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月神色冰冷,“我收取一半卦金,为你解释落到这地步的原因,我并未说过要帮你。”
有灵性的动物,被他们害死。
还有那些被他们欺骗而来,消耗了气运又被抛弃的无辜女子。
他们沦落到如今这地步,已经算便宜了,来世,这些债还得还!
“大师,你.......你怎么能这样。”
男人的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红。
悔恨,懊恼,郁闷的情绪交杂。
“修道之人,都有菩萨心肠,你怎能见死不救,救人救到底啊!”
道德绑架,姜皎月见得多了。
这些话语,对她而言,掀不起任何波澜。
“你又没死,我何来见死不救,再者,这是你注定要经历的磨难。”
姜皎月语气听起来冷血无辜,但众人一听,可不就是这样吗,正所谓父债子还。
他明知道违背祖父定下的规矩会遭到反噬,他还不是没有弥补。
自己选的路,后悔也无用。
“大师,那我能不能用我下辈子来换取,我用下辈子的福气可以吗?”
姜皎月的眼神更冷了,“下辈子的人是你但也不是你,你没资格做决定,其次,我不会做这种违背原则的事情。”
“你走吧,以后好自为之。”
男人心情复杂,垂头丧气地离开。
他抱着一丝希望而来,现在得到答案,无解。
回去之后的他,看着他百般迁就的女人,再看着对他颐指气使的孩子,男人怒了,拆穿了女人的真面目。
对方索性将他一番嘲讽,最后拿了休书潇洒离去。
竹篮打水一场空,钱没了,家也没了。
这些,听卦的人不知道,但他们也能猜到此人的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接下来,算今天的第二卦。”
当大家七嘴八舌猜测这人的下场没一会儿,姜皎月便幽幽开口。
话音落下,门口的方向走进来一对中年夫妻。
二人原本是要朝着抽签的方向去的,看到姜皎月便朝着她而来。
“大师,能给我们算一卦吗?”
来玄灵阁的人,一般都是有事儿才找姜皎月,像她说的,不找她,代表平安顺遂。
大家好奇算卦的玄奥,但更希望自己平安无恙。
“请坐。”
夫妻俩落座后,迫不及待询问出口。
“谢谢大师,那这卦金.......”
女人面露羞涩,内心祈祷她不要收高价。
“六两银子,不准不要钱,可先算后付”姜皎月语气淡淡,她一点儿也不怕对方赖账。
赖账,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夫妻俩暗暗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拽了拽男人的手臂。
“夫君,这是小姑子的事情,你来说。”
男人正了正脸色,“大师,请你算一下,我妹妹是不是被脏东西给缠上了?自从我母亲过世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对了,这是她的生辰八字。”
一边说,他还取出一张纸递给姜皎月。
姜皎月并没有看,而是接过这张纸,纸张在她的手中燃烧成灰烬。
众人:“?”
“你有两个妹妹,今日来,是想算小妹的卦?”
姜皎月的语气不紧不慢,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笃定。
一旁的妇人已经呆住,内心不由得感叹她算卦准,还什么都没说呢,就知道他们的目的。
“大师果然厉害,我有两个妹妹,其中一个是养女,是大妹,想要算的是我小妹。”
男人忧心忡忡,“我母亲于一年前过世,那之后,我妹妹就变了,变得冷血冷漠,直接跟我们断了来往。”
“在街上瞧见,也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她肯定是被脏东西给缠上了,大师,你快帮我想个法子解决。”
男人说得情真意切,周围听了卦的人,都不由得感叹他们兄妹情深。
只有女人的神色不是很自在,她笑容勉强,并不插话。
听了男子的一番叙述后,姜皎月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她并没有被脏东西附身,只是单纯地不想搭理娘家人而已。”
众人:“??”
男子眉头紧皱,“这不可能,如果不是脏东西附身,她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从前是听话乖巧的。”
姜皎月似笑非笑,“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你生母生了你们兄妹三个,她上面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你的大妹。”
“所谓养女,只不过是你父亲哄骗你母亲的说辞罢了,你父亲当初娶的是商贾之女,两家门当户对。”
因为是独子独女,两家父母,拿出了几乎所有的积蓄,让夫妻二人打拼。
夫妻俩不负众望,将家业做起来,也陆续有了两个儿子,原本,家中长辈看着孩子,也有下人侍候在侧。
平日里,夫妻俩也能抽出空陪伴孩子,日子应该是和和美美的
“这时候,你爹非要你娘在家教养孩子,并让她又有了一切,却又暗中动手脚,让她的胎不稳.......”
然后,女人心是柔软的,她选择在家养胎。
可她不知道的是,早在这个男人起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便已经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
那个外室所生的女儿,还被他堂而皇之带回来,收做养女,当时,正妻没生,男人美其名曰给未出生的孩子积德。
“他哄骗你母亲将其当成双生姊妹养大,但格外偏爱大女儿,因为你爹原本并不想娶你娘。”
姜皎月语气讽刺,又是一个爱恨情仇的卦啊。
男人的神色不太自然,“大师,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他要算卦,并不是想听这些。
“别急,听我说完,这个女人出身卑微,其母就是外室所生,直到她母亲死,她都没能被认祖归宗,她惹人怜。”
男人的父亲大男子主义,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可实际上他还是选择了门当户对的妻子。
偏又觉得自己的人生被操控,而后将这女子作为自己的外室养着,后来还将其送入了府上。
那时候孩子都大了,女人也对男人寒心,再加上生孩子伤了身体,表面上是主母,实际上管不了事儿。
“你小妹很孝顺,可性子比较沉闷,不如大妹嘴甜,打小你们就嫌弃和欺负她,即便后来知道这个妹妹跟你们是同父异母,你们也更喜欢她。”
不仅如此,他们兄弟俩还称那外室女为母亲,借着养伤的借口,默许他们将自家母亲送去庄子上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