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帅张嘴还想说什么,我没理他继续说道,“这里是医院,我想你应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随着这边的声音逐步增大,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录像的人。
杨帅见此,连忙将已经上了脸的怒意褪了去,依然保持着一副谦和绅士的模样,维持着他那所谓的谦谦有礼。
我虽然面色不显山不露水,但心里却恶心的一批:就这能把里面那姑娘骗得里倒歪斜,孩子是真没吃点啥好的啊,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用多,就拿他和老姜相比,老姜出身并非名门望族,但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点大气,运动健身是天天不落,身材管理的相当炸裂,那脊梁骨直溜的,整根木棍儿砸下去只要不折,那都不带打弯儿的,虽然没长一张好嘴,不过那骨子里透出的谦卑恭顺,温和有礼看着就有大家公子的气度。
哪像这个,勾勾巴巴走个路都得摇头晃个尾巴根儿,熟人知道是他走路一直如此,不知道的以为脖子会拐歪,四肢都是后安的,走出了脑血栓的后遗症。
至于于扬,那就更不用比了,于扬说话向来只说三分好,七分不好咽肚里,肤白貌美大长腿,哪像面前这个尖嘴猴腮,那双眼睑黑的都能当熊猫了,一瞅老姜那个熬了好几个大夜的都没他黑。
暗自腹诽了好久,没理他那变幻莫测的表情,他见我不肯松口,咬着牙走了,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小杂种,你十五年前的照片我可还留着呢!”
听到这个,我暗暗皱眉,十五年前,又是十五年前,当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挂着的假笑已经开始崩裂,斜着眼嘲讽的回道,“是吗?我也有一笔十五年前的账,想跟你们算一算,建议你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儿,要是挨了打一定是见了鬼!”
他见我也提到了十五年前,保持的绅士风度已经荡然无存,震惊的提高了音调,“不可能,你不是失忆了么?”
“你没听说过么?记忆是可以找回来的,只有我想忘得,没有我记不起来的,没这记忆力,我这么多年的学岂不是白上了?”我冷笑着看向对面的人,他见我如此,脸色极差,“所以啊,你最好小心一些,毕竟蓄意谋杀就算是从犯也是要坐牢的。”
杨帅走了,临走前他骂骂咧咧的说让我等着,我回他,我等着,等着跟他新账老账一起算。
他们走远后,旋伊有些担忧的看向我,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可能是职业的关系,她问起了十五年前的事情,我摇摇头说那年的记忆我丢失了,但是他霸凌这个账我还是得找他算一算的。
思然想了几分钟,凑了过来站在我面前,眼睛里有些许的担忧,“赵医生,你小时候跟他有什么过节么?”
“嗯,被他霸凌过。”听我说完他俩都闭口不言了,周围的气氛陷入了死寂,我看着他俩想问又问不出的样子,轻松的笑了笑,“没事儿都过去了。”
何知淼走了过来,心疼的拉住我的手,“刚才就不该拦着我,我就应该打爆这个渣男的狗头,让他未来都在医院待着。”
思然拉过何知淼宣传了一波打人犯法,又警告她不许惹事儿,二十多岁的姑娘听完,脸苦的好像是苦瓜成了精。
我推门进了病房,床上那个破碎的姑娘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除了跳动的心电曲线,连呼吸的浮动都是微弱的,问过了护士,说从醒了到现在一声疼没叫,连哽叽都没有。
我走到床前顺手检查了一番,又看了看检测的结果,幸好各项的数值已经稳定,帮她掖了掖被角,抬头看向她,“恭喜你,又闯过了一关,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她听完空洞的眼神仿佛染上了一抹雾气,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珠,缓缓的转向了我,她的情绪有些许的激动,心电图也开始出现了报警,我拍了拍她的被子轻声说,“不要激动,稳定好情绪你才能早点出院。”
听我说完,她的心电图逐渐稳定下来,呼吸也慢慢的平稳,知淼本想跟她说几句话,我冲她摆了摆手,然后带着他们走了出去,刚走到床尾,就听见微弱的一点声音:谢谢。
跟旋伊走出来后,又说到了于扬找到同意帮忙的律师,原本满面愁容的知淼终于算是了了个心病,抓着我的手说着感激,松开手腕的时候,上面鹊青的一块儿手印。
不由暗叹道,这家伙,小个儿不高,手劲儿不小。
思然送我回抢救室,路上他问起我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毕竟今天看那个男人好像是手里有我的把柄。
我仔细想了想,如果真的有把柄,那也就坐实了他们霸凌未成年,反正已经遭遇过一次网暴了,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大不了做个变态。
并且按照时间推测,那个时候的我应该还是未成年,如果是那种照片的话,应该可以构成性骚扰,甚至强奸罪,一旦被爆出来是强奸未成年,他们肯定也捞不到好,只不过这件事儿如果曝光,我未来的路可能会更加难走。
但细想来,如果真的出现那件事儿,就老姜和师父的性格,必然是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如果没有什么动作,应该是没有实质性的伤害,那就说明可以构成性骚扰和诽谤,再加上这回的故意伤人,足够数罪并罚了。
更何况十五年前他们不告诉我,必然是有他们自己的理由,不然就小钟的性格,那绝对是拎着菜刀一路火花带闪电,不劈了杨帅,都对不起她那四十米的大长刀。
综上所述,照片的内容应该是现今社会要挟小姑娘的那些所谓的裸照,要不然就是被霸凌的照片。
但不管怎样,我都想好了,如果他敢拿出来,我就敢找人调查当年的事儿,轻则两败俱伤,重则都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