你受尽委屈,彩儿你原谅哥哥吧。”
事到如今,他只有退让一步,把罪责扣到别人头上。
否则,他努力到如今的前途,将会毁于一旦。
胖女人是个泼辣的,一旦这罪名认下,男人就有可能在功成名就将她休弃,她届时还会被人指脊梁骨。
凭什么好处一起享,出了事儿还让她背锅。
“宁成,你个孬种,没你的授意,我敢这样吗?”夫妻俩拉扯对骂。
彩儿看到他们这般,解气了不少,她迅速写下断亲书,“你们要打要闹没问题,签了这断亲书。”
在元景眼神的震慑下,男人不情愿地签了字。
随后,彩儿跪谢元景,并感激地冲周围人道谢。
“谢殿下做主,谢各位父老乡亲,愿意听小女子说起这不堪的过去。”
正义感爆棚的人,纷纷安慰她往前看,彩儿能屈能伸,也为自己挣了一点点颜面,哪怕是卑微求来的。
一直没说话的姜皎月,此时开口了。
“这彩儿姑娘,自己淋过雨,这些年更是暗中帮衬过不少人。”
每月,她会购买一批笔墨斋的东西,发放一些学子需要的纸张和笔墨。
这些手头不宽裕的学子,可凭自己的才学,比如作诗作画,胜出者分文不取,拿走这些个纸张和笔墨。
许多人都暗中感激这位老板,却不知,她竟然是彩儿。
“这蔡老板,竟然是彩儿姑娘!”元景身后,不少都是寒门学子,就是靠这样的方式获得了学习所用之物。
这一刻,他们震惊,他们感动。
彩儿愣愣的,有些紧张和不安,“大师,您,您怎么........”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对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让大家知道,你值得感谢。”
那些学子回过神后,看彩儿的眼神肃然起敬,有好几人甚至上前,冲她拱手道谢。
“在下承蒙彩儿姑娘相助,才有余钱去看病,大夫当时都说,拖久了就成了大病。”
“还有在下,因为彩儿姑娘这些笔墨纸砚,在下方才能多身体面的衣裳,每一日能多吃两个馒头不饿肚子。”
京城里,也有家境十分贫苦的学子。
道谢的人,便有十几人之多,更别提那些对此还不知情的学子。
彩儿,以委婉的方式,帮助这些学子,又守护了他们的自尊心,这一刻,周围的百姓不禁眼热。
“好啊你,我说你这几年怎么给钱少了,合着是拿给了外人!”
“还口口声声说为你哥付出所有,你虚伪!”胖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发了疯,此刻骂骂咧咧起来。
元景气恼头疼,“来人,堵住嘴巴,拖下去。”
彩儿擦拭了眼泪,“我是自愿的,没想过回报”她只是单纯地想给自己积德。
希望来世能够像男儿一样有自由身,不再身不由己,可以和他们一样,学习,考取功名罢了。
“你的心愿,会实现的”姜皎月语气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