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来对人生迷茫甚至有些生无可恋的太子,在知悉云锦帝为了自己的伤情广招天下神医的时候,还大大地感动了一把。
他也因而心中燃起了希望,说不定真的能长回来呢!
自古就有宫里的太监因为残体再生,而出现秽乱宫廷的事情。
他云柏羽说不定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云柏羽绝望的眼神又有了神采。
“父皇的恩德,儿臣一定永远铭记。
若是儿臣康健,必定好好勤于政务,报答父皇。”
云柏羽躺着床上,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你要是早有这个觉悟,何至于今日如此!
哼!”
夏大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舅舅、母后!”
云柏羽转头看去,是夏大德和夏晴儿兄妹俩。
“算了,大哥,现在责备羽儿也于事无补了。
你就让他安心养伤吧!”
“慈母多败儿!
羽儿就是被你纵容的,这些年才做了这么多出格的事情。
要不是我们替他擦屁股,估计他这太子之位早被皇帝和文武百官废了。”
夏大德和夏晴儿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床边。
云柏羽有些惧怕自己这个亲舅舅。
自打懂事起,夏大德就是在以一种高标准要求他、培养他。
直到他坐上了太子的位置,各种更加繁重的培养要求又来了,而且是往治国才能的高要求方向发展。
可惜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
备受压力的云柏羽,又遇上青春期,各种叛逆的事情做了一件又一件,宣泄内心的不满和压力。
“儿臣参加母后、舅舅!”
太子妃萧疏影也端着药进来了。
从萧疏影落寞的眼神可以看出,只怕她对自己以后的幸福愁了又愁。
夏晴儿拉住萧疏影的手,又捋了捋她略微凌乱的发丝。
“疏影,辛苦你照顾羽儿了。
罪魁祸首云柏武也被皇上终身监禁了。
等过些日子,没有人关注他的时候。
我们便找人把他杀了,为羽儿报仇。
只有他死了,才算是惩罚。”
萧疏影泪水奔涌而出,点点头。
“多谢母后为太子做主。”
“傻孩子,羽儿可是本宫的亲儿子,你也就像本宫的亲女儿。”
夏晴儿平时和萧疏影关系不算好不算坏,保持着一碗水的距离。
而夏晴儿之所以今天这么哄着萧疏影,也是担心儿媳哪天就给自个儿子带绿帽子。
到时,只怕云柏羽会更崩溃。
所以,夏晴儿这个做婆婆的,便尽力地哄着她。
真要一个女人守活寡一辈子,还真是一件苦事。
但凡道德贞操观念薄弱一点,都容易红杏出墙。
这时,夏大德意味深长地看着萧疏影说:
“羽儿虽说不能再生育,但是我问过温太医还有其它一些医师。
说是让他服用一种特殊药物,还是可以一柱擎天、再度起势。”
萧疏影闻言,本来落寞的神情立马又有了光。
“真的......”
但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旋即又红了脸低下头。
“舅舅为我们考虑周到。
不管太子以后如何,儿臣此生都是跟着太子到百年归老了。”
萧疏影又说了两句场面话掩饰一下尴尬。
夏大德目光闪烁,早就看穿了萧疏影的心思,却也没有戳穿。
一个成亲几十年的男人了,还不知道女人再矜持,都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道理吗?
夏大德又继续给太子夫妇一副镇定剂:
“皇上还说了,等过几年。
他会从他的皇孙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过继到你们夫妻俩的名下。
这样,你们也不必忧愁子嗣的事情。”
萧疏影闻言,赶紧高兴地冲着养心殿的方向说到:
“多谢父皇的恩典。”
云柏羽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在门外听着的小太监,心思也跟着活络了起来。
原来太监也能逢春啊......
笼罩在东宫的乌云,算是吹走了大半。
傍晚,云锦帝又特意去后院狗窝看了一眼,还是没见大黑回来。
“大黑是公狗,也许发情跟哪条母狗跑了吧。
等饿得不行了,自然就回来了。
不行,还是得找净事房的人把它阉了,免得到处跑。”
云锦帝嫌弃完自己养的大黑狗,才回到养心殿翻牌子,看今晚去哪个妃子那里过夜。
是夜,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黑色面纱的身影,翻身进了东宫。
是日清晨,早朝过后,云锦帝又去养心殿后院转了一圈,依旧没有见到大黑狗回来。
云锦帝甚是纳闷。
云柏武早早起身,穿上云柏谦那里“抢”来的外衣,洗漱收拾了一番。
虽然稍微挤了一点、短了一点,但还是勉强能穿。
即便穿着看上去有些滑稽,却也比云柏武之前穿的旧锦衣要好看多了。
“三老弟真是会享福,这么好的衣服,起码得好几百两银子的成本。
以后得多去他谦王府上坐坐。”
云柏武一边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新衣裳,一边说到。
李连鹰轻轻一哼,说:“二殿下,你只是今天能出去一天。
以后还不是每天要被监禁在珐客院,怎么常去谦王府?”
云柏武一愣,随即便发起了愁。
“对呀,小李子,以后我们主仆二人只能在这里转圈圈。
岂不是要闷死?
我可不想一辈子在这里,太无聊了。”
李连鹰眼珠子一转,说:“放心,二殿下,奴才会想办法给你弄些东西过来娱乐娱乐。”
李连鹰继而叹气到:
“二殿下,恕奴才直言。
你虽然也是皇上的儿子。
可18岁了还没有自己独立的府邸。
你看三皇子四皇子他们,就连方才13岁的七皇子,都有了自己的府邸。
奴才实在是为你叫冤啊!
管你生母是什么背景,只要你是龙种不就行了。
依我看啊,这皇上就是偏心!”
云柏武若有所悟,点点头,恍然大悟似的说到:
“小李子,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很有道理,让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二殿下,什么想法?”
“我去跟父皇说,他就是个老糊涂、就是偏心。
我都18岁了还不给我一座房子。
你看三弟的谦王府、四弟的华王府,哪座不是气派非凡,比我这里要大好几倍。
不行,我必须让父皇给我一座王府,要比三弟四弟他们的还要大!”
李连鹰哭笑不得,云柏武有这念头是好的。
可是他怎么能去骂皇帝老糊涂,还有独自开府可不是他说要就能要的。
不然能给云柏武拖到18岁的今天还住在皇宫里?
更别提比三皇子四皇子的府邸还要大了。
“我还要跟父皇书,给你升职。
因为你很聪明,教我要申请开府。”
云柏武又喜滋滋地抱住李连鹰的肩膀说。
这可把李连鹰吓坏了,教唆皇子做这等“忤逆”之事,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我真该死、真嘴贱,我就不该跟这个二货主子说这些!
别到时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不划算!
“二殿下,你可千万不要跟皇上说是我教你说开府的事情呀。
你要是说了,皇上会杀了我的。
到时你就见不到小李子,就没有贴心的小李子伺候你了。”
“没有小李子,还可以让宫女伺候我呀。
宫里的宫女姐姐,有些真的挺漂亮的,正好可以和我玩洞房游戏呀!”
李连鹰闻言,赶紧擦掉额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