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于扬走出咖啡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了,我们并着排走在马路上,月光的余晖倾斜而下,车子停在不远处,我的心态突然就平静许多,扯了扯嘴角问道,“十五年前,我是因为这个照片跳的楼是么?”
于扬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了烟,刚想点着又把打火机放了回去,“是。”
“这一顿操作猛如虎,然后就不抽了,你拿出来干啥?显摆?”我打趣的说道。
“那年,你从顶楼跳下来,刮到树枝,直接挂到了树杈上,但是肺部被树杈给穿透了,老姜安排的气垫也算是派上了用场,只不过用在了你从树杈上下来的时候,”他沉默了几分钟,似乎是回忆,又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把你放下来时,你基本都没了呼吸,你师父和师娘因为学科不同就医没进手术室,我妈出来的时候手都是抖得,后来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自家看大的孩子就跟死人一样躺在那,搁谁能不紧张。”
“原来是于大娘给我做了手术,”我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我伤了脑子不记得这段记忆,所以你们对外说是我不小心卡了跟头导致肋骨骨折,后来就没上学在家备考,是因为你们怕穿帮?”
“差不多吧,毕竟秦畅和杨帅是不定性因素,他俩太过混蛋。”于扬缓缓说道。
“所以跳楼是真的,被打是真的,我跟秦畅当年的恩怨远比我记得的还要严重是么?”我侧头看向他,月光是银色的轻轻的洒在了他的头发上,好像是染了色一样。
“对,我们担心你会出现创伤后遗症,所以就不敢把这件事儿告诉你,”他见我没说话,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健康快乐的活下去,至于其他的都无所谓,如果这次不是他主动来找你,我想我应该不会这么损的对付他。”
“不算损,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笑了笑,“谢谢你啊,救了我一命。”
于扬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虽然那段时间很艰难,但你还是挺过来了。现在,我们有机会揭开真相,让那些曾经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只希望,能判的重一些吧,不然星冉的未来堪忧啊。”我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一箭双雕,解决了星冉离婚,又解决了我这边的问题,十五年前的事儿我也算是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要是老姜听说你到底告诉了我,会不会跟你翻脸。”
“诶,这可不赖我,这是杨帅开的头,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他笑了笑,低头看向我,眼睛里有一抹化不开的哀愁,“其实那年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我们爬山的时候,我在树下说要照顾你一辈子,只可惜你忘了。”
“是啊,遗忘不是惩罚自己,是惩罚别人,对不起啊,这件事儿困了你这么多年。”我歉意的笑了笑,站在车边有些尴尬的抠着车门把手。
“没事儿我自愿的,我很高兴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公平的结果。”他笑容里带着些许的苦涩,转身朝远处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莫名五味杂陈,过去的事儿确实追不了,可能有过其他的感情,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能够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物是已人非。
原以为事情得到了解决,杨帅被送进拘留所,听思然说,可能关几天就会放出来,到时候极容易遭到反扑,不过在此之前精神病院套餐倒是被于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不过没等于扬将他送进去,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秦畅也没有捞到她想要的好处,也蠢蠢欲动,先是试图在网上带节奏攻击我和星冉,宣扬了一波被害者有罪论,被于扬的公关压的死死的,见这个方法不行,便来了医院大吵大闹,老姜向来不喜欢惯着谁,一句话:叉出去……
见没什么效果,她开始试图找我麻烦,比如给我的车胎上扎个钉子,给我车衣划个口子,在我下班的时候蹲点堵我,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小孩儿玩儿的玩意儿咋还整这来了?
见实在没什么效果,秦畅又开始制造事端引导舆论,试图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她甚至不惜通过媒体曝光自己的遭遇,试图博取同情和支持。她的一系列行为引起了社会的强烈反响,人们纷纷谴责她的无耻行径。
与此同时,杨帅由于他的精神病状况,被认定为不具备完全刑事责任能力,因此他被提前释放。
他巧妙的把自己藏了起来,利用自己的精神病作为掩护。像一只躲在黑暗里的饕餮,准备随时撕咬把他送进去的我们,同时听说他提前释放还有原因就是上面的人已经递话了,目的就是为了保他,故而旋伊每次过来都气的直跺脚。
星冉看她的样子,倒不稀奇,毕竟相处时间长了,星冉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已经好了很多,旋伊偶尔问她将来有啥打算,她想了想说道,“我想先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然后再找一份工作,重新开始。”
原以为一切都能告一段落,结果,杨帅的耀武扬威还在继续。
架不住秦畅的骚扰,我把她约出来,打算找她单独聊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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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她面前笑着,只是这笑容假不假也只有我自己知道,“眼熟不?”
“你约我来这干嘛?”见我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她瑟缩了一下朝后躲去。
“这楼和咱们高中教学楼的高度一模一样,你说你要是跳下去,会不会摔成肉泥呢?”我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