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程没有做声,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何凡见状说道:“黎小姐,你的脚受伤了,先跟救援队离开吧。”
“我不走。”黎笑笑虽然脚腕扭伤了,身上也有擦伤,可见不到乔夕平安回来,她心里的内疚感就得不到平息,她靠着大树坐了下来,态度坚定的说道:“我要在这等乔夕回来。”
“还有九爷,九爷也失踪了,你们还没找到她吗?”
“搜救队还在找。”何凡回道。
黎笑笑眼眶不禁湿润的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她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会的。”祁瑾程做出了回应。
说完,他忽然站起了身。
何凡忙问道:“总裁,您要去哪。”
“找人。”祁瑾程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何凡劝阻他道:“您已经受伤了。”
祁瑾程满不在乎的说道:“只是一点小伤,找不到她,我都不想活着。”
碧影山庄。
乔夕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醒了过来,脑袋传来的疼痛感让她不自觉的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自己整个额头好像都被纱布包了起来。
身上被刮破的衣服已经换掉了,有人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跟黎笑笑一起九爷的时候,不小心又从高处掉了下去,之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回忆间,房门被打开了。
有个中年妇女端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乔夕第一反应是,不认识她,第二反应是看到她的穿着后,像是佣人的统一制服?
“大小姐,您醒了。”佣人见她醒来,笑着走了过去。
乔夕忙不迭问道:“你是谁?”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
“我的朋友呢?”
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但佣人一个都没回答她,只是告诉她,“大小姐,您的头受了伤,流了不少血,需要好好休息。”
答非所问。
她是不知道的吗?
“告诉我,我的朋友们在哪?”乔夕不禁加重了语气。
佣人刚想回答,房门再次被打开,又进来了一个男人。
“先生。”佣人随即恭敬的对他行礼。
男人示意她道:“你先出去吧。”
“是你?”乔夕认出了他。
那天去墓园给母亲扫墓,她看到的就是这个男人。
男人露出了一脸慈爱的笑容看着她的,“小夕,我们又见面了。”
小夕?
他为什么这么亲昵的称呼自己,他们好像就只有那一面之缘,连认识都算不上。
乔夕不禁提高了警惕心,“你到底是谁?”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碧影山庄。”男人回答了她。
乔夕对这个地方很陌生,压根没听说过,“我不是在大王山吗?”
男人点了点头道:“嗯,这里离大王山很近。”
“我的朋友呢?”乔夕问道。
男人抱歉的回道:“我的人只看到了你,没看到你朋友。”
乔夕顾不上他究竟是谁,她现在只想赶紧去找黎笑笑跟九爷,已经过去一晚上了,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班导会不会报警让搜救队的人去救她们。
见她要起身,男人劝阻她道:“你这个样子,还是别乱跑了。”
“我要去找她们。”乔夕的语气不容置疑。
男人又说道:“我的人已经在找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你还没告诉我,你就到底是谁。”乔夕又问了一遍。
男人像是在做某种心理建设,不过很快他就露出了坦然的表情,“重新介绍一下。”
“我叫闻韶卿。”
没等乔夕消化这个名字,下一句直接让她震惊到放大了瞳孔。
“是你父亲。”闻韶卿认真的说道。
乔夕的心跳瞬间停顿了两秒。
“你在说什么。”她低声呢喃道。
闻韶卿还不知道乔夕已经知道乔光远不是她亲生父亲这件事,他也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你的亲生父亲不是乔光远,是我。”闻韶卿再次说道。
乔夕嘴角露出了一抹逞强的笑意,“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安的什么心,但请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小夕,我知道……”
乔夕不想听,“也请你不要这么叫我,我们连认识都算不上。”
闻韶卿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缓缓道:“如果你愿意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
乔夕刚想拒绝,可他随之又说道:“包括关于你母亲的一些事。”
母亲的事情让乔夕无法拒绝,下意识的选择了沉默。
闻韶卿当她是愿意听了。
短暂的沉默后,他的眼底露出了一丝忧伤的表情,慢慢诉说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我在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弥留之际,你母亲救了我。”
“那时她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还是个孤儿,在她十岁的时候被一户人家收养,那户人家刚好开了一家药店,她就偷拿药店的药救了我。”
“我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神奇的被她救活了,但我着急回去,连句谢谢都没留下的就走了,等我带着钱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流落街头了。”
“因为她偷药的事被家里发现了,加上她的养母刚生了一个男孩,本就对她心生厌烦,就以那件事为借口,把她赶了出去。”
说到这,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整个人都沉浸在回忆中,“终于我找到了她,把她带了回去,养在了身边。”
“我们朝夕相处,我给她找了个老师,她一边学习一边照顾我,直到有一天,她知道了我真正的身份。”
“我是天煞门的门主。”
“小夕听说过吗?”
乔夕的心陡然一颤,天煞门……
天杀门跟天煞门有什么关系?
是一个组织吗?
乔夕忍不住的问道:“天杀门呢?”
“一直都是天煞门,天杀门是有些人发音的问题。”闻韶卿给出了解释。
乔夕怔怔的看着他,那个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组织天煞门,他居然会是天煞门的门主。
闻韶卿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丝的恐惧,他淡淡一笑道:“我十八岁就坐上了那个位置,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善终,最好的结果就是死在任务里。”